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应龙有那么一瞬间,提刀宰了大儿子杨朝栋的心思。可是他只有两个儿子,小儿子还死在了重庆。
这个败家的儿子若是杀了,他可就没有继承人了。
“哼,这次就算了,若有下次,提头来见。”
说完,杨应龙命令大军继续出发,攻打娄山关,把娄山关从明军手里抢回来。
娄山关下,播州土司大军列开阵势。准备攻城。
贾环命令士兵把投石机,回回炮摆在了娄山关的城头。看着关下密集的播州土司大军,露出了冷冽的微笑。
“嘟嘟嘟……;咚咚咚……。”牛角号、催战鼓一起奏响。娄山关下的播州土司兵开始攻城。
播州土司兵推着云梯,一步一步向娄山关下退进。
播州的土司兵,进入娄山关下百米的距离。娄山关城头上的明军,排成一排排,弯弓搭箭,斜上举,瞄准播州土司军的方向。
一松手,嗖!……。黑色的箭雨斜着射向天空,划过一个漂亮的弧形抛物线,箭尖斜向下,射向播州土司攻城大军。
播州攻城土司兵都纷纷举起木盾,抵挡箭雨。
“啊……!”娄山关下,播州攻城叛军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没有被箭雨射死的播州叛军。冲到娄山关下。架起云梯,开始蚁附爬城。
等播州攻城叛军,爬到一半的时候。城头之上纷纷落下,如雨般的滚木雷石。
“啪。”一个播州叛军士兵的脑袋,被斗大的石头砸个粉碎,红白色的脑浆溅得四处都是。
“啊……!”又一个播州叛军士兵,被巨大的滚木砸中,惨叫着落下云梯。
“啊……”一个被烧得滚烫的金汁,泼了一脸的播州叛军爬城士兵,捂着脑袋掉下云梯。
播州叛军如同蚂蚁一样,掉下一个,第二个顶上;第二个掉下去,第三个顶上去。周而复始,一步步,向娄山关城头爬去。
贾环坐在箭楼上,登高望远。见娄山关下的播州叛军,变得密集起来。贾环下令:“投石机、回回炮可以投入使用了。”
“吱嘎嘎……。”绞索声响起,“呜……。”五十斤到二百斤不等的大石头,接二连三的砸向,娄山关下的播州土司兵叛军。
投石机发射的大石头,一砸一个大坑,大坑四周分散着染血的残肢。或手臂、或大腿、或头颅、或下半身。
回回炮发射的巨石,小弧度平射出去。一路带起,一串的血花与残肢。
密集的投石发射,娄山关下百米处,如蚁般的播州叛军出现了断流。
杨字大纛旗下,杨应龙瞳孔微缩。投石机、回回炮的发射,确实让他震惊不已。
“再上去五千人,我看他有多少石头可砸!”杨应龙面红耳赤、咬牙切齿的怒吼。
播州土司军阵,又冲出一哨步兵,快步向娄山关下杀去。
呵呵!我就喜欢你这样头铁的蠢娃娃。贾环冰冷的眼神里,露出了危险的光芒。
“咚咚咚……。”两军的催战鼓,敲得犹如爆豆一样。
娄山关下二百米的范围内,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其关下,更是尸积如山。
“泼油!”贾环下令。
“哗!”黑色的油汁泼到娄山关下堆积的尸体上。
“放火!”贾环接连下令。
城头上的弓箭手,弯弓搭箭,“嗖!……。”带着火苗的箭矢射向了娄山关下。
娄山关下堆积如山的尸体上,黑色的油汁沾上火苗之后,燃起了熊熊烈火。
“啪!”杨应龙一脚,踢翻了他面前的桌案。用手一指娄山关,“再上五千人马!我就不信拿不下这小小的娄山关。”
娄山关前的播州军阵,又冲出五千步兵,快速向娄山关杀去。
半天的时间,娄山关下,播州土司兵损失了一万多人,杨应龙像输红了眼的赌徒,不断的投下筹码。
播州叛军的攻城战,从上午打到傍晚,天色渐渐黑了下来。
杨应龙想要挑灯夜战,却被军中的将军们劝了下来。他决定休息一晚,明日再战。
“铛铛铛……。”鸣金收兵,播州攻城叛军,如潮水般退去。
娄山关上的明军也松了一口气,这样高强度的攻城战,他们也很少能遇到。
贾环命令守军趁着夜色,把关墙下的尸体和攻城云梯都泼油放火烧掉,怕影响第二天守城。
后半夜凌晨,黎明前的黑暗。娄山关吊桥落下,千斤闸升起,城门大开。贾环带着五千骑兵悄悄的出了娄山关,摸向了杨应龙的播州叛军大营。
距离播州大营二百米,贾环一催战马,放开战马的缰绳,带头杀向播州叛军大营。他拉弓搭箭,“嗖、嗖、嗖”,接连三箭射了出去。
播州叛军了望塔上的守夜士兵,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就被贾环的箭矢射穿了头颅。
冲在最前面的骑兵甩出套马绳,把播州叛军大营的木制栅栏拉倒,拉出骑兵冲锋的空间。
后续的骑兵在贾环的带领下,杀进播州的叛军大营。
远距离射出带着火苗的如雨箭矢,一时之间,播州叛军大营燃起了熊熊烈火。
播州叛军本来攻城打了一天,不管精神还是肉体,都是倍受折磨。吃完晚饭后,都沉沉的睡去。
后半夜,正是睡得正熟的时候。娄山关内的明军突然杀进大营,见人就杀,四处放火。播州叛军大营就像开了锅一样,沸腾起来。
中军大营,杨应龙收兵后,心情烦躁,喝了半夜的酒,刚睡下没多久,就被亲兵叫醒。
“大帅,明军杀进前军大营了。”
“什么?”
杨应龙立即就惊出了一身冷汗,穿上皮靴。快步走出中军大帐,登上高台。
此时的前军大营杀声阵阵,火光冲天。
杨应龙毕竟久经沙场的宿将,当即下令谨守大营,不可擅自出战,防止敌军趁机而入。
杨应龙咬牙切齿的望向前军大营,这都能让明军偷营劫寨。前军大营的指挥官,在杨应龙的眼里已经判了死刑。
贾环带领骑兵在播州前军大营,前突后冲、纵横厮杀。播州叛军都没有组织起像样的抵抗。就被杀得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播州叛军众多,杀之不尽。贾环冲杀一波后,率领骑兵杀出叛军大营,返回娄山关。
天亮之后,杨应龙带着众多将领,来到前军大营。前军大营的主将跪在杨应龙的马前请罪。
“明军突然夜袭,末将奋力迎战,奈何骑兵来去如风。前军损失惨重,望大帅恕罪。”
杨应龙双脚磕蹬,战马前冲。他手中的大刀挥起,一道寒光,播州前军主将的人头冲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