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忽略傅北泽的眼神,走到沈则辉面前,神情倨傲,“你最好有急事。”
沈则辉看她这个态度,想不生气都难,“沈念,你跟傅总解除婚约这么大的事,经过家里同意了吗?”
沈念反唇相讥:“你带小秘住进家里,经过我同意了吗?”
沈则辉差点吐血,“你别跟我扯其他事。婚约是两家人定下的,哪由得你乱来。赶紧给傅总道歉,解除婚约不作数。”
沈念态度坚决,“双方都没意见,你有什么问题?装什么,你乐得把阮妙妙送上。”
话说完她就要走。
“你站住!沈念,你竟然为了个演戏的跟傅总闹,跟家里闹,你像话吗?”
“你要是像妙妙那么懂事,我也不至于到现在都退不了休。”
沈则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沈念本来不想跟他扯,但他当着她的面提小白莲,这就是上赶着找虐。
行,老脸都不要了,那就给他撕了。
她转身定定望着沈则辉,眼神里充满嘲弄和鄙视,隐隐还透着几分戾气。
沈则辉第一次见沈念这种眼神,像极了他老父亲看他的样子,他大声吼她:“难道我说错了?”
沈念冷笑,“你退不了休,是因为你用胶水把屁股粘在这位置上,以后撕下来给你的私生子。”
“笑死人,这个位置坐十年,公司倒退二十年,每年的年终大会你不想哭吗?没了沈总的身份,你跟睡天桥底的没区别,最多是拿碗的手比别人肿。”
“阮妙妙两年花了上千万,你又给铺路又给改造,想把她送到豪门当阔太,跟拉皮条一样,你拉出自信和骄傲了吗?就是块冰,这么捧都融了,她大概是屎吧,越捧越臭。”
沈则辉老脸都被她骂没了,这还是当着傅北泽的面骂。
“沈念,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爸爸吗?”
沈念果断得很:“你又不是权威的,我也不是非要认证。”
“你,你这个不肖女……”
沈念最后瞥他一眼,“说话别用手指着我。还有,你嘴里那个演戏的,身价至少是你十倍,你算个der。”
“下次再敢提我妈妈,我让董事会跟你谈。你要不想干了,趁早滚。”
话音落,她头也不回就走了。
沈则辉倒抽口凉气。
傅北泽的眉越皱越紧。他以为沈念对沈则辉就算再不满,也不会这么……犀利。
然而现在他觉得,他对她的认知有很大的偏差。
他站起来,跟上沈念的脚步。
门外的总助看到沈念,低头喊一声“大小姐”,沈念瞥他一眼,“看好里面那个,让他少发癫。”
总助大气不敢喘一下。大小姐不是变温柔了嘛,怎么又变回以前那样,就,气场太强……恐怖。
沈念走进电梯,门正要合上,被一只大掌隔开。
沈念与傅北泽的目光相交,她知道他是来找茬的,她对他没有好脸色。
傅北泽却忍不住打量她。
她今天将头发扎起来,穿黑色t恤,露出一抹纤腰,短裙下两条腿又白又直,跟平常的温婉知性风大相径庭。
她化了淡妆,气色很好,看得出心情不错。
傅北泽的眼眸黯了几分。
她前脚才跟他解除婚约,后脚就跟别的男人上了头条,他不知沈念这么能耐。
“爱得甜蜜”、“逗留一小时48分”、“难舍难分”,她就是这样和那个男人勾搭在一起的。
他等了一晚,自信她会像以前一样,先低头认错,然后极尽温柔地哄他。
但这次,什么都没有。似乎她说的解除婚约,是来真的。
傅北泽紧抿着唇,脸色阴翳,“你背着我跟别的男人在一起?耍我?”
沈念没什么表情。他爱怎么想都行,不过误会她可以,误会她老铁可不行。
她直视傅北泽,眼神一如从前清澈,只是没有了对他的温驯,“什么叫背着?我记得昨晚我跟你分手了?你没资格管我的事。”
傅北泽的脸布满乌云,“没资格?前天晚上你让我抱的时候,怎么不说没资格?昨天早上帮我系领带的时候,怎么不说没资格?”
沈念笑了,眉眼染上一点不怀好意的戏谑:“那些小情小意这么令你难忘吗?那还真是我的不对了。但我现在想换人。傅总,其实你挺没劲的。”
她的话像点燃火把,让傅北泽的怒火瞬间燃烧起来,他低头看她,眼神危险,“这么硬气,你想过以后求我的时候会怎样吗?”
尤其是沈家有那么多项目要仰仗傅氏。即便她在沈家没多少裨益,但至少身份是在的。
可沈念眼里没有一点波澜,“沈家而已,你要就拿去。”
“想我求你,不可能。但我可以送你点东西。”
她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轻佻地塞进傅北泽衬衫的纽扣与纽扣之间,就像个热心跟男大学生交流的富婆一样。
“一百万,谢谢傅总过去两年的照拂。”
从他身上蹭了这么多气运,苟回一条命,的确该给点回报的。
沈念又拎出一张卡来,“你当时给我的卡,我没用过,完璧归赵。以后各行各路,傅总懂的。”
傅北泽紧抿着唇,眼底一片深沉。
这算什么?给他的分手费?还是卖身费?
从来都是他甩别人钱,没想有朝一日他被沈念用钱砸了。
从前的沈念有多温柔小意,此刻就有多冷。
她就像个冷冰冰的甲方,付了钱连多一秒也不留。
傅北泽忍不住讥讽:“沈小姐真有格局。”
“彼此彼此。”沈念的态度,比他冷得有过之而无不及。
傅北泽眼里的阴霾浓得化不开。
一肚子火来不及发,偏偏有人怼上他的枪口,陈彦涛来电:“泽哥,阮妙妙到了,南盛那个项目……”
“让她滚!还有你,也别让我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