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统十四年,八月初。在掌印太监王振的一力促成下,皇帝朱祁镇发大兵二十万,号称五十万巡狩北疆。
荣国府一等将军贾赦和宁国府三等威烈将军贾珍都接到了军令,编入羽林卫随皇帝御驾亲征。
贾赦和贾珍都想让儿子替父从军,可是兵部严令必须本人从军,违令者发配军前效力。
宁国府,贾蓉嫡妻秦可卿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这段时间,公公贾珍看她的眼神如狼似虎,吓得她紧闭门窗,终日战战兢兢。
荣国府,荣庆堂。贾府贾政、贾链、贾宝玉、刑夫人、王夫人、王熙凤、迎春、探春、惜春、林黛玉等都聚在这里,贾赦跪到贾母跟前痛哭流涕:“母亲呐!儿子这一去,关山万里,恐怕就回不来了。”
贾母看着眼前痛哭的儿子,眼泪也禁不住的流了出来。房间里笼罩着压抑的气氛!
这时丫鬟来报贾环回府了,贾母急忙道:“快把他请进来!”贾赦也止住了悲声,坐在了贾母身边。
一刻钟后,哗啦、哗啦的甲胄声响起,一个红色披风,身着明光铠,手捧头盔的英俊少年走了进来。
荣庆堂里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注视到了贾环的身上。只见贾环从容的走到贾母身前,单膝跪倒:“拜见祖母,孙儿甲胄在身,不能全礼,望祖母见谅!”
贾母双手虚扶:“好孩子,快快起来,让祖母看看!”
十一岁的贾环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白嫩的皮肤,乌黑的发髻,清秀略显稚嫩的脸蛋儿,一身红色戎装的少年,分外好看。
“嗯,好!好!真有你祖父的风采!”
贾环微微俯身:“谢祖母夸奖!”贾环又给贾赦施了礼。
之后来到贾政和王夫人身前,单膝跪倒:“孩儿,这次带兵随驾亲征瓦剌,特地回府,向老爷和太太辞行!”
贾政急忙说:“好孩子,快快起来吧”。
王夫人又羡慕又嫉妒,恨!这不是她亲生的儿子。贾环官职在身,不能让他长时间的跪着,她只好淡淡的说:“起来吧”。
贾环站起身来,走到坐着的赵姨娘身前,单膝跪倒。还没等说话,赵姨娘就抱住贾环的头,哭了起来:“你这孽障,这次随驾出征,一定要保住小命啊!”
贾环轻声说道:“母亲安心,等环儿战场封侯!”
赵姨娘眼泪不止,抚摸着贾环的脸庞:“你这黑了心的孽障,谁要你封侯了,只要安全回来就好!”
主位上的贾母开口说道:“好了,环哥儿为朝廷效力,是功勋子弟的荣耀!是贾家的好男儿!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
贾环把赵姨娘扶到座位上坐好。贾环说道:“祖母说的好!”
贾母接着说道:“环哥儿,你大伯也随驾出征,你看能不能安排到你的军中,也好相互有个照应。”贾赦也露出了,期待的眼神。
贾环就是为了在战场上除掉贾赦和贾珍这两个,造成贾府衰落的祸根之二,他才建议皇帝组建羽林卫的。贾环怎么样可能还留贾赦在身边,保护他呢。
贾环合适的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哦!大老爷也想建功立业呀,嗯!来骑兵前卫营最好了,骑兵前卫营是北狩的前锋部队,是最先与瓦剌人接战的军队了,建功很容易的!”
贾母顿时有些张口结舌,她刚才还说别人的儿子,建功立业是功勋子弟的荣耀呢。一转身就不许自己的儿子冲锋陷阵。这让她当着众人的面,怎么说出口呀!
贾赦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这个兔崽子是要弄死老子呀!谁要冲锋陷阵,建功立业了!滚开!老子还没活够呢。他一本正经大义凛然地说道:“朝廷自有章程,怎么能随便调动呢,还是依照朝廷的规矩来吧。”
房间里的气氛,忽然变得古怪起来。
贾环笑着看向贾宝玉:“宝二哥儿,随我去军中,我们弟兄同心协力,建功立业可好!”
王夫人的心一下就提了起来,贾宝玉脸色有些涨红,脱口而出:“我才不是你那种,只想着建功立业的禄蠹呢!”
贾环假装惊讶的说道:“祖母夸奖的好男儿,怎么就成了宝二哥儿嘴里的禄蠹了呢!还好在家里说,这要是传到皇帝陛下的耳朵里,还不知道,降下怎样的雷霆之怒呢!”
贾母、王夫人和贾政都吓了一跳,急忙齐声说:“谁要是敢把这句话传出去,家法严惩!”
贾环见好就收,他向贾母、贾政、王夫人躬身一礼:“军令在身,不敢久留。”
贾母和王夫人也被,贾环引诱贾宝玉说的胡话,吓得不轻,没有心情在留他说话了,都摆了摆手,示意贾环可以走了。
贾环一转身,向外迈步走去,甲胄的铿锵之声远去。
荣国府门外,贾环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给送出府门的贾政和赵姨娘磕了三个头。
贾环起身,冲着送出来的探春、迎春、惜春、林黛玉等人一抱拳,说了声:“保重!”就搬鞍韧蹬上了战马,双脚磕蹬,战马肆鸣前行,府门外等候的数骑蜂拥而去。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诗歌声袅袅传来,马蹄声渐渐远去。
几位送出来的姑娘和丫鬟都感到,胸中有热血沸腾久久不能平复。
林黛玉看着远去的背影,眼神放光,这才是好男儿!
北狩的前锋部队有五万人,由泰宁侯陈瀛统帅。贾赦和贾珍所在的羽林卫被编入前锋部队,泰侯陈瀛则把羽林卫放在了前锋部队的锋矢位置。
中军六万人由英国公张辅统帅,护卫皇帝御驾,贾环的骑兵前卫营出乎意料的被编入了中军,据说是皇帝的旨意。
后军三万人由成国公朱勇统帅;
左哨三万人由恭顺伯吴克忠统帅;
右哨三万人由驸马都尉井源统帅。
大军漫山遍野的向大同扑去。虽然处在中军位置,贾环也不敢大意,命负责军情探查的试千户万小楼,把大军周围五里内的异常情况随时汇报。
北狩中军越过天成卫,还没走多远的时候,探马来报前锋部遇袭,中军加速前进。距离前锋一里的时候,前面厮杀声响彻四野。这时中军军令传来,各卫指挥使停止前进,摆开阵式。
贾环骑兵前卫处在中军前翼,贾环下令各千户营摆出攻击阵形,等待下一步军令。贾环坐在马上,拿出望远镜向前方看去。不禁大吃一惊,前锋部队已经被瓦剌军队撕裂成好几部分,如果不是中军到来,被吃掉只是时间问题。
骑兵前卫营的探马不时把情报传递回来,前锋部队是被瓦剌军偷袭的,瓦剌军大约三万人左右,领军主将伯颜贴木尔。
随着中军到来,瓦剌骑兵开始撤退,退到距离战场三百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并没有因为中军的到来而退去,反而巡视在前面,伺机而动。
前锋部队退下来后,贾环接到命令,攻击前面的瓦剌军队。贾环纵马高呼:“日月山河永在,大明江山永固。跟随我的将旗,杀!”
贾环一马当先冲向敌阵,贾环的亲卫营千户牛继祖和马金熊一左一右带领骑兵紧紧跟随。对面的瓦剌骑兵也向贾环的骑兵发起冲锋,双方瞬间短兵相接。
贾环挥舞铜锤,擦着伤,碰着死,所向披靡。迎击贾环的瓦剌军,顷刻间被击溃。贾环盯着瓦剌军的大纛旗,纵马狂奔。对面迎击的瓦剌勇士,没一人能阻挡他前进的马蹄。
后面观阵的皇帝朱祁镇一扫刚才,前锋部队被打崩的晦气,大喊:“擂鼓!”
瓦剌首领伯颜贴木尔,被贾环这一波冲锋,打的有些懵。他派出的人马都被击溃,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贾环已经冲到了离他三十米的地方了,再想撤已经晚了。他的亲卫一拥而上,想阻挡贾环的冲锋。贾环的铜锤上下飞舞,伯颜贴木尔的亲卫纷纷落马。
贾环大喝一声:“敌将受死!”赤炭火龙驹一跃而起,冲到伯颜贴木尔的马前。
贾环一锤砸向伯颜贴木尔,伯颜贴木尔挥刀相迎。贾环一锤磕飞伯颜贴木尔的弯刀,顺势砸在伯颜贴木尔的胸膛上。咔嚓一声,伯颜贴木尔的胸膛塌了下去。他口吐鲜血,翻身落马。贾环回手一锤把伯颜贴木尔的大纛旗砸折。他用瓦剌语大吼一声:“伯颜贴木尔已死!”
瓦剌骑兵听到贾环声震四野的吼声,发现伯颜贴木尔的大纛旗没了,再无抵抗之心,四散逃命。
贾环挥军掩杀,杀得瓦剌军尸横遍野。大战方歇。
贾环命令曹万卷统计一下战损和剿获。
贾环自己牵着伯颜贴木尔的花斑豹,手里拎着伯颜贴木尔的人头和弯刀来到御驾前。
他单膝跪地,手捧着伯颜贴木尔的人头和弯刀说道:“末将击溃敌军,把敌将人头、弯刀和宝马献与皇帝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皇帝走出车驾,高兴的说道:“贾爱卿,平身,人头和弯刀留下,宝马就赏赐给你了!”
“谢陛下!”贾环站起身来。
“贾爱卿回去整军吧,随后自有封赏。”
“谢陛下,末将告退。”贾环骑上花斑豹返回骑兵前卫营。
贾环返回骑兵前卫营的时候,军令传来,原地扎营。
前锋五万人马,已经被打残了,休整还需要时间,贾环也觉得不能再前进了。
贾环进入大帐的时候,曹万卷把伤亡人员和马匹损失以及作战俘获报了上来。贾环看了一下战损,死亡二百四十人,重伤七十人;马匹损失五百多匹,剿获马匹九千多匹。
贾环命人把重伤和死亡的马匹做成肉干,做为储备军粮。
大军前行,带不了伤员,这里离天成卫也就三十里路,贾环派五十名士兵护送伤员去天成卫休养,安置银也直接分发下去。
贾环又派曹万卷去中军,补充一下兵员。贾环吃完饭,又带领亲卫,巡视了一下营盘,回来之后,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军令传来,大军走蔚州,返回京城。
军中传言:执笔太监王振想要皇帝和另一时空相比,大军提前返回了几天,贾环不知道历史能否改变。贾环只是一个小小的指挥使,大局还轮不到他来推动,贾环只能被动前行。
大军行至顺圣川西城,忽然停止前进,原地驻扎。
贾环十分烦躁,历史车轮滚滚向前,难道就不能有所改变吗!
果然,第二天,军令传来,大军改道宣府。
贾环也不知道皇帝朱祁镇怎么想的,就那么信任王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贾环在土木堡提前准备的军粮和水井应该能起点作用。大局无法改变,只好尽人事听天命了。
大军进入雷家店地界,宣府传来消息,瓦剌太师也先领军,将从鹞儿岭追杀而来。中军御驾传出圣旨,派成国公朱勇和永顺伯薛绶统领三万兵马,去鹞儿岭阻击瓦剌军队。
贾环亲自来到御驾前,单膝跪地:“陛下,末将有事奏报。”
皇帝朱祁镇问道:“发生了何事?”
贾环根据前方传回的信息知道,瓦剌太师也先分兵两路追击而来,一路阿剌知院领骑兵三万越过麻裕口从怀来卫方向阻拦大军回京。
另一路他亲自统领三万骑兵追击而来。
贾环知道另一时空,成国公朱勇就是在鹞儿岭中伏,全军覆没。他决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带着骑兵前卫尾随朱勇的四万骑兵,在朱勇中伏的时候杀出,内外夹攻,击溃瓦剌太师也先统领的瓦剌军队。
贾环故意夸大瓦剌军数量回答道:“探马来报,瓦剌太师也先统帅骑兵近五万众,为了不惊扰圣驾,末将愿领兵去策应成国公,请陛下恩准!”
御辇中传出皇帝朱祁镇的声音:“难得你有这份护驾之心,特旨骑兵前卫营指挥使贾环,领本部骑兵前去策应成国公。”
“谢陛下,末将告退。”
“去吧!”
贾环飞身上马,急驰而去。
御辇中,皇帝朱祁镇欣慰的自语:“如果人人都像贾卿这样,主动为主分忧,朕也不必那么操劳了。”
执笔太监王振在旁边,恨恨得说道:“那泰宁侯陈瀛愚蠢无能,白白葬送了五万大军,否则陛下也不会草草搬师回朝了。”
皇帝朱祁镇叹息道:“虽然陈瀛指挥不力,但是他已经战死疆场,说明他还是忠心的,羽林卫贪生怕死,临阵逃跑,冲乱了陈瀛的本队,罪无可赦,朕回京,一定和他们好好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