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下棋的二人组,旁听了此言,温云墨轻声说:“我就说他们是没事找事。”
白迢月也忍不住笑说:“是啊,簪子保住了。不然你说,我拿着别人送白迢月的礼物要过来,这叫什么事情?”
“其实一开始你就不应该答应他们,他们两个人做事没有脑子的。”
温云墨这话虽然不高,但是被钱暮雨听个正着,他立刻跑过来斥责这两个悠哉悠哉下棋的人。
“你说谁没脑子?我如此说定然有依据。”
“但是夏莹珠没承认,你那一切都是虚的。”温云墨回一句,这叫钱暮雨想不通了。
“刑霄霄,你当时是不是说了我教你的那些话?”
这要不是怕人多被发现,他肯定要溜达过去偷听的,而且夏莹珠修为也不低,知道他也去了,那必然会察觉出有异样。
刑霄霄回想了一下钱暮雨的话,他磕磕巴巴道出当时与夏莹珠的对话,他也不知道哪儿错了。
钱暮雨一拍手,“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夏莹珠都等你表明立场了,你退缩什么,你就说我娶你,说了这句又能怎么样?”
“你都不主动,你叫女孩子怎么好主动?真是一块不可雕的朽木!”
“咱们现在重要的是套出她的心里话,而不是想着以后怎么安排。你说说你,错过这个机会了,一败涂地。”
白迢月冷冷瞟了激动的钱暮雨一眼,提醒道:“说话别这么缺德。戏弄别人是要遭报应的。”
钱暮雨正唾沫横飞说教刑霄霄呢,这么一听,立刻呵道:“你现在高兴了吧,我这输的非常冤枉。”
白迢月得意道:“兄弟啊,愿赌服输,别想太多。缘分这个东西,说不准。”
“行,这次我认栽,你说吧,什么条件。”
钱暮雨痛痛快快扇扇子,刮起一阵凉快的风直袭鬓边那一缕发丝。
白迢月见他气够呛,转念说道:“既然事因白迢月而起,那就这样吧,你去白迢月面前,大肆咒骂我的不是,你看看白迢月是何反应,如此,你也能知道我这计谋用心多少?”
“你让我在她面前骂你,揭你短?”钱暮雨准备抬起折扇敲打白迢月的脑袋,后者反应快,迅速推开。
她再三肯定说:“是。”
别说情场老手钱暮雨了,就连深知‘真相’的温云墨也没看明白。
不过白迢月那么说,他就那么做呗,反正她自己兜底。
……
刑霄霄那一双手,白天抗剑,晚上执笔,终于没日没夜三天后拼凑出了浓厚的两个大黑眼圈,看着这一幕,白迢月端着一杯清茶喝着,这心里头总有点负罪感。
虽然她也恨他恨的牙齿痒痒,可是见他如今这落魄模样,她心里头也没高兴到哪里去。虽说有一时间的幸灾乐祸,但是幸灾乐祸过后,她又觉得自己这个事情做的确实有点儿阴险。
有什么咱们就光明正大的来,何必耍这阴谋诡计的,但是想想刑霄霄这个人,他也是活该。
只是她这心里头空落落的,这通讯器都消停了三天了,苏季那人弱不禁风,他不哭哭唧唧的,一时半刻总让人觉得少点什么,也不知道这三日他在萤草渔洲有没有被猛兽吃掉。
三天时间过得真快。
正惦记着,就听刑霄霄嘴皮子掀开。
“苏季,我跟你说个开心的。”刑霄霄伸个懒腰伸到白迢月面前,虽说不一会就要去训练了,但是现在他抄写门规抄的腰酸背痛无比枯燥,有点闲不住。
“何事?”白迢月抬头瞟了他一眼。
“我落得如此下场,上清仙门的人有多少奚落嘲讽,这你都是知道的。”
是,然后呢?
白迢月轻抿一口清茶,气定神闲。
但是刑霄霄盯着她也不说话,她无奈问道:“你到底想说些什么?你是想说我当时不够义气,还是……”
“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也没想过要责怪你,这门规你不帮我抄写也就算了,我可不是那么小肚鸡肠的人。”刑霄霄抬起手打断她的话。
这倒是让白迢月对他刮目相看,这么一看,他也没有想象中那么令人讨厌。
再者她也反思,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都能对苏季有所改观,对温云墨改观,对这个刑霄霄此次的仗义之举,她多少也有一点改观吧。
但是改观归改观,咱们终究是两个宗门的人,这仇啊怨啊,也不是那么容易解开的。
她听刑霄霄说:“萤草渔洲那几个也是不得消停,居然还嘲讽我,我立刻就嘲讽她,特别是那个云诺,成天张牙舞爪的看着就让人讨厌。我质问她有什么收获,就她那两把刷子的,还不是够给人拖后腿的,你猜她说什么?她说她们得了一上品灵兽。雷兽!”
“雷兽?”白迢月自己亲手逮的能不知道吗?只是这云诺这都能说漏嘴?
刑霄霄只道白迢月的诧异是因诧异得一雷兽。
“是吧,听着就让人特别的眼红。你说雷兽这东西好得吗?你说是不是真的?”
白迢月不答反问道:“你是说你不相信?”
“我没说我不相信,只是他既然那么说了,咱们也就一探究竟。”刑霄霄眯了眯眼,那大黑眼圈纵然瞧着疲惫,可眼里胡闹的精光让他精神亢奋。
白迢月劝他,说:“如今抄写好了门规,终于是能够好好休息一下了,你就休息休息。不要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你就是去凑个热闹又能如何?还能半路截道抢了东西?”
这不是痴人说梦?
“啪!”刑霄霄双手一拍,“你说对了,我还真想抢,就在咱们家门口抢。”
这两日门规抄写的刑霄霄是很憋屈,虽然他是证实了清白,可大家铺天盖地嘲讽之音让他心里头难受得紧,这上清仙门的就是长了一张碎嘴,气煞他也。
小半个月没见白迢月那些人了,他还挺想的。他看到时候他们笑不笑得出来。
白迢月知道自己拦不下刑霄霄,也就心里头骂一句。
但是看着通讯器,她还真是想知道苏季怎么样了,你说苏季三日没信,是不是真的出事了?还是说他为他兄弟出事而打抱不平,心里不爽,所以气她,不找她?
这厢,苏季就等着白迢月回信,可是这白迢月居然还不理他,到底是谁错了?白迢月错了,她既然错了她不应该主动一点?
就连提剑都意识到这两日‘白迢月’怎么不神神叨叨的了,而且还时不时一脸怒意,难不成苏季这条鱼叼着诱饵跑了?这‘白迢月’正闷闷不乐?
提剑想着,也就发问。
“你这两日怎地没找苏季?你们两个忽然安安静静的,我都觉得不自在了。”
苏季转移话题说:“我们昨日在这里遇袭了你也不是不知道,你差点都失手了,你现在还这么三心二意?”
“我这是关心关心你,再者,你这两日躲在洛书城屁股后面我可得好好说说你了,我保护不了你?非得粘着洛书城?”提剑撇撇嘴,手里紧握着洛术剑,一双眼正紧张的盯着周遭的动静,二人脚步轻挪动。
苏季自然是想要反驳的,这洛书城自愿做牛做马保护他,他有什么好推拒的?就连他质问提剑,说她白迢月遇到危险时,洛书城会如何?提剑都斩钉截铁说那肯定舍己为人。毕竟咱们从小一起长到大的情分。
既然如此,还说什么?他打打不过,那不靠提剑和洛书城靠谁?
说实在话,苏季也是有私心的,关系这么近了,怎么也能打探出洛书城与白迢月的关系,咱们不说不问,就等对方主动。
现在新发现的一处地方,那是险象环生,所以连洛书城他们也都跑来一起冒险。
昨日那是什么情况,这一片水倾木虽然减少,但是此处杂草茂盛,枯树灌木丛也随处可见,好似一个密林,让人透不过气来。
不仅如此,昨日这周围的藤蔓原本在地上好好的,突然就有藤蔓袭击他们。如果根据山海志中记载不错,是植株有了自己的灵智,会攻击进入它们领域的一切物种,飞鸟昆虫皆会在此处失去生机。
昨天要不是提剑跑得及时,怕是两个人都要被那藤蔓勒死,最后慢慢没了气血,再经过风吹日晒,就剩下一把把骨头。
“就是这里了,大家都小心些。”提剑立刻凝重起来。
有人立刻屏息凝神,不敢大步流星的前行,只亦步亦趋的跟在提剑与苏季的身后。
云诺听着提剑小心翼翼的语气,又见他非得拉着洛书城一起,这般胆小谨慎,她真是想笑。
“这世上能喘气的多了去了,被喘气的欺负也就算了,还能被这种不能喘气的植株吓得屁滚尿流?提剑,你也太窝囊了吧?咱们宗主夫人手里就有一千爪藤,虽说攻击恐怖,但还不是被降服了?乖乖听话。”
云诺直言嘲讽提剑与苏季两个人,她薄唇一掀,言词刻薄无比。
“再者,咱们这里头白迢月的修为大家是有目共睹的,现如今跟在洛书城旁边装什么小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