白衣男子在聂清平的脸上滚了两圈,一声不吭,对其余众弟子道
“将山匪交给归墟弟子,我们走!”
说完,便拂袖离开。
聂清平喊了两声都没喊住,有些奇怪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看那人刚才神情,似是认识自己,可又为何不愿说详情呢?
“大师兄莫理这些身穿丧葬服的人,他们奇怪的很,我们剿匪,见他们人多,想喊上来帮忙,他却不理我,后来我提了归墟之名,他才站定,还问我你在不在,我说你在山匪洞里,他就带着那群人打上来了。
好像认识你,但是看刚才那狂妄的样子,估计是仰慕你的江湖门派,家太小,不好意思说。”
“柳柳,不可无礼!”
聂清平喝止后,不自禁地来到山洞口,望着那群远去的白衣人,他们白衣胜雪,翩然仙渺。刚才聂清平就有注意过,那白衣上面绣着团纹莲花样式,聂清平感觉有点熟悉,可又摸不着这熟悉之感从何而来!
想了半晌没想到,聂清平就此作罢,转身善后去了。
一应山匪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都让归墟弟子带回了衙门,看到山匪被剿灭,县中的人纷纷夹道欢迎,对一众山匪更是唾弃厌恶。
回了县衙后,县太爷将人收入地牢之中,将一干倒戈之人全部革职查办。
尉迟柳见这县太爷如此敷衍,当即抽剑要去教训,被聂清平给拉住。
别知上前嘻嘻道:“听闻县太爷有一子,即将应考,在下此次入京都,定然会将令郎之名上报而去,并宣扬其助老爷治匪之功,以助令郎得一贤明之声。”
县太爷一听,当即下令将山匪于三日后斩首示众,一应倒戈之人夺职下狱,永不再用,并办了洗尘宴为众人论功行赏,随后又准备了一应礼物为几人送行。
尉迟柳有些咋舌,非常轻蔑地瞪了县太爷一眼。
回到住处的时候,少艾已经醒了,别知却坐在房中有些为难地提笔,却发现右手抖如筛糠,完全拿不住了。
想到是那日挥刀太多,又经历了一场恶战,累着了才这样,正兀自出神想着估计过两天就好了的时候,突然一股大力从别知身后拍过来,直接把他拍趴下脑袋咚一声磕在桌子上,桌子上还有别知刚才试写未干的墨,一下都糊在了别知的脸上。
别知回眸,看到竟然是少艾。
“你干嘛突然拍我?”
说着起身去找净面的帕子。
少艾目有疑色,双手环胸地站在他身后,带着审视将别知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个遍。
“没看出来,你还是个高手!”
本以为他必死无疑,却未成想,自己跟樊江都被别知给震开,爆发出那么强的力量,得是多么深厚的内力?
别知一边抹脸一边漫不经心道:“什么高手?”
“你不说,我便下死手了!”
少艾双手放下走过来,别知急忙往后退,手里还拿着净面的帕子哆哆嗦嗦地威胁
“少艾,你别过来啊,你再过来我可就喊了!”
少艾见状,冷哼一声:“不说算了!”扭身离开。
别知沉沉叹了一口气,将帕子放回了原处。
那边聂清平向人打探了那群白衣人,但是却没打听到什么,便也就作罢了。
山匪事情定后,几人再次出发,只是别知因为剿匪伤了手,一直不能好好写字,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尉迟柳不以为然,还说若是考不了就别考了。
聂清平让其放松放松,肌肉紧张又是一场恶战,手指灵活受损也正常,过段时间就好了。
少艾则漫不经心地说让他没事练习左手。
别知虽然觉得有些荒谬,但眼看考试临近,他也无法,只能边赶路边练习左手,等到临考的前一天,才算写的有模有样,他心下安定下来,虽然不是很好,但是幸而也不是到了最后的考试。
没成想等到考试那天,他的手反而好了,超常发挥,答的不错。
随后等了几日放榜后,见他成功通过了考试,聂清平带几人去酒楼中好好吃了一顿,庆贺一番后,方往回走。
因为别知出生江湖,想要走科考的路子比别人都难些,所以估计再考得是三年后了。
一行人庆祝完后,在江南地界好好游玩了一番,游园林、赏百花,逛古镇,看烟雨。
江南烟雨缠绵旖旎,蒙蒙细雨中将青石板湿润,黛瓦之下雨水淅沥滴答,让人不禁心思绵软。
聂清平跟尉迟柳和少艾各买了一身江南女子的温婉长裙,别知则看了几个扇子,又看了看梳子,少艾买了两条丝带,还买了一架木樨苏绣。
尉迟柳则是将所有好看的、新奇的、有趣的都买了一个遍。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她见什么都是好的。
江南小桥流水之上,几人踏春游行,听吴侬软语,看花红柳绿。
随后便启程回去。
来的时候因为记挂着考试的事情,别知多少都有些拘着,如今回去了,他才真的放松下来,一路上游山玩水,很是潇洒。
只是少艾时不时就要试探下别知,甚至把他踹下河里,呛一肚子的水,捆了丢进火堆里,撩了一手的泡。把聂清平和尉迟柳都吓的不轻。
尉迟柳天天骂少艾太过歹毒,聂清平也纳闷少艾什么时候对别知这么大敌意了。
别知却总是在被救下后笑笑,并不在意少艾的胡闹,只是再离少艾近一点的时候,他会下意识地想怎么躲。
当日山匪洞中发生的事情,离的最近的只有别知和少艾,别知不说,少艾就屡次找他麻烦,想再次逼出当日之能,但捉弄了几次后,少艾见他实在平常普通,不像是怀璧的样子,心中很疑惑,却也不再继续找他麻烦。
后面别知的日子好过很多,又嘻嘻哈哈地往少艾面前凑,尉迟柳见到他就骂没出息,别知也浑然不放心上。
他们出发时候刚过完年,天气尚自寒冷,如今回去已是春暖花开,甚至有点热了,百花花期皆过,枇杷他们吃了不少,又摘了些杨梅,坐在游船上边走边吃。
别知似是个喜欢酸的,少艾也能吃酸,二人吃了不少。
尉迟柳和聂清平都喜欢甜食,杨梅吃了几个就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