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昌城下,贾环的骑兵距离叛军一百米的时候,拉弓搭箭开始抛射。如雨的箭矢在空中划了弧形,向叛军军阵射下。
不得不说,雷贝还是有些才能的。叛军的军阵可以说是进可攻,退可守,几乎无懈可击。
可是雷贝忽略了一点。贾环麾下的骑兵都是四石以上的硬弓,力道大而准。而他手下的叛军着甲率只有百分之二十。
三轮抛射过后,叛军的军阵,被射得哀嚎遍野。就前三排的枪林都变得稀疏起来。
两军相距五十米的时候,前排的骑兵开始平射,后面的骑兵小角度抛射。
冲锋在前的贾环收起弓箭,从鸟翅环上取下双锤。一马当先,冲入敌阵。
普通士兵的血肉之躯,岂能经得住披甲战马的冲撞。三千重骑在叛军的军阵里纵横来去,杀得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贾环率军杀到叛军的大纛旗近前,只见一名身材魁梧的壮汉单人独骑立于大纛旗之下。
贾环勒住赤炭火龙驹的缰绳,问道“你就是雷贝?”
“某家就是雷贝!”叛军大纛旗下的魁梧壮汉承认自己就是雷贝。
贾环对左右的甲士说道:“敬重英雄好汉最好的方法,就是杀了他。”说完,他双脚磕蹬,一马当先杀向雷贝。
雷贝也没有束手就擒的想法,“杀!”一声呐喊,催马舞槊杀向贾环。
雷贝的马槊长,直刺贾环的腹部位置。这一槊刺得很刁,不太好接。不过贾环的力量大,怎么接都有理。左手锤往外一磕。“当”的一声,雷贝的马槊被巨力所撞,往外偏了一尺,一下刺空了。
两马错蹬,贾环右手锤“呜”的一声,砸向雷贝。
两人就得近,躲闪不开,只能硬接。
雷贝双手横槊,往外防贾环的右手锤。
贾环的右手锤正好砸在雷贝的马槊杆上,只听“当”的一声,雷贝差点被贾环一锤砸于马下,他的两只手虎口均被震裂。雷贝还是低估了贾环的力量,吃了一个不小的亏。
就在这时,贾环的左手锤又到了,直奔雷贝的面门扫来。刚在马上稳住身形的雷贝来不及躲闪,只听“啪”的一声响,贾环的左手锤就把雷贝的脑袋,扫个万朵桃花开。雷贝的无头尸体,直接栽于马下。
“大人,这也是一条好汉,为何不给他一条活路呢?”多拉尔.海兰扎感到有些可惜。
“以他的勇武杀出重围,不是问题。可他却单人独骑在此,说明他已心存死志。尊重一个人的最好方法,就是成全他的意愿。”贾环面无表情的说道。
除了朱见仁带着数骑逃进南昌城,三万叛军基本都被杀死在南昌城下。
惊慌失措的朱见仁,来见朱畏天留守南昌的心腹刘养正。“老师,三万老卒让雷贝损失殆尽,南昌怎么办?”
此时的刘养正,戴盔戴甲,坐镇南昌城头。“能有什么办法!尽量守吧。”
贾环打扫完战场,挥兵来到南昌城下。他左右看了看,说道:“谁愿意去把外强中干的南昌城夺下来?”
“末将愿往!”王梁第一个抢先回答。
不抢先不行啊!贾环的军队里太卷了。一大仗,全都像打了鸡血一样,嗷嗷往前冲。他现在一点功劳都没立呢。这样下去,他这个降将有被秋后算账的危险。
况且南昌城的主力部队都被杀光了,这要再不敢去攻城。那还立什么功,直接跪地等待候秋后算账吧。
“好,那就给你个机会!去把南昌夺下来吧。”贾环用马鞭一直南昌城。
王梁大喊一声“兄弟们!能不能过上好日子,就看这一博了!给我杀!”说完,王梁带着一卫五千人杀向南昌城。
贾环又命三千轻骑,往南昌城头上射箭,掩护王梁攻城。
南昌城头的新兵被射得抬不起头来,王梁率人很快杀上了南昌城头。经过一番浴血厮杀,南昌城被王梁攻陷了。
逃出南昌城的刘养正带着数骑,往金陵方向而去。
朱见仁骑着马,紧随刘养正的身后。“老师,见到父王怎么说?”
朱见仁指没有守住南昌一事。
朱畏天脾气暴躁,苛薄寡恩。南昌城失守,如若解释不清,容易掉脑袋。朱见仁怕掉脑袋,刘养正也怕。
刘养正骑在马上,手捋胡,沉吟了一会儿说道:“雷贝一意孤行,擅自出城野战,兵败身死。所以南昌守不住了。”
统一口径的几人快马加鞭,赶往金陵。数天后,朱见仁、刘养正几人来到金陵城下朱畏天的大营。
朱畏天见到刘养正、朱见仁几人,吃了一惊,“你们不守在南昌,怎么来金陵了?”
这几个混蛋该不会把南昌丢了吧?看他们灰头土脸的样子,大有可能啊!
刘养正和朱见仁快速用眼神交流一下。意思是你说呀!你是他儿子,不信你还能信谁?
朱见仁一脸的晦气,我是他儿子不假,可是他有很多儿子!没了我,还有其他人。
朱见仁见朱畏天阴沉着脸看着自己,不禁头皮发麻。硬着头皮说道:“父王,雷贝目中无人,擅自带兵野战,被贾环击败,全军尽末。孩儿手下无兵可用。被迫无奈放弃了南昌。望父王降罪。”
“啪”的一声,一个茶杯被朱畏天摔在地上。“你们是吃干饭的吗?就不能拦着他点。大帐里鸦雀无声。
“雷贝呢?”朱畏天道。
“雷贝战败后,不知所踪,”刘养正回答道。
他不直接回答雷贝战败身死,怕朱畏天恼怒之下,把他们一起收拾了。
朱畏天脾气暴躁,有些事,不问青红皂白,谁也摸不准他会怎么做。
听了朱见仁、刘养正的话,朱畏天知道,他起兵以来,最大的危机来了!
南昌城的失守,使得他不得不放弃对金陵的攻打。如果南昌城失守的消息传播出去。他的军队将会不战自溃。
朱畏天把他手下的心腹大将王纶,找了过来。问道:“南昌失守了,我们该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