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汉城中心医院急诊室外。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在雨帘中打着双闪停到门口,雨刷规律地来回动作。
一个面容俊美的男人怀抱着一个女人,脚步匆匆地往急诊室跑。
男人一边跑一边注意怀里的女人。
他们身上的衣服被大雨打湿,经过的地方留下了清晰的水印。
医护人员走上前,贺若淮将凌初放到病床上,定定地看着她的脸,眼里充满关切和柔情。
凌初面色苍白,呼吸微弱,胸膛微微起伏着。
管家拿着刚从护士站取来的大浴巾披在贺若淮的身上。
“贺总,你也保重身体。”
贺若淮一言不发,眼神专注的看着正在被医护人员救治的凌初。
仿佛他的眼里只剩下了眼前的女人。
管家徐东海是贺家祖辈留下的人,从小看着贺若淮长大。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贺若淮为了一个女人如此失态。
在医院里,凌初接受了全面的检查。
医生告诉贺若淮,她只是因为过度劳累和营养不良导致的晕倒,并没有大碍。
贺若淮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下。
凌初已经转到观察室。
贺若淮坐在一边,注视着她。
他的眉头紧锁,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她看上去和几年前区别不大,要不然他也不可能一眼就认出了她。
虽然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但是看她这个样子,应当是过得不好。
不知道她嫁的是什么丈夫,这么久了,连个电话都没有打过。
妻子生病了连最基本的关心都做不到,真是不知道凌初当时为什么要和他结婚。
贺若淮眉头紧锁,周身气压冷冽非常。
徐东海看了一眼观察室的情况,贺总已经在那里坐了几个小时。
明早还要飞往海市,他守着病床上的女人熬了一宿。
就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
也不知道贺总和这个女人是什么关系。
他就这么眼巴巴的望着,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躺在病床上的是他老婆。
徐东海上前,“贺总,时间到了。”
贺若淮抬起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他深深看了一眼凌初。
她的面色相较之前好多了,此刻脸蛋红润、面容平静地安睡着。
见凌初没有被吵醒,贺若淮站起身,大步流星地走到观察室外。
“告诉李助理,海市的案子交由王经理负责,我晚点过去。”
“可是……。”
贺若淮不容置喙,“按我说的办。”
他不会再把她一个人留下来。
凌初半梦半醒间,仿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她孤零零地晕倒在地上,人来人往的行人匆忙地走过。
却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存在,没有人看她一眼。
她仿佛被这个冷漠的世界遗弃,整个人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洞里。
正当她感到绝望的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模糊出现在凌初的视线中。
他向黑暗里的一束光,是她希望的来源。
凌初想要抓住这束来之不易的光,她的手胡乱地抓着。
贺若淮看着她的动作,虽然不知道她梦到了什么,急忙用他的大掌牢牢地握住她的小手。
他出声安慰,像哄孩子一样,语气温柔地低哄着。
“没事,没事,不要害怕。”
凌初感觉黑暗中有一股让她安定的力量陪伴在她的身旁,她的手用力握着这股力量。
凌初想睁开眼看看到底是谁?
她努力挣扎着,在一片意识的混沌里努力睁开眼睛。
朦胧中她看到头顶雪白的天花顶。
这是什么地方?
凌初想看清楚这是哪里?刚一动作,脑袋一阵阵发晕。
\\\"你怎么了?\\\"
一个男人好听的声音温柔地说。
贺若淮蹲下身子,凑近她,用温暖的目光注视着凌初。
一个相貌英俊的陌生男人闯进了她的视线,男人西装革履,气度不凡。
想必是他昨晚救了她。
凌初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声音微弱地问:\\\"我...我在哪里?\\\"
贺若淮原本的心情有些紧张和期待,不知道她见到他时,脸上会有什么表情。
是憎恨还是惊喜?
见凌初没有认出他来,心下不由得失落。
她竟然不记得他。
转念一想,毕竟五年没见,她没有认出他,也很正常。
贺若淮语气平静地说,“你昨晚晕倒了,现在在医院,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对了,昨晚她被张薇赶出家门后,正赶上大雨,加上一天没有吃饭,估计低血糖犯了晕倒了。
凌初脑袋有点发晕,只能看着贺若淮的眼睛说,“没有,老毛病了,昨天晚上谢谢你。”
老毛病?贺若淮皱起眉头。
“你经常这样?”
经常营养不良晕倒,她的丈夫到底是怎么照顾人的?
贺若淮对这个未曾见过的男人心怀敌意。
他的眉心拧起,周身气压持续低沉,眼底化着浓得散不开的墨。
凌初:“也不是经常,只是偶尔,低血糖,吃点东西就好了,谢谢你昨天送我来医院,对了,医药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