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人武大同见过富长老。”心里震惊归震惊,但该有的礼仪,武大同还是没有忘的。
“武大同,我问你几件事,你一定要如实说来,不得有任何隐瞒。”富得宝的声音一向威严如斯。
“富长老请问,鄙人不敢弄虚作假。”武大同心里纳闷,对方到底会问什么。
“那一晚在唐城外,是你设计伏击了赵天昭,可有此事?”
“确,确有此事。”对于这种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他当然不敢隐瞒。
“当晚都有些什么人参与了此事?”富得宝继续问。
“除了我们武家之外,还有一伙人,领头的叫郑小北。他是徐阶那边的人。”
“还有呢?”
“没有了啊。就这么多人。”
“激战到后面是不是来了五个黑衣人?”
“啊。对。是有五个蒙面的黑衣人。”
“他们,是谁叫来的?”富得宝的声音忽然变得低沉,一直盯着武大同看的眼神也变得锐利起来。饶是武大同这种经历丰富的人精也不由得心头一凛。
“他们,是郑小北叫来的。”
“你事先是否知道郑小北有请了这五个黑衣人?”此时,富得宝的语调又变得柔和起来。
“鄙人并不知晓。”武大同摇摇头。
这时,一旁的唐争北突然冷哼一声,“你若不知道有这样的外援,你就敢对殿下出手?”
“姓唐的,我师父问话的时候,不要乱插嘴。”站在富得宝边上的宋学龙出言训斥道。
“富长老,晚辈知错了,是晚辈唐突了。”唐争北向富得宝抱拳致歉。
富得宝神色不变,并未理会唐争北。而是继续问武大同,“刚才唐城主的问题,你作何解释?”
“确实是我们低估赵天昭的实力了。”武大同点头回答。
“那这么说,你事先确实不知道这五个黑衣人的存在?”
“是的。富长老。”
“好吧。你可以下去了。”
富得宝审完武大同之后就直接回到了北水宗唐城分院。这个时候,一个弟子举着一封信交到了富得宝的手里。是白乐白从侯北城分院发出的宗内密函。富得宝左右转头示意了下,刚还站在他边上的几个弟子马上就都转身散开了。于是,富得宝拆开信。他认真的看了一会儿,嘴角渐渐起了弧度,嘴里喃喃地说了句,“这武家父子还挺有趣啊。”
就在富得宝还对着信函发笑时,又有一个弟子举着一只鸽子跑了过来。“富长老,侯北城有急递。是给您的。”
“哦。快取下看看。”
宋学龙连忙从那位弟子手里接过鸽子,取下绑在鸽子脚上的一只小竹筒,小心的勾出竹筒内的一卷纸条,然后恭敬的递给了富得宝。富得宝伸手抓过,展开一看。脸上的神色瞬间阴沉起来。好啊,好啊,还敢杀人灭口,是想让我交不了差了是吧。既然你们不义,就休怪我不仁了。
“才全。”富得宝沉声叫道。
“弟子在。”
“把这个急递拿给分院主事唐启真,让他也过目一下,看他怎么说。如果他问起我的意思,你就说我不希望在唐城也看到有影响调查黑衣人事件进展的事情发生。”
“是。师父。”张才全双手接过富得宝手里的急递,小跑着去办事了。
唐启真在接到急递之后,果然向张才全问起富得宝有没有什么交代。张才全自然一字不落转述了其师父的口讯。唐启真略一思索,就派了最得力的弟子把武大同从唐城大牢提到了北水宗分院内关押。
武大同从被富得宝提审再到被转移了关押地点。他心里也是越来越困惑。但不管怎么样,他也是一个曾经跟上层圈子打过交道的人,就算没人告诉他是什么原因,他也能隐隐嗅到几丝不同寻常的意味。他苦思冥想了好久,终于有点点触摸到了事件的核心本质——五个黑衣人的来历问题。对啊,如果这五个黑衣人是其他四大门派的人,那重要的不是刺杀谁了,而是谁跟五个黑衣人有牵连了。北水宗这般威严的门派,怎么可能容许自己的地盘上出现这种吃里扒外让门派蒙羞的事情啊。这时,他又忽然想到了饭里的那条纸条。好啊,好啊。我还以为上面写着的是让我安心的话,原来是一个让我别乱说话的威胁啊。王大毛啊王大毛,你够狠啊。竟然用我儿子的性命来要挟我。枉我还一直以为你有大义,没想到你也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就在武大同对王大毛百般辱骂时,唐家三人终于得以团聚。一向霸气侧漏的唐伯雄见到唐彩荷时竟然也变得温顺起来。“嘿嘿,夫人,我回来了。”唐伯雄满脸堆笑着说。
“回来就回来了,傻站着干嘛,赶紧坐下说吧。”唐彩荷一脸没好气地对唐伯雄说。唐伯雄并没有因为唐彩荷的不耐烦反应而有任何不满,反而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连连应是。
唐彩荷又把目光转到唐争北身上。一个母亲对于孩子的感觉总是十分敏锐的。她分明感觉出,唐争北这一趟侯北之行,让他身上明显有了一些不一样的气质。具体哪里不一样,她说不上来,就是觉得眼前的这个孩子似乎稳重了一些。“北儿,这一趟可还顺利。”
“回母亲大人,挺顺利的。”唐争北点头回答。
“顺利就好。快吃点东西吧。”此时的唐争北面前早就摆满了各种糕点。
“你们是路上跟北水宗的人碰到的,还是从侯北城就一起出来的?”唐彩荷问。
“路上碰到的。富长老说他们在侯北城只停留了片刻就直接往我们唐城赶来了。”唐争北回答。
“方才他们提审武大同有什么结果?”
“也没什么结果,武大同说他并不知道五个黑衣人的事情。富长老也就没再多问。”唐争北抓起一个糕点往嘴巴里丢了进去。“只是孩儿不清楚,他们为什么要把武大同转到他们分院里看押了。”
“你们不知道,侯北城前几日发生了一件大事。”唐彩荷神色凝重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