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王珂夫人来到之后,韦扶风率军启程,他是直接去往邢州。
王珂夫人是去往太原府,韦扶风顺路的护送一段。
启程后,王珂夫人建议韦扶风避开泽州地域。
因为泽州刺史李罕之,是一个无恶不作的枭匪。
李罕之是一个类似吃人大魔王孙儒的人物。
黄巢时期乘乱占据洛阳地域得势,归属黄巢之后,又叛投朝廷,任职为河阳节度使(洛阳北面)。
那时候李克用南下镇压黄巢,途径洛阳地域,李罕之热情对待,李克用视其为朋友。
后来,李罕之的残暴引发属下的不满,被属下反叛落败逃走,投靠了李克用。
李克用很讲义气,发兵南下为李罕之进攻洛阳。
几经战事之后,李克用未能夺取洛阳,安置李罕之任职洛阳北边的泽州刺史。
李罕之任职泽州刺史之后,根本就不会治理地方,只知道到处抢劫杀戮,吃人肉,造成泽州民不聊生,数百里烟火断绝。
连带周遭的晋州,怀州,孟州,还有河中府治下的绛州,都受到了李罕之的抢劫祸害。
王珂夫人曾经使人向李克用祝寿,也被李罕之抢劫杀害。
故此,王珂夫人建议韦扶风躲避李罕之。
韦扶风听了诧异,李克用怎会容忍李罕之这种祸害,恶心自己。
韦扶风从善如流,行军方向改为北去绛州,自绛州继续北上的去入晋州。
晋州就是杨守亮的地盘,虽然冤家路窄,韦扶风认为杨守亮不敢报复。
反而那个类似孙儒的李罕之,纯属疯狗的会乱咬。
果然,韦扶风大军顺利走过晋州地域。
晋州的景象萧条,一路上少见人烟。
韦扶风不解,杨守亮怎么也是带来了三万人口,怎会如此凋敝
打听后,韦扶风知道了缘由。
晋州的萧条,起始于朝廷讨伐河东军之时。
那时候晋州还归属河中府治下,朝廷大军驻扎之后,晋州人要么逃走,要么被朝廷大军强征为士兵或民夫。
朝廷大军大败,晋州遭受了兵祸洗劫,很多加入朝廷军力的晋州人成了俘虏。
河东军不分青红皂白的押解掳走,使得晋州十室九空。
后来,李克用安置杨守亮一行在晋州和隰州,带来的三万人口分割。
随后,李克用连番对外作战,抽调杨守亮军力和民夫,加上逃跑的人口,使得晋州获得不了休养生息。
韦扶风途径晋州,就算杨守亮恨不得咬死韦扶风,他也是没有那个实力向韦扶风开战。
晋州军力仅有一千,武备很差的团练,还有五千军力在邢州,杨守贞统帅。
走过晋州,进入汾州地域,再向北进入太原府地域。
韦扶风与王珂夫人分道扬镳,折转向东去往邢州,带来的美酒和茶叶送去了太原府。
其实韦扶风此来河东,还有着建立商路的打算。
南方盛产茶叶和布匹,而河东出产石炭(煤)和铁矿。
韦扶风需要大量的铁器,石炭是炼好铁的必需品。
向东一路行军,途径过仪州,进入了邢州,韦扶风派出的先头带回了引路使。
引路使带路抵达邢州城附近,指定区域让韦扶风驻扎,告诉韦扶风,明早随他去见大帅。
入夜,韦扶风心情难以平静,加穿了一件皮袄走出大帐。
河东的天气比南方寒冷太多,到处可见了残雪景观。
韦扶风的身体虽然强健,但一路劳顿,加上不适应气候而有了小病。
军中患病的很多,多数有病的将士,韦扶风借由押解聘礼去往太原府养病。
韦扶风此来没有带大量弩兵,一是不想引起李克用关注,二是渝州制造的军弩,北方寒冷气候会成为废品。
韦扶风夜巡军营,看望了生病的将士,后半夜回了大帐休息。
走巡之后的他,带着身心疲倦,反而放下一切的沉睡一觉。
第二天一早,韦扶风带上一百护卫,跟随引路使去往李克用大营。
李克用的大营驻扎在邢州城西,韦扶风得以看见了邢州城池。
邢州城池是邢台县的所在,城池高耸巍峨,基本是夯土结构,看去说不上美观,但绝对是易守难攻。
城墙上有军力走巡,看去整齐不殆。
进入李克用大营,引路使请韦扶风独自去进见。
韦扶风听从的独自去了,既然进入大营,就是带来一千精锐也是无法突围。
李克用的大营驻扎了两万大军。
走到帅帐外,引路使入内禀告,很快出来请韦扶风入内。
韦扶风点头走入帅帐,看见帅帐内的最里摆着一张矮案,一个身材魁梧的虬髯人物,坐在案后,也在看他。
韦扶风走前止步帐中,起礼恭敬道:“韦扶风拜见郡王大人。”
“呵,你就是韦扶风,看着不怎么雄壮。”案后的李克用直白说道。
大帐内威立了十数甲士,个个魁梧雄姿。
“扶风在南方,称得上雄壮汉子。”韦扶风温和回应。
李克用道:“你虽然来的晚了,但既然来了,就是我的女婿,以后喊岳父吧。”
韦扶风一听真是爽快,忙恭敬礼道:“小婿拜见岳父大人。”
“看座。”李克用一摆手道,有甲士搬来矮几放在侧面。
韦扶风走过去跪坐在矮几后。
李克用看了韦扶风,道:“你一路远来,途中可曾遇上了什么麻烦”
韦扶风道:“没有遇上麻烦,小婿原本想去绥州渡过黄河,途中遇上河中府的王珂邀请,就自河中府渡过黄河。
之后与王珂夫人一起启程,本想直来邢州,王珂夫人说泽州的李罕之是个吃人肉的枭匪。
她为父亲祝寿的礼品,遭到劫夺和杀害护送之人,建议我避开为好,我走了晋州,迂回过来了邢州。”
李克用听的一皱眉。
韦扶风又道:“岳父大人,请恕小婿直言,李罕之分明是孙儒那般的大祸害,其所为已然不能称之为人,就是一条不知道感恩乱咬的疯狗。”
李克用道:“李罕之,主要是劫掠怀州和卫州,那是靠近宣武军的地盘。”
韦扶风正容驳说:“岳父大人,劫掠和祸害是不同的意思。
听说泽州数百里烟火断绝,几成空域,那般的祸害必遭人恨。
泽州之南的人心对于李罕之的恶行,必然加在岳父大人的头上,认为岳父大人也是吃人肉的枭匪,从而让宣武军获得人心归附。”
李克用挑眉,道:“你让我对付李罕之”
韦扶风回答:“是,杨行密兵势不如孙儒很多,被孙儒战的东奔西逃。
而孙儒在追杀中造成赤地数千里,结果如同瘟神招人恨,反而让杨行密越来越强。
李罕之的所为,造成河阳地域的人心,恐惧岳父大人的进兵。
他们宁愿投军支持宣武军朱温,岳父大人若想与朱温争锋,必须正名自清。”
李克用皱眉不语。
韦扶风又道:“小婿觉得李罕之败坏了岳父大人名声,而岳父大人对他有恩,不该纵容他祸害下去。”
李克用淡笑,道:“你一来,就给本军出了难题,窝里斗总是不妥。”
韦扶风道:“小婿只是直言陈明利害,无心左右岳父的大人的想法,李罕之与我无仇无怨。”
李克用转言问道:“你来了邢州参战,可有良策陷城”
韦扶风道:“没有,城池坚固,守城军力整饬不殆,只有围困是上策,在那里都是吃粮,总比折损了太多军力要好。”
李克用点头,道:“这般的围困,代价也是不小,眼看临近春耕,会误了农事。”
“围城有很久了,没有外援,城中必难持久,小婿既然来了,岳父大人可以撤走一部分军力务农。”韦扶风说道。
李克用微笑点头,轻吁了口气,显得心有压力。
韦扶风与李克用没有过多深谈,离开大营归去等待。
三日后,李克用的大营撤军一万离开。
韦扶风的军力入驻大营,开始了围城耗日子。
但在韦扶风移驻的次日,太原府的信使抵达李克用帅帐,送上刘夫人的信和一颗南珠。
原来王珂夫人抵达晋阳城,拜见了曹夫人送礼。
但王珂夫人想的简单了,曹夫人接受了南珠,立刻去见正室刘夫人,交上南珠和说了王珂夫人所言。
刘夫人打发人来问李克用,表示了对韦扶风的不悦。
李克用有些意外,没想到韦扶风暗中去求侧室夫人。
这种行为等同于打正室的脸,也是韦扶风错判李克用的后宅形势。
他低估了刘夫人的强势,曹夫人虽然生了儿子,哪敢触怒正室刘夫人。
李克用对于韦扶风的印象良好。
虽然刘夫人见怪,但韦扶风的行为可以理解为重视联姻,想娶一个可心的女人回去。
韦扶风的事情,李克用基本有过了解,其中就有皇帝破婚。
扶风侯一怒之下,命令驻扎军力冲击大明宫,那分明是一种不值当的莽撞行为。
李克用也是年轻时候过来的,对于女人他很少有负责的念头,被他上过的女人太多。
出征在外,刀口舔血,醉卧大帐,那一回都会强暴很多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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