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温漪霞一觉醒来,面对一屋的狼藉目瞪口呆。
她头昏目眩,坐在床上努力回想昨晚的事,左思右想对于喝醉了酒后面的事完全断片。
温漪霞想着想着进入死胡同,难以置信的她突然发狂的把床上的被子枕头全部往地上丢。
她被人欺负了?!
温漪霞望着自己衣衫不整的样子泪流满面,从又惊又怒的心情久久缓不过来。
“小阳,我喝断片,不知道昨晚是谁送我回家的?”
温漪霞想要查清昨晚发生的事,犹豫好半天才拨通了向阳的电话进行询问。
当听到是郑小楠时,温漪霞呆若木鸡,被人欺骗被人玩弄的感情一下让她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一样黯然失色。
向阳着急关切的声音把温漪霞从头脑空白中拉回了现实。
“我…我有些不舒服,胃很疼,替我向领导请一天病假……”
温漪霞捂着嘴,还没等向阳回应,慌忙挂了电话泣不成声。
她怎么这么傻?!相信郑小楠,相信他的真诚交友,结果自己清白被他毁了!
温漪霞颤抖的手指一直在颜啸文号码上徘徊,她在那个男人打来的时候悄然留下他的信息,纵使自己嘴硬说要断掉一切联系,却最无助最痛苦的时候第一个人想起的总是颜啸文。
她想对那边的颜啸文倾诉,想诉说自己的愤怒和屈辱!
温漪霞自知没有脸,没有勇气拨通对方的电话,痛苦万分的垂下手。昨天还精致的妆容即刻变得花了脸一下脏了。
“我该怎么办?我什么都毁了……”
温漪霞彻底崩溃,狠狠捶床怒骂自己为什么喝多酒被郑小楠趁机占了便宜。
不应该,不应该和那个混蛋走那么近,之前自己第一眼就讨厌他,自己遵循直觉就不应该和他做什么朋友,现在失了身,什么都没有了!
温漪霞发泄了一会儿才累得停下手,她眼神凌厉,阴郁的表情恨不得立马去撕碎郑小楠。颤抖的打通郑小楠的电话要兴师问罪,结果打了几遍对方无人接听。
温漪霞惊诧之余误以为对方故意躲避自己,心中对郑小楠的恨更是比山高。
温漪霞眼神空洞,深受打击的她只觉无脸见人,平静换了一身棉麻长裙,长发飘飘,麻木的走在街上,对周边充耳不闻,旁边的人和店仿佛在这一刻完全静止。
不知不觉走到河边,潺潺流水声打动不了温漪霞脆弱的心,脚下不一会儿浸湿了鞋底,温漪霞想起从悦城到这里的糟心事,眼泪从脸庞上绝望滑落。
他们一个个紧追不放,步步相逼,温漪霞自悲自叹,眼里射出悲哀,脑袋空空地目视前方。寂静之地仿佛有一种神秘东西在牵引着她去下河重生。
温漪霞此时失去了对生活的信心,心如死灰,一步步走进河里,直到河水淹入她的身体,挣扎了几下,冰冷的河水入侵她的口鼻心肺,容不得温漪霞一丝后悔,深不见底的一片河主宰她的生命。
“救命,有个姑娘跳河了!”
“快来救救她……”
路人瞧见这一幕不由惊呼,大声呼喊声是温漪霞渐渐沉入河里最后听到的回响音。
不知多久温漪霞仿佛听到向阳在耳边焦急呼喊她,有人来救她了吗?好像是做的一场梦,还有胸口不断按压的疼痛,温漪霞努力睁开眼想看清他们,凭着嘈杂的声音仿佛有一堆人在围着她,着急抢救她不断叫醒她……
温漪霞湿了眼,视线模糊,分不清到底是现实还是幻境,湿漉漉的身体冷得发抖,下意识吐了几大口水随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向阳挤在温漪霞身边,激动的声音无时不刻担心温漪霞的安全。“霞姐,你不要吓我,你怎么突然想不开呀……”
跟向阳一起过来的男人,神情凝重,神经比她还紧张,做着人工呼吸,嘴里不停叫着温漪霞千万不要死,绝不能死……
“救护车呢?人命关天怎么还没有到呀……”
男人怒吼的声音,着急的眼神,抓狂的动作异于常人,特殊时刻,吓呆的向阳和旁观者没有觉得不妥,只当男人的激动是大家所希望一样,能救活温漪霞年轻生命的愿望。
“来了,医护人员来了!”
有人激动的指了过去,向阳视线顺着手指方向望去,向他们急速奔跑的医生护士犹如天使降临人间,照亮每个人心底的善良和期望,他们眼神透着欣喜,知道赶到的这些天使能给温漪霞一线生机!
“向阳,车上能坐一个人,你陪着温漪霞去吧。”
向阳毫不犹豫的坐了上去,看着医护人员用各种医疗器具救治躺着的温漪霞,眼里含泪,转头对男人一阵道谢。
她望着平时不起眼的小张在关键时刻伸出援助之手抢救温漪霞,心存感激。
“小张,刚才谢谢你帮忙。霞姐的事情我们还不清楚,希望你能暂时保密不要向公司的人透露。”
在救护车启动时,向阳忍不住提醒男人。
男人明白向阳的顾虑,赶紧点头同意。
和旁观人留在原地目送救护车离开,随着好心人三三两两在议论中逐渐散去,依旧停留的男人脸上泛起一阵惆怅,心里五味杂陈的他额头不停出汗。
他保护不力,这可怎么向远在悦城的陈经理交待?!
回到公司忐忑不安的等到下午,在角落听到向阳打电话告诉他温漪霞抢救及时没有生命危险时,男人不由长舒一口气。
“哟,小张,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苍白,昨天没睡好?”
男人迎面看到同事嬉皮笑脸说话,内心不屑,扯了扯嘴角说昨晚大家玩得疯,喝酒太多让他今天有些头痛。
“我看你和温漪霞一样酒量差,没喝多少就醉成一团泥,扶都扶不住。”
混账东西,要不是你们昨天追着我灌酒,我就不会跟丢她和郑小楠,就不会造成今天的跳河事件。
小张低沉了眼,用冰冷的目光扫了对方一眼,佯装镇定说温漪霞是个女孩子,平时生活规律不比长混酒场的他们,温漪霞酒量不好要体谅她。
同事看出小张维护温漪霞的心情,讪讪一笑,不敢惹这个刺头,连忙说下不为例,借口说他们也不知道温漪霞不会喝酒。
“甲方公司的经理和郑助理是喝酒霸王,和我们完全千杯不醉呀。”
小张没有心情和眼前的同事闲聊,敷衍同时顺便夸奖了他酒量口才好,在对方满足的笑容中胡扯了几句才转身离开。
小张开着车匆忙离开了公司,前往医院路上打电话给陈溪,把温漪霞的事实话汇报了过去,不出所料,电话里的陈溪对温漪霞跳河的事情大发雷霆,一顿臭骂,把他骂得狗血淋头。
小张自知理亏,望了望旁边座位准备好的一堆营养品半天不敢说话。
“现在起,你给我时时刻刻保护好温小姐,要是她再出事你别想回悦城!”
“别呀,哥。我吸取教训了。下次不敢再大意。对了,请你上次调查郑小楠的底细你查得怎么样了?”
陈溪在电话里冷酷又严肃,“他不叫郑小楠,他的真名叫袁博。此人是一个混蛋,对温小姐居心叵测,你要注意他背后和谁来往,尽快打断他和温小姐日常联系的牵扯。”
小张听到郑小楠真名大吃一惊,气不过,谩骂郑小楠连名字都造假,“哥,我可看不惯那小子平时装模作样的德行。只是温小姐和他成为朋友,后面不是更危险吗?”
“那小子下手快,他在明,你在暗,他抓住温小姐独处的时候和她套近乎,博得对方的信任,是你小看他了。”
陈溪警惕渐生,连忙询问现场有没有看到郑小楠,他已经怀疑温漪霞是被这个小人推进河里!
还不知道郑小楠死亡的两人猜测对方下一步的意图,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小张惊叹于陈溪这么快能抽丝剥茧联想背后之人,不敢掉以轻心,保证自己一定会守护好温漪霞,不会让她再出意外。
陈溪心里打定主意再派一人来保护温漪霞,不禁在电话里鼻子一哼,让小张必要时打晕郑小楠,连人打包回悦城,他们会接应。
听见陈溪斩钉截铁的语气,男人不敢怠慢不敢追问原因,只得全力以赴。“哥,我现在去看望温小姐,快到医院,详情稍后再告诉你。”
“好,你切记,温小姐要毫发无损的回悦城。”
什么时候,要带温小姐回悦城!
小张捉摸不透陈溪的想法,眼里一惊,对他流露出来的目的连忙答应。
“哥,我知道,我会拼尽全力护着温小姐!”
“对了,你去医院看到温小姐没有大碍,找理由立即转院,不容别人暗中手脚,多层保护我也放心。去到另一处的私立医院,那里护理好利于温小姐的康复。稍后账单寄给我付就是……”
小张不假思索,赶忙同意。对于陈溪的大方慷慨,不了解他和温漪霞关系的男人不由感叹陈溪那种直男竟对温漪霞如此上心在意。
挂断了电话,小张遵照陈溪的吩咐看望病床上的温漪霞,美人我见犹怜。
小张暗叹幸好温漪霞抢救及时,救回了一条命,这么美的女人要是死了就太可惜。
“小张,公司的人没有说什么吧?”
“没有,他们对温漪霞的事一无所知。只是取笑昨晚的聚会大家喝得酩酊大醉,玩太嗨造成第二天起床困难。”
向阳脸色难看,双眼微眯,严肃的表情让小张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从其他人了解到郑小楠昨晚送霞姐回家,途中到底发生什么事?今天霞姐一反常态要跳河!我打了好几次电话给他,要么无法接通,要么一直占线打不进去……”
小张再次听到郑小楠的名字,不祥之感涌上心头,太阳穴突突直跳,这个男人不会做出什么畜生不如的混蛋事吧?!
“向阳,你想要查问那个男人私下什么事?你怀疑什么吗?”
两人眼神交流,同是皱眉的表情像是担心的事情想到一块了。
向阳出于对温漪霞的同情,同为女性的她感到愤慨。“不是我多心,我总觉得昨晚他俩回家的事情不简单。要是郑小楠问心无愧,他怎么不敢接我电话?这样,你先守着霞姐,我去公司亲自找他问个明白!”
“向阳,你一个人去会不会不安全……”
小张佩服向阳身为女孩子率直干脆,但冒然找上对方公司会吃亏,嘴上好心劝她考虑清楚,冷静一些。
向阳胆子大,丝毫不怕在大庭广众之下郑小楠敢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我也不是吃素的,郑小楠如果证明霞姐今早的事与他无关,我不会在那里与他闹僵。我只要他一个端正的态度,一个辩证自己清白的做人方式。他做为霞姐的追求者,先前的殷勤热情,平时悉心照顾霞姐的朋友,现在霞姐住院,合情合理,难道他不应该来看看霞姐吗?他在逃避什么呢?!”
向阳义愤填膺,说出的一番话惊得小张连连点头,觉得有道理的他表示认同向阳的看法。
男人转身望了望睡着的温漪霞,灵机一动,天赐良机!正好趁向阳外出的机会把温漪霞转到安全,能单独护理的私人医院。
这样避免温漪霞再次遭受小人所害,也难得他苦于找理由让向阳相信自己转院的目的。想到这,小张不再阻止向阳去公司找郑小楠,反而极力支持她去找男人算账问个清楚。还顺便火上浇油诉说郑小楠平时为人圆滑,外表油腻欺骗女孩的假象。
“向阳,你放心。我在这里看着温漪霞,点滴这些打完了我立马叫护士过来,一会儿她要是醒了我打饭给她吃。我没什么事在忙,就留在这里照顾温漪霞,你早去早回。”
经过上午的救人之事,向阳很是放心小张正直的品行,她赶紧说快去快回,辛苦小张一会儿便快速走出了病房。
小张默默站在床边,脑袋里迅速计划出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