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清雨本就有到了京城就开始经商的想法,现在也算是有了光明正大的本钱。
郭清雨还特地为她大姐挑了几身练武用的劲装,又让林峰为她大姐挑了一个适合她的宝剑。等把要买的东西都买齐之后,才拉着莫自如去医馆。
莫自如的病的确有点严重,但主要是心病。伤心过度,思虑过重,劳郁成疾,只能先按照方子拿治疗风寒的,要其他的只能慢慢的温养。
出去时只带了银票,回来时就是大包小包什么都有。郭清雨从油纸包里拿出一块小糕点,递到郭清月的手中:“四妹,吃糕点呀!”
郭清月开心地拍着小手接过糕点,往嘴里一塞嘟嘟囔囔的道:“甜,好甜。”
郭清雨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真听话!”
郭清雨看着摆了一桌子的东西道:“娘,我先前跟陈老爷说,等采购完了就把方法告诉他们。我现在得过去一趟。”
“好,这些东西娘来收拾就行。”莫自如道。
“嗯。”郭清雨道:“只是...女儿有一个想法,还需要得到娘的同意。”
“你说。”
“若是陈家老爷问起来女儿便说姓沈,可好?”郭清雨道。
“这是为何?”莫自如不解。
“上船时,我找的由头是我们要进京城寻亲。可...娘也知道,那件事已经传的人尽皆知,若这个时候我们说姓郭,又正好进京寻亲,怕会引起不必要的猜疑。”郭清雨有些犹豫,怕会戳到她娘的痛处,但又不得不说。
郭清雨心里早有计较,这一去京城,怕是以后都要姓沈了,她们必须要和郭家从根本上划清界线。
莫自如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郭清雨心里有点忐忑,怕她娘又伤心:“娘,若是爹肯认我们,我们就在姓回郭,如果爹不肯认我们,我们就一直姓着外祖母的姓,这样也挺好的。”
莫自如像是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对着面前的孩子道:“你们以后对外说,就说自己姓沈。”
郭清雨心里松了一口气,但也开始心疼起这个柔弱的女人。在这一刻她心里估计也认为,就算去了京城也不能求得丈夫回心转意了吧。这个时代,受苦的永远都是女人!
郭清雨记得去陈老爷房间的路,便在没有去麻烦孙管家。
她站在房门外恭敬地敲着门:“陈老爷,是我,我来说法子了。”
“进来。”陈老爷的声音依旧很沉稳。
郭清雨推开门,白衣小公子便放下笔从屏风后面绕了出来。
郭清雨恭敬的行的个礼。
陈老爷道:“不知姑娘说的是何办法?”
“其实方法特别简单。要先准备好一个可以容纳许多炒好茶叶的袋子,袋子里面要装满茶叶,装到放不下为止,再用细绳紧紧地固定上,防止茶叶漏出来。再用一块儿巨大的石头压在袋子上,人踩的石头上面不停地左右来回地摇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将袋子里的茶叶彻底压实,这个时候把袋子剪开,茶叶就会固定在一起,成为一个饼状,不会松散,这就成了茶饼。”郭清雨道:“对了,装茶叶的袋子不易过大,大概盘子这么大就可以,石头要根据茶饼的大小来找,但一定要厚实,因为人得踩上去。”
在现代的时候,都是用机器来做茶饼,只需要轻轻一压就可以。像这种方法,是在没有现代化机器的时候才使用的。
陈老爷捋着胡须认真的听着,若有所思。
“为何茶叶会固定在一起?”白衣小公子好奇的问道。
郭清雨想了想那些理论的东西,怕是说了他们也不懂。
“可有枕头?”郭清雨问。
“有。”小公子道。
“可否拿来一用?”郭清雨问。
“可以。”小公子也不问他要枕头做什么,就直接拐到屏风后面拿来了一个枕头,递到了郭清雨的手里,陈老爷也不阻止。
郭清雨捏了捏,是棉花的。
她从衣袖里拿出一把十分精巧的匕首,这也是刚刚她在码头上买的,拿着防身。
“你要做什么?”小公子问道。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郭清雨用小匕首把枕头上面的线全部挑开,里面的棉花就露了出来。
“这个枕头这么大,放了这些棉花,所以枕头就会十分软,可若是我现在把棉花往下压,压到十分十分紧,那么这个枕头就不会在软,而会变得非常硬。如果找一个力气大点的人,不停地压使劲的压,当你把这个布剪开的时候,棉花就会团成一团,很难再松散开。”郭清雨一边说着一边使劲的把棉花往下面压,棉花都被挤到了一起,一个大枕头瞬间变成了一个小枕头,非常的硬:“因为你在不停地给它施加压力,它就只能往里挤,挤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它们就会牢牢的抱在一起,不松开。”
他们都没反应过来,郭清雨最后一句话是俏皮话。过了好一会儿,小公子才笑道:“你倒是把棉花和茶叶比喻成人了。”
“这样理解起来更容易些。”郭清雨道:“其实这个方法并不出众,只不过是讨个新鲜罢了。”
“的确是够新鲜的。”小公子道。
“看来你外祖父也是心思细腻,十分聪明之人。若有机会,定当拜访。”陈老爷道。
“陈老爷,多谢您的好意。怕是以后没有这个机会了,我们之所以去京城寻亲,就是因为外祖父一家突遭变故,使得我们母女几人在云南无依无靠。”郭清雨道。
“你大可放心,这一路我们陈家都会护着你们。”小公子开口道。
“多谢陈老爷,多谢小公子。”郭清雨怕对方再细细询问她们到底要寻何人,立马转移话题道:“其实关于做茶饼我还有另外一个想法。”
“哦,什么想法,细细说来。”陈老爷道。
“茶饼虽是个新鲜玩意儿,但又不是特别的新奇,如果利用茶饼作出不同的形状,岂非更加讨巧?”郭清雨道。
“什么样的形状?”小公子询问。
陈老爷一直坐在桌案后面认真的听着,仿佛小公子就是他心里疑问的发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