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季这也算是如愿以偿,暂时不与刑霄霄计较。
洛书城正和摘星派的人争执,余光中瞧见白迢月掉入摘星河里,他立刻扑了过去。
跟洛书城纠缠不休的两个子弟,回头一看摘星河冲起两个大水花,也愣住了。
这摘星河说起来是一条河,但是其深浅确足有十米之深,只是长久以来都唤作摘星河,也就这么唤了,若是哪里发了洪水,山门也是要叫淹掉一半的。
‘噗通’!
“刚才苏季被打水里了!”
“白迢月怎么也被刑霄霄打水里了?!”
“洛书城怎么也进去了……”
“洛书城自己跳进去的,估计是要救白迢月!”
就在此时,有人大喊。
“执法堂的人来了!”
这一声,仿佛是‘狼来了’叫人精神紧张,欲拔腿就跑。
但是那强大的威压伴随着夏日的热风袭来,叫众人停住了脚步,僵硬了身躯,浑身不自在的扭过头来望着来人。
一个中年男人,往那里一站,气势非凡,那一张黑脸沉着,不是摘星派的执法理事杨纠游又是何人?
金丹修为,虽然看着就相差一个层面,可是这层面却有着天壤之别,再加上人家是执法堂的理事,掌管着执法堂的生杀大权,事务处理虽然念着门规处置,但是他觉得从重处理那就是没跑了。
执法堂长老虽然也有话语权,更是理事的上级,但是谁家长老和自家得力干将有矛盾?所以说,这摘星派的执法堂众人是认准了这杨纠游。
就像是那老鼠碰见的猫。
包括上清仙门的子弟也哆哆嗦嗦的收起了洛术剑,老老实实立在那里。
摘星派的人赶紧低头行礼。
“见过理事长。”
“你们还把我放在眼里吗?聚众闹事,你们好大的威风啊!”
好大的威风,谁能有您威风?
刑霄霄想嬉皮笑脸却笑不起来。
也不用他上赶着,杨纠游的视线就看向了他,“刑霄霄,才几日不见,你就这么想我?”
这话说的,刑霄霄可不就是头段时间刚因为女子澡堂的事情进去过嘛。
夏莹珠这脸色也有些不自然起来。
刑霄霄只讪讪一笑,“理事长您说笑了,说笑了。”
看着刑霄霄那怂样,上清仙门的人偷着乐,但面上着实笑不出来。虽然那是摘星派的理事长,跟他们上清仙门的没关系,管不着他们,但人家一根笔在纸上瞎写两笔递过去,不就遭殃了嘛。
是以,上清仙门的人也挺老实,提剑与周挽风等人也规规矩矩随着摘星派的子弟行了一礼,
“见过理事长。”
‘哗啦啦’的水声,众人抬头看过去,就见水里头苏季扑腾了起来。
又看见洛书城懒腰抱着白迢月从水里头出来。
周挽风凝神看去,洛书城,难怪夏月影要痴迷他了,她无论何时何地看去,这洛书城都是绝色倾城,虽然这词容易让旁人误解,但是在她看来,这洛书城就是谪仙。即便如今下凡,可从来没沾染俗世半分。
而他在意的那个人,或许始终只有白迢月了吧?这不是周挽风的猜测,她觉得她是有证据能够证明洛书城的专情的。
譬如说,白迢月能近他的身?
譬如说,宗主夫人对白迢月实在是太好了,如果是养女有点牵强了,她看向自家儿子和白迢月的目光都不一样。
譬如说,白迢月头上那个簪子,是她及笄那年,洛书城送的。说是在路边摊子上随意购买的,但是周挽风打听了,如此成色,那摊主如何会有?早就发家了。后那摊主被她威逼利诱,说自己没见过那簪子,也不知道什么成色,有人给点银子自然就卖了。
如此种种,她是心中打定主意觉得这二人会修成正果。
当然她也劝说过夏月影,不要为不爱自己的人付出什么,但夏月影似乎听不进去。她也只能是心中叹息,也不与旁人瞎说些什么,毕竟这都是明眼人看得到的。
这边,白迢月缓缓睁开双眼,她只感觉头痛欲裂,这眼皮子也万分的沉,她眯着眼,模糊中,看着眼前那张熟悉的柔和的脸庞。
“洛书城?”她轻声呢喃着。
洛书城听到耳朵里,低声轻柔回应说:“是我。”
是洛书城?
是她自己的声音,白迢月忍不住抬起了手,回来了?
换回来了?
怎么换回来的?
她隐约记得方才水里,苏季无力的扑腾着,她去抓了苏季,然后她就脑子沉沉的不省人事。
苏季呢?!他没事吧?
她猛地清醒过来,扭头一看。
苏季那边正好好的从摘星河里爬出来,正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自己,惊诧,错愕,神色复杂的紧。
换回来了,白迢月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丝笑容。
苏季瞧着她,这白迢月还挺开心,是因为被洛书城抱着,所以这般开心吧?虽然这段时日他没听洛书城说过什么历练之外的话,可他觉得就是关系暧昧。
这人,发乎情止于礼,一点不越矩。
现在没了分寸,那是担心过头了吧?苏季猛然翻了个白眼,觉得自己胸口闷得慌。
“白迢月,你没事吧?你看你发白的小脸蛋,让我想起了你小时候,掉水里头差点一命呜呼啊!”
提剑赶紧扑过来,如雷鸣的声音响彻在白迢月的耳旁,她立刻反应过来自己在洛书城的怀里,从小到大,洛书城总让她觉得很安心,可是现在众目睽睽之下,她觉得这姿势不太对。
她尴尬一笑,洛书城也顺势松开了手,她正了正身。
这边,提剑咧嘴说:“杨理事长,我们白迢月最近历练受伤身子骨弱啊,你说这掉进水里头,可怎么好?你看看这小脸煞白?你瞧瞧?”
你瞧瞧你们摘星派子弟干的好事!
刑霄霄一听提剑的言外之意,立刻炸了,他刚上前一步,伸出手指头要说话,被白迢月抢了先。
“误会!”
误会?
这一声压住了众人想要开口的话,就连刑霄霄都差点咬着自己的舌头,一句话没吐出来。
就见白迢月额头上滴着凉水,头顶着燥热的阳光,她缓声朝着杨纠游行礼。
“见过杨理事长。”
这都认识的,没办法,谁让她们都是有案底的呢?虽说没有真正记录在案多少次,但是咱知己知彼,得知道出了事谁管自己,谁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