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斜睨了眼那边的俞琛,跟陆星月说:“可惜了,要不是走这一步棋,他也不是没机会。”
这个机会指的是,俞琛跟陆星月的发展。
单从个人条件来说,其实与星月挺般配。
陆星月笑了笑,眼神柔和,“我早看清,不可能的事。我自己忙着挣破陆家这牢笼,干什么还要找个跟我一样的,那不是双重心累?”
“确实。”
俞家在容城的地位,比海城陆家还要厉害,上一辈家族内斗就已经很厉害,俞琛他爸好不容易才当上掌权的。
俞琛不可能不想接手这庞大的商业版图。
但他的敌人更多了。
说句不好听的话,连霍钧尧这种没有俞家血缘的人,都能插上一脚,这对俞琛来说是很可怜的事。
偏偏他要借霍钧尧这股东风,不能得罪。
他们跑到海城来,选择跟陆家合作也是为了巩固俞琛的地位。
陆星月是意料之外的发展。
一个想坐上那至高的位置,一个想摆脱家族势力,他们背道而驰。
沈念有时候也会想,男人这玩意儿,真不知算个什么东西。
希望俞琛不会后悔。都追了星月这么久,却以这样的方式结束,相当可笑了。
沈念举杯跟陆星月一个,“他不配。”
陆星月:“很不配。”
两人相视一笑。
何之晴跟赵小茜知道她们说俞琛,便往那边看了一眼。
只见俞琛坐在那儿一杯接一杯地喝,跟刚才的云淡风轻完全不同。
而他旁边那个人,感觉很不好,阴森森的,好像要拿走俞琛灵魂似的。
赵小茜打个冷颤,“妈的,那个男的,很恐怖。”
何之晴若有所思地说:“自己得不到,就要搅黄别人的,阴损。”
她不会看错的,那个姓霍的对念念有意思,那眼神一看就知道,占有欲很强。
呸!就凭他也想叫念念臣服。做梦!
赵小茜问沈念:“今晚还想去别的地儿续摊吗?”
沈念摇摇头,她就只想跟姐妹们喝一杯,聊聊天。没有玩乐的兴致。
赵小茜:“变纯良了耶。”
何之晴暗暗想,她哥应该有功劳的。不过再得加把劲儿,外头的狗子那么多,很容易把念念的心分走。
陆星月突然提起:“你那皇冠卡给季凌了?”
沈念:“嗯,看他工作这么上心,让他快活快活。”
陆星月笑得不行,“快别说了,他跟我吐槽了一晚上,说你太会玩儿了,还问我你有没有包过……”
沈念拧了下眉,“啧,这事谁笑话谁呢,他难道不会玩儿?”
赵小茜眼睛亮晶晶的,“念念,那你有没有?”
沈念受不了,“没有。说不定四五十岁的时候,会包吧。”
她不喜欢这种关系。
赵小茜咋舌,念姐好强。
何之晴有种淡淡的忧伤,她哥四五十岁已经没有竞争力了。好惨哦,老腊肉。
陆星月倒是觉得,沈念这样也没什么不好。没什么期待就是最好的状态。
所谓爱情,很多时候也不过是转瞬即逝的烟火,灿烂过就行。认真去抓,谁抓得住。
她们聊到深夜才散。
离开时,经过俞琛那边的座位,俞琛眼睛定定地看着陆星月,好像随时要扑向陆星月。
陆星月神色淡淡走出宴歌。
沈念走在后面,那白色外套披在身上,就像披着红色斗篷的王。
霍钧尧站了起来,可沈念斩断 所有对话的可能。
她的保镖将她紧紧护着,霍钧尧还没开口,沈念已经越过他。
走到门口,顾东出来送她。
霍钧尧又想到他们吻得旁若无人的那一幕。
狗东西!
他抓起酒瓶直接灌。
俞琛不知是故意的还是劝他:“一次两次没选你,第三次就更不可能。”
霍钧尧瞪他。
俞琛耸耸肩,“不该打破你的期待。”呵呵。
他跟陆星月是不可能了。难道霍钧尧以为能拿捏住沈念?
傅北泽这样的,被沈念甩了却一点反应也没有,这难道还不够说明什么?
她的威胁大着。
霍钧尧不听他劝,那就等着吧。横竖他输个名而已,霍钧尧输的,还有大把的利。
沈念回到星寓还没有睡意,把资料捋了一遍。
星月这个最强大脑,把陆家的底都翻出来了,可见她有多想脱离陆家。
那她更不能拖后腿。
沈念打个电话交代下去:“……换个好玩的形式,加派人手。”
第二天处理完事情,沈念去了珠宝店。
这家店不在闹市,而是藏在旧街的小巷里,店主是个雕玉师傅,手头上有很多翡翠珠子。
沈念刚走进去,就听到说话的声音,看来有客人比她到得更早。
店主听到声响,掀开帘子出来,见到沈念,他乐呵呵地说:“等我一会儿,你要的东西我费了老大劲儿。”
沈念不听他吹。每次都这么说,她又不是新客,这都熟得不能再熟了,还能不知道他手里有多少宝贝?
没一会儿,店主将一小圆盘的珠子递给沈念,“挑吧,都在这儿了。给我留两颗丑的就行。”
沈念失笑,“再丑的都不愁卖。”
店主:“你别说,刚刚别人也看上了,我说要先让你挑。”
话音落,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
沈念没注意,开始仔细挑珠子。顶级的老蓝水,色泽深沉却灵动,无纹无裂,种水上乘。
也许是她心机深沉吧,除了少女那段时间喜欢水晶球,之后她就一直喜欢这种深色的,幽幽沉沉的珠子。
她收了七八颗老蓝水珠子,还不够弄成一个手串,所以让店主帮她留意着。
她比划着,大概再有五颗左右就差不多了。
挑了好一会儿,选了六颗,一抬头竟然看到那个谁,那条毒蛇就在店里,幽幽地看着她。
差点没把沈念吓死。
阴魂不散。
可再一想,他手上有佛珠,颈上挂着天珠,玩这个的人,来店主这里淘宝不奇怪。
“珠子不错。”霍钧尧的目光掠过沈念选的那几颗珠子。
“嗯。”沈念看向店主,“报个价。”
店主早就习惯她这样问价,用手指比了个数,“零头我抹掉了。”
沈念:“呵,当我是水鱼?”她三下五除二转了钱,比店主报的少一大半。
然后揣上珠子走了。
霍钧尧看着她利落的身影,“她经常来?”
店主没好气地说:“偶尔来一次就搞死人了。专挑好货。”
霍钧尧把剩下的老蓝水珠子打包了,正好还差一颗才包得住他的手围。
店主给他配了颗红珠,算是点睛,一颗顶一串。
霍钧尧虽然不太满意,但还是往自己手腕上撸。
明晚,他会让她知道,他才是最般配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