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派的人头几日忍受着寒冷屁股一抬一撅,吭哧吭哧的下苦力,可算是度过了充实忙碌的一天。
这事儿,白迢月自然要知会苏季都干了什么。
此时苏季也算是知道某些安排,但是他还是急于找白迢月。可是怎么也联系不上,他知道她现在在忙,可是他心里头是火急火燎的。
那一波黑衣人颇有实力,怕是洛书城也未必是对方的对手,他们两个人是不是够呛了?
不过想想洛书城的身份,也是无人不识,只要是大陆上的人一般不会对他下狠手,再者都是修仙者,哪有什么不认识的。
如果他真的死在了绘春城外贮灵柱旁,那才真的会引起某些轰动。
邢霄霄兜头骂他一句,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觉,在那嗷嗷直叫叫什么?在这咒骂声中,邢霄霄自己先渐入梦乡。
虽然苏季疑惑邢霄霄哪里来的这么大胆,在他面前如此叫嚣?
实则是阿云一走,邢霄霄就觉得现在哪有什么手足之情?再者,那灵佩一事他诓骗自己那么多的钱,一分都不吐出来。按道理来说这事情也算是间接的推到了林歇云的身上,那咱们这个钱也就不用出了。
可是苏季不是,他可没打算把那些钱还回来。而且严词拒绝了他,说那是他自己想出来的办法为自己舍弃了麻烦,但真正的麻烦他还是把这些东西弄碎了,不应该对他有所补偿吗?
但是这补偿的代价也太大了。
你叫邢霄霄这心里怎么好过?这边烟柳阁的人已经催债过来了,虽然这个时日定下,但是人家烟柳阁的也礼礼貌貌的在他面前提上了那一嘴,他可没有钱,转过头就要去找苏季,谁知道苏季还奚落自己。
他心塞,难受,所以也就口不择言。
苏季心里头惦记着贮灵柱外遇见的事情,暂时不与邢霄霄计较。谁知道邢霄霄自己那个眼皮先沉下去了。
苏季被折磨的这一晚上都没有睡好觉,第二天起来眼袋发青。邢霄霄笑话他昨夜是不是做贼去了?
苏季想着白迢月说过过几日要去藏雾岭一事,是准备一大早领了人前往,但是一听说头几日他就一个人在那闲站着,甚至还明目张胆的偷懒睡觉,这么好的事情,他怎么能不插上一脚,也想偷个闲的。谁知道大家那兴奋的目光都奔向了新奇的地方。
也是幸好苏季换了回来,当场炼制了云镜,白迢月说了,那下面雾气重重,如果不利用新矿制作云镜的话,恐怕是难以进入下方,他们上清的当即也是让炼金师当即锻造,不过用了个把时辰就准备好了。
苏季自然是挑了大梁。
这新矿泛着浅蓝色的光芒,大家都没有见过这样的资源,没想到现在就要用到,而且如此耗费。
“苏季!你说你现在要锻造装备,你要锻造什么?这东西大家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你现在瞎折腾什么?”
一道质疑的声音打破平静。众人心思各异。
邢霄霄抬头看去,赵运奇那小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虽然他心里头也纳闷,可面上自然是向着自家兄弟的,哪怕他再生气。再者说了,现在把他讨好了,说不定他一高兴这钱也就给他了。
“赵运奇,你又不是队长,你瞎咧咧什么?你没见过不代表别人没有见过。这些资源虽然说需要用到,但也是用在此次历练当中,人均有份,又不是浪费,又不是独吞,你哪里来的那么大的意见?”
“那你说,什么是云镜。”
“防雾镜,顾名思义,防雾。防雾的装备大家都知道,其中所需要用到的资源,大家心里头都清楚。这种新矿虽然大家都没有见过,但是对于我们炼金堂的人来讲,那多少也是有所钻研的,单纯用这一种资源,目前可以提炼出镜片,用以防雾。想我为了修为也算是废寝忘食,下了不少的功夫,这哪是一般人能比的,这无数的心血就摆明了在资源这一方面我比你们灵通,我比你们知道的多,我比你们会。”
苏季这厚脸皮的样子,他也是为自己解释一番,要不然赵延松老是往他身上怀疑,怀疑他好像来过这地方。
不过现阶段可不是怄气的时候,咱们该有所准备就要有所准备。
别等一下大家一起去了藏雾岭之后,看不清前方的路,最后在那下面迷失了,那是得不偿失的。听白迢月说,那下面也算是危险重重。
可是赵延松眯着眼睛,好似嗅到了什么秘密。
“你是怎么知道那里需要用到你说的什么云镜,你也没有去过,虽说你是打图的,但是你也没有下去那地方,我们大家都是知道的。再者,这一路挖矿挖过来你好像知道这里有什么,事情确实有些过于顺利。”
如果说有人泄露了此处历练的环境,那会是谁呢?
把这个人揪出来之后,想来苏季也是逃不了责任的。
有人立刻附和说:“也是,大家虽说累也累一点,但是一点危险都没有,这倒是让人觉得有些奇怪。”
苏季听着很烦,不悦的皱起了眉头,赵延松这傻小子一天到晚没事找事想干嘛?虽然说这次的队长之争让他心里生恨了。
不过他也实在有点想不通,白迢月是拿捏了赵延松什么把柄了。
虽然白迢月也跟自己通了气,可通气后他还是不太明白赵延松那个脑子是怎么想的,就他这样的愚笨,他觉得跟白迢月合作能拿到什么好处吗?不过是倒贴了点钱。
心黑就算了,蠢死他!
周蝶看了一眼苏季不悦的神色,她目光一转,立刻扬手道:“你们这些人脑子有问题了吗?一路顺利还不好吗?非得缺胳膊断腿啊,半条命折在这里了才算是真正历练了?对你的修为有什么长进吗?每次我们出来不是为一些资源而来吗?虽说有人想要寻找什么契机,想让自己的修为更上一层,那完全都是在做梦,你又并非在瓶颈当中,你又没有遇到怎样的机遇,哪有那么好的事情给你?”
她觉得苏季也是有些不耐烦了,懒得和赵延松他们说话。
夏莹珠扭头一看自己这好姐妹向来挺低调的,今天话这么多?不过她说得对。
“哪那么多啰嗦的话,要就要,不要就不要。也省得我们这里麻烦了,不要的人站出来说一声。”苏季呵斥了一句。
邢霄霄也可立刻站出来叉着腰,伸出手指头指着他们,嚣张道:“听见没有,不想要的都给我站到一边去,想要的都老老实实的在这儿报数,要几个做几个。”
咱们虽然不说是维护纪律的,但是队长都发话了,你们凭什么不听?不听的都滚到一边去。
赵延松若无其事道:“既然是队长安排好的,那就有劳队长了,大家都是一体的,没有什么理由闹矛盾。”
邢霄霄哈哈哈大笑,“赵延松,你虚情假意的,也不怕别人笑掉了牙齿。”
“天底下没有人比你不要脸!”赵运奇咬了咬牙,冷哼一声。
“你说什么呢……”
邢霄霄立刻冲了出来。
这里争执的一幕殊不知都传到了别人的耳朵里。
洛书城和白迢月本来不是听墙脚的人,但是不自觉的收敛了声息。昨夜他们因着打斗,这地面上留下不少脚印,随着这脚印的痕迹,他们寻到了一处看起来杂草丛生,却又很古怪的一块地面。
二人发现这里或许是一个阵眼,一个台子上好像有许多古朴的纹路,白迢月二人脚步轻移,探查四周,发现这个地洞像是人为挖出来的,刻意摆出来的一个台子,昭示着某种目的。
二人在角落里发现了一颗灵纹石,故而才会猜测,此处是一个阵眼所在。法阵各有不同,变化多端,仅凭一颗灵纹石,虽然能够确定这是一个阵眼所在,但是无法确定这个阵法到底有何作用,而其他的阵眼又在哪里?
所以昨夜,他们徘徊在春临山脉附近,找遍了这周遭。
不过一无所获。
但是准备先行回到宗门禀告宗主的时候,却发现了这一行历练的人,一边走一边吵吵闹闹争执不休,三言两语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所为何事,但是可以看得出来,其中有人不对付。
那些人全都在各自的情绪当中,也没有发现有旁人的踪迹,而且他们也不认为这里会出现外人,所以并未太过集中精神观察四周,再者洛书城那两个人故意收敛气息,隐匿其中,他们也未必能够察觉得出来。
只是苏季总感觉这后背生寒,有些发毛,也不知道是谁在盯着他看,不过他知道肯定是眼前这几个看他不顺眼的。别说他们埋汰他烟柳阁的事情了,等哪天找着机会的,他也得让对方吃不了兜着走!
想起烟柳阁,苏季就想翻白眼,这白迢月平时无所畏惧,胆大心细,什么事情都敢做。但是他有点想不通,这档口,她怎么能这么抹黑他的名声?
哎!
拿她没办法哦!
这边,洛书城扫了白迢月一眼,示意咱们离开吧。
白迢月点了点头,揣好手中的灵纹石,立刻跟了上去。
走远处,听得洛书城质疑声道:“他怎知云镜?”
额……
“苏季看起来平时有事没事的找我们麻烦,总一起打架,但是我觉得他更多的心思也是用在了修为之上,要不然在炼金堂也难有他的一席之地,所以他知道这新矿的事情也不足为奇。”
“为什么也叫云镜呢?”
云镜?白迢月也是忽然反应过来,为什么要叫这个?是因为他们上清仙门炼金堂当时的子弟觉得这新矿应当是有些作用,误打误撞的,才当场锻造出这东西,取名云镜。白迢月也就是顺口跟苏季说的。
“心有灵犀吗?呵呵。”白迢月轻笑着,打趣一句。
虽然说实话,但是她脚下一步都没有停。
可洛书城继续道:“白迢月,我知道你是个很有主见的人,你心里头有自己的主意。但是我还是想提醒你一句,离他远一点。”
“什么?”白迢月不是没听懂洛书城话里中的那个他是谁,可就是咱们要难得糊涂一下。
洛书城直言道:“其实我本不欲多说,也不该多说,但也只说一句。与苏季保持距离。”
“当然要保持距离了,如果走得太近打起来,那其中一个人躺棺材板了,那时间就不好笑了。”
洛书城看着白迢月打趣的面容,他心里都有点琢磨不透了,她到底是听懂他的意思了,还是没有听懂他的意思?不过他心里的那个天平横向了她听懂了自己的话,却是在这里打哈哈。
洛书城心情沉重。
白迢月看出了他的沉重,她面无表情,心中却是轻轻一叹。
回到上清仙门,白迢月与洛书城二人直奔洛允的书房。
他是收到二人归来的消息,其中说发现了一些事情,所以早早就在书房当中处理事务顺便也等着他们。
白芙不知道事情轻重缓急,但是也知道此事过于严肃,书房这边她从来都是不踏足的,宗门当中大大小小的琐事,她才不去烦恼。
鸡毛蒜皮的小事不放在心上,惊天动地的大事她也更不放在心上。咱们值得关心的,唯有自己家里人的事情。
儿子和白迢月一起回来的,她可得吩咐小厨房好好去做一点饭菜,他们一家人好好吃个午饭。
还有,这提剑找了个小姑娘回来,虽然说她只是普通凡人并不算修仙者,这大门也跨不进来,可是她看着欢喜呀。
就连常枫都说了,这是铁树要开花了。
知道提剑把人安排在了平林,她要不是怕唐突了人家小姑娘,自己过于热情容易把人家吓跑了,那她这个长辈肯定现在就上门去了。
她是开开心心的,咱们知足常乐,可是这边却遇到了难事。
白迢月与洛书城一脸沉重。
那令牌洛允仔细打扮了一番,他也直言说道:“这上面的纹路有些不太清楚,我也从来没有见过,也不知道是哪家的,或者哪个势力的,又或者是某些隐世家族的,还是需要好好探讨一番。过段时日,三年一次的切磋大会即将要举行,这和一年一度的区域争夺赛是不同的。这件事情讲究一个友谊,每个仙门都会来一个举足轻重的人,领导所有的子弟,届时大家端坐一堂,把这件事情挑明。”
白迢月与洛书城原以为在宗主这里能够得到一些答案,但是想来既然宗主都不认识的东西,看来此事非同小可。
再者当时那些个黑衣人并没有与他们多纠缠,按照他们的实力来说,要了他们两个人的命也都是可以的。
“对方没有下手,很有可能是认识你们,不想把此事搞大,如若不然,如此秘密之事,必然是要杀人灭口。”洛允说。
白迢月也点了点头,“当时的情况危急,我们是毫无反抗能力的。所以我认为如果对方真的想要耍弄某些阴谋,那必然是还忌惮我们宗门,那想来这事情就是在可控的范围当中了。”
希望如此吧!
洛允也陷入沉思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