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那强运已经用完了吧,甘天和拉维尼亚在这里再也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东西,就在他们准备放弃的时候,突然,一个黑影出现在了门口。
“啊!”
拉维尼亚吓了一跳,拉着甘天的手就躲到了他的身后。甘天也是吃了一惊,但还不至于像拉维尼亚那样慌张,他立刻调转自己的方向,让便携式手电筒的光芒照向那里。
出现在门口不是怪物,但还是一个让甘天觉得头疼的角色。
“哇哈哈哈哈哈!甘天,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啊!”
再次见到甘天的疯子非常激动,冲过来就想给甘天一个拥抱,但被甘天干脆地躲开了。一扑落空的疯子还想再扑,看见躲在甘天背后的拉维尼亚,他不禁好奇道:“老师,你怎么在这里?”
“你是,刘道成?”拉维尼亚这时也好像认出了疯子。
“是我,老师,没想到你还活着啊!”疯子一边高兴地说着,一边对着甘天挤了挤眉毛。
甘天眨眨眼睛,问:“有什么事吗?”
“这……”疯子欲言又止,眼神不断地瞟向拉维尼亚的方向,就差没直接和甘天说这里有外人了。
“好了,”甘天无奈道,“其实,老师已经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
“什么?”疯子大吃一惊,追问道:“她到底知道多少?”
“她应该还不知道你是一个真正的道士。”
“我……”
这时,拉维尼亚看着疯子,生气地说:“刘道成同学,你是不是也想和我说,你天天忙着降妖除魔,所以没有时间来上课啊。都一个星期多了,老师可是没在教室里见到过你几回呢?”
疯子:“这个……”
拉维尼亚又苦口婆心地补充道:“我不管你是做什么的,要在这个社会上生存,就得好好学习啊!就算你是道士,难道你就不用手机,不学世界语了吗?”
“够了,这种话都到此为止吧。”甘天出来打圆场了,趁着拉维尼亚还没有酝酿好下一句,他连忙问疯子:“有没有什么发现啊?”
“还真的有,”疯子顿时脸色一变,在黑色的书包里一阵翻找,拿出了一个绿色封皮的信封,解释道:“这是我在阁楼上找到的,看样子是谁的信。”
甘天问:“那里面写了些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疯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惭愧。不过他把信封递给甘天的时候,他又肯定地补充了一句:“这是那位有着长长的名字的先生的信。”
“是吗?”甘天看着信封上那长长的一串名字,摇头苦笑,因为这全是用十二级的世界语写的,他都看不懂,更不用说疯子了。他略略地扫了一眼信之后,就一脸淡然地将其交给了拉维尼亚,同时还取下自己胸口的便携式手电筒,一并交给了她。
瞧见信封上的世界语,拉维尼亚顿时明白过来,得意地说:“我就说要好好学习吧,看看你们,连这么简单的世界语……“
拉维尼亚的话还没说问完,甘天就打断她道:“老师,还是抓紧时间吧,直觉告诉我,在这里是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的。”
“好吧,”拉维尼亚想起刚才的那些怪物,不用刻意地去制造,心里就自然地紧张起来了。对于她来说,这种紧张程度是恰到好处的。
在拉维尼亚看着日记的时候,甘天看着疯子手里的书包,露出狡黠的微笑,问:“疯子,你就只找到这一样有用的东西吗?”
疯子立刻关上了自己的书包,一本正经地说:“其他的东西那就是我自己的收获了,没必要给你看吧。”
“唉!疯子你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我们不是一起来打怪的吗?”
“可是……”疯子犹豫着。
“当初不是说好了,你四我六的吗?”
“可那是指报酬啊。”
“你到底拿不拿?”甘天不耐烦了,“我只是看看,要不要还不一定呢?”
疯子坚决地说:“不行,不劳而获是可耻的。”
“想不到这种时候了,你的性格倒是没变多少,”甘天冷笑道,“别逼我说出来,你是不是捡到肾宝了?”
“喂,”疯子拼命地做着噤声的手势,他心虚地看了一眼拉维尼亚的方向,见后者正在眉头紧锁地看着那封信,他连忙拉着甘天来到一旁,压低声音道:“你这么知道?难道你也有。”
“我就知道你肯定是有这个,不然你怎么会这么坚决地不拿出来呢?”甘天笑道,“说吧,你到底捡到多少?”
疯子迟疑道:“甘天,我看在这种世界里的东西肯定不是什么好货啊,不论效果,回到现实之后有没有还不一定呢。”
“说吧,我又不会告诉别人。”甘天循循善诱。
“这……”疯子还在犹豫。
“放心吧,你师父是不会知道你捡了这些东西的。”
提到神荼,疯子立即干咳两声,道:“我只是见这世界神奇,想来这里面的东西也是神奇的,所以想要研究一番。”
“多少?”
“四瓶!”
“靠!”甘天真的是大吃一惊,想他有强运护体,到现在也只得了一瓶啊。想起肾宝的功效,他又问:“你喝了?”
“没有,我怎么敢随便喝这里面的东西。”说着疯子就打开书包,把那四瓶肾宝都拿了出来,道:“你要是想要的话,全都给你也没关系的。”
“你这么说我倒是觉得你还有了。”
“肾宝的确是没有了,”疯子无奈道,“但是我还捡到五袋金坷垃,一根撬棍,三根蜡烛,几个挂饰,还有一朵八色花,还有一些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看起来像是那些富人们玩的小玩意儿。”
“我……”甘天无语了,他开始有点怀疑是不是疯子施了什么道术,把他的好运都给抢走了。回想自己抱着弄钱的目的来到这里,结果遇到的尽是一些和钱无缘的事情。如果现在让他回到那天下午,他想,他还是会决定来到这里的,之前他和芽衣子说的那些话,有许多都发自肺腑。
甘天没有再在这些东西上多做纠缠,本来他也只是抱着打发时间的态度来和疯子说说比较正常的话题的。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他便折回到拉维尼亚身边,想看看读取的进度。
然而,拉维尼亚糟糕的脸色告诉甘天,这信不是那么好懂的。
甘天问:“怎么了?”
拉维尼亚没有说话,只是脸色凝重地把信交给了甘天,示意他自己看。
“这不都是世界语吗?”甘天拿着信,把里面的内容反反复复地看了几遍,除了看出这信是戛然而止的,到没有什么别的端倪。
疯子插话道:“老师,你不会是看不懂吧?”
“老师怎么可能会不认识自己的母语呢?”拉维尼亚苦笑道,“只是,这里面的语法好像和我所知的任何一种都不一样,如果按照正常的语序来的话,那根本就不是一句话了。勉强能够凑出一句的,也尽是一些饭吃了你吗这种古古怪怪的对话。”
“看样子这不是一封简单的信啊,”甘天说着说着兴奋起来,道:“这是一封有密码的信啊!”
“密码信?”
甘天解释道:“就是打乱语序之后的信,要用特殊的方法才能读出来。”
接着甘天又兴奋地说:“看这信的样子,一定是那位死去的先生写的了,就是不知道他究竟是为什么才突然停止。不过既然这信件的内容用密码加密过,那么也就是说——”
疯子接道:“这信废了。”
“滚,”甘天白了他一眼,继续道:“这封信的内容是真的,至少有百分之八十的可信度,而且密码的难度越大,可信度也越高。”
拉维尼亚思索一番,疑惑道:“这个理论,怎么那么听着让人难受啊。”
疯子则是心里一沉,看甘天这胸有成竹的样子,他就想起了那个可怕的结论——现在的甘天,就是紫皇。在神荼告诉他的有关紫皇的判别方法里,除了荒淫无耻之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紫皇的思维是和普通人不一样的。即使是在没有力量的时候,紫皇也能做出让普通人难以想象的事情来。
“确实是有些难受的,”甘天苦笑道,“如果我懂世界语的话,也许还可以试一试。可是现在,也许真的和疯子所说的一样,它就是一个废物。”
听到甘天这么说,疯子的心上挂着的那块石头总算是落地了。
拉维尼亚用安慰的口吻道:“至少我们可以知道,这封信是那位苏星·波旁·基亚·里维斯·罗斯柴尔德·克苏鲁·约克·亚历山大·凯萨先生写给阿鲁昂·基亚先生的。”
这时,甘天突然转向疯子,有些急切地问:“疯子,这信你是怎么得到的?”
“这就说来话长了,”疯子慢悠悠地吐出一句,看见甘天紧张的眼神,他连忙加快语速说:“其实路上虽然发生了很多事,但总的来说,我能得到这封信,和变成厄兽的那位先生有很大的关系。”
拉维尼亚疑惑道:“你们在说什么呢?”
甘天他摇头,他苦笑,他把信塞到自己的衣服里,然后他淡淡地说:“来了。”
疯子和拉维尼亚先后道:“什么来了?”
下一秒,甘天的左手,毫无征兆地亮了起来。紫色的光芒洞穿了黑暗,在甘天的手上呈现出一枚紫色的叶脉状的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