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众人见乔桓说的郑重,都不免安静下来,都想听听他口中的关乎江湖武林的大事是什么。
乔桓顿了顿继续说道:“不知各位刚才可有注意到我玲珑剑法与归墟剑法的相似之处!”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乔桓说这个是什么意思,但这里面也不乏剑术好手,跟归墟有接触过的,回想了下刚才的招式,发现确实是有相似之处!
有人回应了乔桓。
乔桓满意地点了点头:“各位都是江湖豪杰,自然都能看的出来,只是各位英雄可知原因吗?”
别人自然不知,但有追捧的当即喝道:“不过我看归墟的剑法没你们的玄妙啊,像是简化版的!”
乔桓道:“英雄好眼力,只因归墟立派之本的剑谱乃是我乔家所有,十几年前让归墟抢去了三本,七煞门也是参与者之一,因索要而起了争执,这才有了七煞门的事情。
归墟知道后,便打着为七煞门报仇的旗子,实则是想将我乔氏剑谱归为己有。乔某不才,却也不敢愧对天地祖宗,故而特邀天下英雄豪杰,前来评理!”
乔桓话音刚落,就犹如石子落在了平淡无波的水面上,当即就掀起了阵阵涟漪。
“不会吧,还有这样的事?”
“你还真别说,有这个可能!”
“从剑法上是有这么点意思!”
“不过这也太惊世骇俗了吧?归墟这么大的剑宗,剑谱竟然是抢别人的!”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归墟又不是没干过!”
人群中议论纷纷。
秦路冷哼一声,当即赞道:“归墟真是太不要脸了!乔庄主做的对!”
陆陌谦和慕容严相识了一眼,果然是这样的表情。
关山阙冷笑道:“乔庄主怎么不说是自己抢了归墟的呢?”
乔桓道:“关宗主有疑问这很正常,所以刚才才让我儿与各位较量了一番,让大家亲眼看看,在剑法之上,到底是玲珑山庄为高深还是归墟为高深部分。
众所周知,一派剑谱乃立派之根本,就因当年被归墟抢去三本,这才导致如今我玲珑山庄式微。然我派高阶部分,可不是归墟想学就能学的。故而剑法之上,都是能看的出来的,若是各位不信,我亦可让犬子比划比划!”
众人听此,不疑有他,纷纷谴责归墟的卑劣行为来。
乔桓见差不多了,又包含泪水地朗声道:“此次众英雄能相助我玲珑山庄,乔某感激不尽,为了表达乔某的感激之情,乔某答应,待拿下归墟,重得三本剑谱后,乔某愿和各位英雄共享此谱以作酬谢!”
此话一出,一片哗然。
江湖之上,剑派刀派何其之多,犹如星棋罗布,但想要从其中成为佼佼者是一件多么难的事情。特别是好的剑谱,更是能让人趋之若鹜、虎视眈眈!
刚才乔翃的剑法众人都已经看到了,若是能得到这样的一本剑谱,不说能称霸武林,在自己当地的那一片定然是能横着走了。
好剑谱谁都想要,武林当中为了一个武功秘籍争破头的大有人在,乔桓给的这个诱惑太大了,以至于众人都开始商议要怎么练了。
陆陌谦冷笑三分,心想你们当归墟那都是一群死人吗?真假且不算,归墟是那么好对付的?
慕容严不知想到了什么,目光幽沉沉地望了望慕容纯,皆是哀伤。
而归墟抢夺玲珑山庄剑谱的事情,不胫而走,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汾县!
聂清平听到这个消息,怒拍桌子,差点把伤口都给震裂了。
“玲珑山庄真是无耻之尤,明明是他们抢夺七煞门的剑谱,如今却讹传是我们归墟抢了他们的剑谱,我归墟剑谱乃我爷爷自创而出,何曾抢了他们玲珑山庄的?”
尉迟柳急急抚着聂清平的心口:“大师兄,别生气,你都知道他们是一群不要脸的,何必跟他们斤斤计较,玲珑山庄不过就是想借此笼络人心罢了!”
聂清平坐了下来,却犹自气不顺。
左青商坐在对面,也温声劝道:“清平,身体要紧!”
聂清平气息沉了沉:“云裳怎么样了?”
尉迟柳道:“情况不容乐观,都三天了,人没醒,水米也喂不进去,林朗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师伯,云裳的伤?”
“我和几个内力深厚的弟子,轮流给她输入内力,她五脏六腑都被震碎了,恐怕是不行了!”
“叶少艾的父亲,真是好狠的心,父女俩心肠都歹毒,屡屡残杀我们归墟弟子,如此血海深仇,迟早都要跟他们算算!”
尉迟柳忿忿不平,余光却也小心地觑了一眼聂清平。
聂清平眸色沉沉,并不言语,只是撑在床边的手暗暗捏紧了紧!
这段时间归墟屡遭重创,实在是让聂清平感到很是无力,江湖之上,人心狡诈,高手众多,是他从未见过的刀光剑影!
聂清平安静片刻后,问道:“师伯,其实我也一直很疑惑,为什么玲珑山庄的剑法跟我们如此相近,甚至比我们更要精妙,还有少艾到底从归墟偷走了什么?”
左青商道:“我们归墟每三年就会广下邀帖给江湖武林来归墟切磋学习,虽然都是些外门基础的武功,但是招式都在,若是有心想在此基础上去完善钻研,也并非不可得!归墟剑法乃归墟立派之根本,绝对不会是抢玲珑山庄的,这点清平你不必怀疑。
至于叶少艾真正从归墟偷走了什么,想来只有掌门和叶少艾知道了!”
聂清平见其也不知,按下了其他心思!
尉迟柳接口:“肯定是归墟最重要的东西!”
“可我明明看到,归墟的立派剑谱根本就没丢,若是其他金银财宝,我又觉得非叶少艾的格局,可真正是什么,爹也没有告诉我!”
左青商心想,连你这个亲儿子都不知道的事情,其他人又怎么可能知道。
“掌门要杀叶少艾,不见得就是归墟真正丢了什么,而是她杀了你的爷爷,归墟开宗立派的老祖师,叶少艾就算什么都没拿,也都该死!”
聂清平望着一向温文尔雅的四师伯都对叶少艾如此深恨,而自己却在前不久还想着别的心思。
那是他的爷爷。
自小疼爱他,宠着他,教他武功和做人道理的爷爷。
叶少艾,是该死!
山山坐在自己的房间中,手放在桌子上轻轻地敲着,她这段时间因为那个混账哥哥,没少被气,如今又传出了这样的话。
别人不知情也就罢了,但是山山根据如此推测出来的结果,简直要惊骇整个江湖武林,莫说她说出去没人信,就是自己都不信!
当年参与之人,是否有归墟的先辈们,山山想都不敢想。
那样松姿鹤立的人物,带着归墟走向光明和正义的人,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怎么可能?根本就不可能!
上官印因为上次受了点伤,虽然不大,却也很享受山山对他的照顾,此时见她眉头紧锁,心事重重,伸手在其眼前晃了晃!
山山回过神来:“怎么了?”
“在想什么?”
山山不敢妄言,岔开话题:“想我二哥,如今怎么成这个样子了,怎么都改不了,若是下次他再问你要银子,你千万别给了,再给,就莫怪我翻脸无情!”
上官印惨兮兮道:“你知道我得罪不了他!他如今可是你唯一的娘家人了,我想.......总得有他点头才行!”
山山冷笑:“娘家人?我娘家人已经没了,二哥行如此不孝不悌之事,我早就不认他了,你让他点头,不如去让我小叔叔点头,如今真算起来,他才是我真正的娘家人了!”
上官印宽慰道:“也许你哥哥真的有什么成算呢,不然他干嘛千里跟着你叔叔赶回来?留在北方岂不是更好?”
“但愿如此吧!”
山山没办法跟上官印说清楚她如今心中的担忧,只觉这些事情太过惊世骇俗,她没办法相信。
顿了片刻后,山山道:“这次果真是叶少艾救了你们?”
上官印点了点头,他们又不瞎,若不是最后少艾那一嗓子,他们只怕是一个都回不来!
山山双手托腮,只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懂少艾了。
虽然山山从前也没看懂过,但现在只觉她浑身都是谜,可要说哪里古怪,山山又说不出来!
上官印见山山托腮将脸蛋撑的鼓鼓的,觉得可爱,忍不住伸手捏了捏!
山山不耐烦地将他的手拍开:“你别烦我!”
上官印一脸哀怨:“你差点就见不到我了,就一点也不后怕?”
山山这才正色看向了上官印,听到他说追查叶少艾的事情如此凶险,她也是怕的。如今再见他可怜兮兮的样子,心软了下来,主动抓住上官印的手。柔声问
“你的伤怎么样了?”
“还得你再照顾我一段时间!”
“好,不过我们先去看看林朗和云裳!”
提到云裳,两个人的神色都很凝重。
梅花庄
司允正在收拾这东西,别知倚在门框上,双手环胸,扇子抱在怀中。
“怎么这个时候要走?”
司允一边将衣服叠的整整齐齐一边道:“我也不知道,我娘很久没给我来信了,估计是知道如今汾县太乱,想让我回家避一避,不过我肯定还会回来的。只是我确实很久没回过家了,是该回去看看。如今少艾也不知道在哪,真是担心她!”
司允想到自上九尊峰后,自己就没回过家,每年过年都是跟少艾一起过的,也不是没想过回去,毕竟家中只有自己娘一个。
但是想到那乱糟糟的事情,司允就觉得还是在归墟简单清净,于是也就没想着回去。
而娘一向也愿意纵着她,此次让她回去,定然是有事要跟她说,她确实得回去看看!
别知半仰着头,散漫道:“我听闻归墟追杀少艾的人被叶叔叔重伤打了回来,其中一个姑娘恐怕是要不行了!应该求到你们医馆去了吧?”
“嗯,伤的很重,应该是不行了。叶叔叔下的是死手,也不知道他们对少艾做了什么竟然能让叶叔叔如此生气!叶叔叔虽然平时对少艾冷淡了点,但是真到了关键时刻,还是很疼爱这个女儿的!经过这次事情,我才算是真的理解了少艾以前的那些话!”
司允手上动作不停,将叠好的衣服一层层地放在里面。
别知沉沉地叹了口气:“妻儿老小都死了,性格古怪点确实也能理解,只是这动辄杀人的习惯,可千万别让少艾学了去!”
司允回眸瞪了别知一眼:“少艾才不是那样的人,况且肯定是因为他们对少艾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了才惹的叶叔叔如此生气下了重手,那天在郊外,叶叔叔可没杀任何人!”
别知双手告饶:“我错了,是我小心眼了。”
正说着,明修凑了过来:“司允你要回家啊,带我一块去好不好?”
司允望了一眼明修,一脸的不解
“我带你回去干什么?”
明修笑:“你看你一个姑娘家的独自回江阳,那么远,作为师哥我怎么能放心呢,带上我,我保护你!”
司允瘪了瘪嘴:“你还打不过我呢!不带!”
若是让自己娘看到自己带个男人回去,岂不是说不清了?
明修一脸巴巴地望着司允:“你就带我去吧,我正好去江阳采购一批药材,听说那边花又多又好看,肯定有很多都能入药!”
“那你走你的,我走我走的!”
“求求你了,带我吧!”
“不带!”
别知将扇子转着玩,听了一会,嘴角忍不住勾了勾
“司允,你就带明修去吧,路上多个男人在身边,你会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明修回眸,就差没把感激两个字刻在脑门上了!
司允想了想:“等到了江阳我们就分开!”
“行,没问题!”
明修感激涕零,对着别知暗戳戳地作了一礼。别知摆摆手表示不客气!
心中想着,若是少艾去哪里,他肯定也会想方设法地跟着,但如今,却连她的伤势都不知道,真是让人忧心!
司允已经将所有东西都放在了包袱中,将包袱打了一个结,司允就要去背。明修眼疾手快,当即夺了过去。
“我来背,我来背!”
司允看着他身后两个包袱,横了他一眼。
原来他这是早有准备啊!
明修只顾嘿嘿地笑,屁颠屁颠地去牵马,将包袱放在马上,一手拉了一个缰绳!
司允翻身上马:“博渊,若是少艾无恙你记得给我个信!”
别知诧异:“你不是说就回去一个月吗?”
“那也给我个信!”
别知笑:“估计信都追不上你!”
“反正记得给我记,我得知道少艾好了没有,可有什么重伤,我会尽快回来的!”
“好,一路顺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