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扶风离开西屋,回到厅堂,只见到一个小婢。
小婢说道:“楚将军,我家小主正在做菜,请将军等候。”
韦扶风点头,他想看一下兵甲,问道:“你知道兵甲放在何处?”
“东屋。”小婢回答。
“带我过去。”韦扶风吩咐。
小婢引路,抵达东屋,韦扶风看见堆放的盔甲兵器,大略扫过一眼,并非都是上好盔甲,只有十套明光甲。
韦扶风沉吟,琢磨怎么合理的让麾下武装。
片刻后,韦扶风转身离开,回到厅堂坐候。
品着小婢送上的茶水,琢磨芜湖镇并不安生,千红和宝珠久留不妥,应当命令梁琦尽早送回自家地盘。
半个时辰过去,窈娘回来,摆上四道热菜,温酒,笑语:“这是婢妾学自夫人,将军品尝一下。”
韦扶风听了心暖,拿起筷子吃喝,又笑道:“一起吃吧。”
窈娘迟疑一下,轻语:“婢妾应当去与千红一起,既然将军邀请,婢妾留下,说说话。”
韦扶风微笑点头,窈娘落座,韦扶风夸赞:“厨艺不错。”
“远远比不得夫人,只是弄熟了。”窈娘谦虚回应,事实上不算谦虚,韦扶风的口感,真的比十四娘的厨艺差多了。
窈娘拿起筷子吃食,片刻后,轻语:“希望将军,对待珍珠能够长久在心。”
韦扶风轻语:“我若是送给你的夫人,你愿意吗?”
窈娘身子一颤,沉默不语。
韦扶风继续吃喝,片刻后,窈娘轻语:“婢妾是愿意的,只是珍珠爱上了将军,那一日提起将军,珍珠羞涩娇艳,宛如情窦初开的少女。”
韦扶风心儿一暖,温柔道:“我喜欢珍珠,愿给她衣食无忧的富贵生活,只是获得富贵生活,难免付出代价。”
“谢将军。”窈娘道谢,嫣然一笑,宛如芬芳茉莉花。
韦扶风看一眼,赏心悦目,江山美人,夫复何求。
吃完饭,韦扶风离开大院楼阁去见程锦,他打算留宿一夜,不想程锦不答应。
理由时间很紧,甚至夜行赶路,抵达扬州有很多事情跑腿。
韦扶风只好作罢,回去向窈娘和千红辞行。
千红温柔凝望,恋恋不舍,但又不能多说什么。
登舟启程,韦扶风坐在船舱里,百无聊赖的望着不大的壁窗,看着岸上景色,不知不觉一个时辰过去。
忽然,韦扶风看见一只大船走过,他一愣起身,急步走出船舱张望,好家伙,一趟六艘大船,逆水扬帆向西南行进。
韦扶风看见船上载运很多军力,大略估摸,一艘船运载五六十人,六艘船就是三百多兵力。
“兵船去往宣州方向,莫非是护送什么大人物?”韦扶风猜度。
两支船队很快交错而过,船上的属下,看见大人关注,随口说道:“大人,这些兵船的速度,黄昏时分正好抵达芜湖镇。”
韦扶风心头一震,顿生毛骨悚然,一股危机感袭上心头。
临近年关,宣州没什么大事,怎会有外来兵船去往宣州?宣州没什么大事。
韦扶风禁不住心慌,一个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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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的猜想,莫非是十四娘驻留芜湖镇,引起杨行密关注,发兵捉拿十四娘。
正常而言,杨行密不至于针对川南军女眷,拿为人质有损名声。
但是杨行密正常人吗?枭雄人物,狠毒无情,做事不择手段。
韦扶风越想越烦躁,惶恐,这些兵力若是真的捉拿十四娘,找不到十四娘的情形下,或许不会为难窈娘,但有可能拿走两个女奴。
两个女奴落入兵营,后果难逃凌辱。
“传令,掉头返回芜湖镇,知会程大人,我回去芜湖镇,取一样重要物品。”韦扶风不管不顾,下令回返。
但是,船只的操舟水军并非韦扶风属下,拒绝听令,让韦扶风请示程大人准许。
韦扶风二话不说,命令属下拿下操舟,自己人替代操舟,两艘大船掉头回返芜湖镇。
韦扶风的想法简单,不管那些兵船是不是捉拿十四娘,他回去直接带走窈娘和两个女奴,去往扬州一行。
程锦蒙圈,楚瑜这是做什么?逃跑?不像是逃跑,他再三思量,没有掉头去追韦扶风,下令继续行程。
黄昏时分停泊途中一处码头,堵住进入大江的水道,等候韦扶风。
一路回返,韦扶风推测可能发生什么,假如是针对十四娘的出兵,他的一百兵力就算赶到芜湖镇,也是救不出亲人。
“李栓,能不能追上超越那些兵船,先一步回到芜湖镇。”韦扶风问一名属下。
属下回答:“属下看过那些兵船,都是半帆行船,明显不急于赶路,我们的船能够超越,只是抢先不了多长时间。”
“压制速度行船,明显是冲着芜湖镇去的。”韦扶风愈发确定猜测,他下令全速追赶。
属下说的没错,真的追上了一趟兵船,而且慢慢超过,估摸赶到芜湖镇,也确实超越不了多少行程。
但是超越就能获得先机,两艘兵船先一步抵达了芜湖镇。
韦扶风下令狼牙军登岸去入镇堡,操舟兵继续向上游五里,停泊待命。
韦扶风急匆匆抵达鄯阐坊,梁琦大为意外,听到询问:“梁琦,可有火油?”
“有,大人何用?”梁琦惊疑反问。
“下游来了运载三百多兵力的船只,我担心是冲着芜湖镇来的,你立刻备战。”韦扶风解释,吩咐。
梁琦愕然,说道:“大人,芜湖镇来往兵船很是多见。”
“防患未然,虚惊一场,也比束手待毙要好,执行军令。”韦扶风冷道。
梁琦一惊,忙军礼:“诺!”
韦扶风点头,命令狼牙军的勇士跟随,去往大院楼阁披甲换上锋利兵器。
“将军这是做什么?”窈娘被闯进来的军力,吓的不知所措,好在是楚将军。
韦扶风解释:“我往下游,途中遇上一趟兵船,担心冲着芜湖镇来的,我掉头赶回来,以备不测。”
窈娘愕然,她也知道芜湖镇来往兵船常见,这位楚将军是不是太过敏感,但她下意识闭嘴,谨慎的不愿得罪楚将军。
韦扶风满意窈娘的反应,带着属下去往东屋。
属下们一见到兵甲,一个个打了鸡血的兴奋,武勇的男人,除了女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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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肉,最爱的就是战斗利器。
“赶紧披甲,或许有一场战斗。”韦扶风催促。
“大人放心,有了这套明光铠,属下以一当十。”一个断了左小臂的魁梧汉子,豪气回应。
韦扶风知道此人名王甲,初见时病的站不起来,演武时战斗凶悍,他走过去,亲自给王甲披甲,给予一柄最好的锋利长刀。
“大人,这甲衣有川南军标志。”一个士兵,发现甲衣缝着的川南军标志,说道。
“就你多嘴,我们是大人的属下,大人让穿什么,我们听着就是。”王甲张口呵斥。
韦扶风解释:“这里本是川南军如夫人驻地,窈娘夫人出身宣州田公女儿,藩镇之间的战斗,类似兄弟争夺家产,说翻脸就翻脸,说和睦就和睦。”
士兵们纷纷点头,他们没有高大上的家国情怀,身在鄂州,还能为家乡而战,背井离乡,只剩下拿人钱财卖命的观念。
韦扶风拿了一根长枪,他没有占用一件盔甲,一旦穿上盔甲,目标明显,若不身先士卒,影响整体战斗士气。
梁琦跑了进来,禀告:“大人,兵船抵达停泊在码头。”
韦扶风点头,之所以做好战斗准备,在于抢先抵达的时间,来不及让他带走亲人,他再次回到码头,大概率被堵个正着。
假如兵船真的冲着十四娘而来,他带着女眷肯定被盘查针对,与其急切的冒险,不如凭着手中兵力,守株待兔,杀他个措手不及。
韦扶风的思维模式,符合一个王者思维,王者从不崇尚纯粹的武勇行事,而是利用一切有利资源,为自己谋得胜算。
李克用也是王者,身先士卒的冲锋陷阵,主要是草原人习性。
草原人崇拜勇士,李克用家族来自草原,鄙视战场上贪生怕死之辈。
韦扶风吩咐:“梁琦,想办法探知来意,假若对方戒备的拒绝,立刻想办法运出火油,去往上游五里送上船只,然后轻舟而下,抛出火油烧了四艘船。”
梁琦愣怔,他毕竟行商的习惯居多,仅凭对方表现的戒备,不说出来意,就要先发制人的烧船,真够野蛮狠毒。
韦扶风一皱眉,梁琦一惊,军礼:“诺!”
梁琦匆匆离开,抵达牌坊地界,忽而一个属下自外面跑来,急道:“掌柜的,码头的外来军力,似乎来自扬州,打听咱们这里。”
梁琦一激灵,恐惧弥漫,若是没有韦扶风的制造紧张气氛,梁琦听了不在意,因为鄯阐坊是行商集散地,被外来人打听正常。
梁琦镇定一下,脸色阴沉的抉择,还要不要继续探问来意,忽而一发狠:“还探问个屁,节度使大人要动手,我执行就是。”
“顺子,立刻去往外面,取出地洞里的十罐火油,送去上游大船。”梁琦吩咐。
属下懵圈,火油属于军事禁品,不敢藏匿在镇堡,而是藏匿在外面一个地洞。
火油不仅用于城池防御,还能攻击水军船只,不过水军若是有备,火油的攻击效果一般。
“还不快去。”梁琦喝道,属下立刻回应,转身飞奔而去。
梁琦回到大院楼阁禀告,韦扶风做出布局,使出一名士兵传令船上留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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