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轻言在藏人这方面,似乎别有心得。
用过午膳,洛轻言带着云裳去逛御花园,逛着逛着,就将云裳带到了一处假山后,钻进了山洞之中,也不知道碰到了哪儿,那山洞中就出现了一道门。
云裳尚未回过神来,洛轻言便已经拉着她走下了台阶。
走了一段距离,就瞧见下面是一处私牢。
“我时常来逛御花园,竟然都不曾发现,这里竟有如此乾坤。”
“嗯。”洛轻言笑了笑:“这是我搬到宫中之后,才叫暗卫暗中弄出来的,刚弄好不到一个月,那位什么公子的,倒是这里面第一位客人。”
客人?
云裳轻笑了一声,这样的形容倒是十分特别。
“他私自羁押皇后,算得上是重罪,关到刑部或者是大理寺应当也可的吧?”
洛轻言点了点头:“可以倒是可以,只是你此前不是同我说,你怀疑,这一位什么公子的,同曹家有些关系吗?”
“嗯。”云裳颔首。
“曹家虽然在锦城中发展壮大不过二十来年的时间,可是发展得倒是极其迅速,我如今也尚且不知,曹家究竟都在哪些地方安『插』了人。”
“这一位软禁了你,就已经暴『露』在了我们的眼中,对曹家来说,他便没有了用处,反倒成为了隐患。为了防止他说出一些不该说出的事情,曹家定会想方设法地除掉他。我不知道大理寺和刑部有没有他们的人,人自然是不能往这两处地方放的。”
云裳轻轻点了点头:“也是。”
洛轻言带着云裳在私牢之中走了一段,便停下了脚步:“就是这里了,可需要我陪你一同进去?”
云裳摇了摇头:“这里,应该还有其他地方能够看见听见里面的情形吧,你到那里去听着吧。进还是我一个人进去,我一个人,又是女子,他心中的防备也就没那么重。”
洛轻言垂眸笑了一声:“那可未必,毕竟,在那庄子里,他便是因为太不把你当回事,才中了你的计,让你逃了出来。”
云裳也笑了起来:“即便是如此,那也比你在要好上许多。”
“倒也是。”洛轻言垂眸笑着,示意身后的暗卫将门打了开。
门一打开,云裳便缓步走了进去。
这牢房是新建的,牢中倒尚且算得上干净,只是因着是在地下的私牢,即便是十分干净,却也带着一股子『潮』湿味道。
牢房十分简单,只在角落里铺着一些稻草,上面放了一床被子,除此之外,就只有墙上高高地放着一盏油灯。
明宏公子正站在牢中,抬着头看着墙上那一盏油灯。
云裳嘴角勾了起来:“这油灯放的虽然有些高,只是稍稍有些武功的人,却也能够轻而易举地拿下来。牢中东西简陋,不过稻草和被子倒是都能够点燃,若是想要『自杀』,这大抵,是唯一的法子了。”
明宏公子转过头来,看了云裳一眼,随后才缓慢地走回了角落的稻草上坐了下来。
“若是不会武功也无妨,取多一些稻草,绑在一起,将稻草伸到油灯的火上,稻草很快就能够燃起来……”
明宏公子眉头紧蹙着,冷哼了一声:“我没想『自杀』。”
“哦。”云裳点了点头:“那是我误会了,方才一来就看见你抬着头在那里看那油灯,我还以为你是想要畏罪『自杀』呢。”
明宏公子嗤笑了一声:“我『自杀』做什么?虽然我如今落在你手中,可我未必会死。”
“嗯。”云裳应了一声,只是声音中却满是漫不经心地味道:“你不是第一个这样想的人,不过认真说,落在了我手中,能够活着离开的,迄今为止,还没几个人。”
“你恐怕压根不知道你如今在何处,不过我觉着你应当感谢我,不是将你关押在了刑部亦或者是大理寺,若是在这两处地方,只怕如今你也没有法子完好无损地在这里同我说话了。”
明宏公子的手微微动了动,却没有作声,只垂下头,随手取了一根稻草在手中把玩着,好似全然不在意的样子。
“其实我倒是有些为你惋惜呢,你如今不过二十来岁,正值大好年华,却被曹家的某些人推出来做了一把刀,一把举向我的刀。只可惜你这把刀没能达到目的,便失败了。不仅失败了,还暴『露』在了我的面前。”
“指使你的人恐怕是害怕你说出什么不利于他们的事情,因而,想方设法地想要杀人灭口。”
云裳面上带着笑:“你大概不知,你被关押在这里这两日,已经有不少的人明里暗里地向刑部和大理寺打探过最近有没有关押进去的重犯。”
明宏公子耳朵微微动了动,却被云裳看了个正着。
“不过,他们打探这个消息,却并非是想要将人救出去,而是想要……杀人灭口。”
见明宏公子没什么反应,云裳又接着道:“他们甚至,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愿放过一个,买通了刑部和大理寺的狱卒,要他们想方设法地除掉以谋害本宫为由关进那两处地方的人。”
“曹家的人倒是素来不安分,也素来……心狠手辣。”
明宏公子手中的稻草打了个折,明宏公子才抬起了头来:“什么曹家?皇后娘娘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呢?”
云裳却是轻笑了一声:“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为他们遮掩?”
说着,却似是自己都觉着十分的好笑,只垂下眸子低声笑了起来。
云裳的笑声之中,明宏公子的脸『色』却是愈发难看了起来。
云裳笑了一会儿,才漫不经心地抬起头来:“我想,你大抵是误会了,我今日来,并非是要审问你,也并非是想要从你那里得到什么消息。我素来不轻信于人,即便是你想说,你愿意说,我也未必想听,也未必会相信。”
“曹家这些年倒是隐蔽得很好,我若是没有足够的证据,也不会贸然在你面前提及。其他的,我也自己回去查,不必你来告诉我。”
“我今日来,不过是单纯的想要同你说说话。毕竟,你大抵觉着你那庄子如铁桶一般,我却逃走了,觉得十分的不可思议。我今日来,便是为你答疑解『惑』,告诉你,我是怎么逃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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