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之恒看到那个跳舞的视频,一眼就认出沈念。
接着认出许沉樾。
不止一个人说他们很配。尽管都戴着面具,男人高大伟岸,女人玲珑有致,怎么看怎么养眼。
说不吃醋是假的。
之晴告诉过他,今晚沈念会参加悦港之星的舞会。
是大事,必须去。
他没有多想。但理智在看到沈念和许沉樾贴身共舞时,化为乌有。
脑中只剩下一个声音:她选许沉樾,她在那么多人里选择许沉樾。
许沉樾渐渐变得无处不在。沈念也默认他的靠近,越来越习惯他在她身侧。
会不会到最后,许沉樾光明正大地挽着她的手,出现在众人面前,顺理成章地成为那唯一?
何之恒心底涌出一阵不安来。
许沉樾本来就有心机,他一点点地蚕食掉对手,这种事他又不是没做过。
何之恒盯着那条视频,一时心绪翻涌。
直到沈念的微信发过来。是她的侧脸照,还说要配猫耳朵。
他再也按捺不住,想迫切见到她。
沈念说喝了酒,跳了舞,在所难免。她说他不在。
他明白,她是在哄他。那份心意比什么都重要。
他再多的疙瘩都被她渐渐抚平。
何之恒轻叹:“是啊,要是我在,你还选他的话,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嫉妒使人发疯。
沈念话音一转:“之恒,我选别人你会更生气。比如傅北泽,又或是霍钧尧。”
何之恒只要一想到那个画面,确实,更难以忍受。
“所以,不气了好吗?许沉樾只是陪我跳了一段舞。而你是皇上啊。”
沈念提起那一段戏,何之恒脑子里就有了画面感。
她柔柔媚媚喊他“皇上”的时候,她整个人被他抱起来的时候,都是属于他的,独一无二的沈念。
呈现给观众的是戏,但他们之间只隔着一层纸的暗涌和情潮,却是真的。
何之恒一点也不气了。台阶需要互相给,她心里有他,这就够了。
他半真半假地问沈念:“以后都会这样跟许沉樾跳吗?”
沈念的嗓音很温柔,“我和他跳舞,让那么多人看见;我和你跳舞,只有我们看得见。”
何之恒放心了,“念念,什么时候来?”
他真的很想她。见不到时想,见到了更想。
沈念安抚他,“那天我走的时候,你没有好好……吗?”
何之恒沉默了几秒,“……有。但我想你。”
沈念的心都要化了,“先睡。我回去再跟你视频。等我忙完这阵子,我陪你读剧本。”
其实她在的话,何之恒更加不好读剧本。他读着读着就跑偏了。
她只要坐他身边,不是玩手机,就是玩他,这样效率太低了。
所以沈念一般都会等他做完正事才出现。
人跟人之间的相处真的是玄学。
按理说何之恒这么自律的人,她也不是什么黏人的性子,但他们俩在一块就变得很废,化学反应惊人,搞不清怎么回事。
她跟顾东在一起又不是那么回事,好像大家都攒足了劲好好挥洒,痛痛快快。
顾东是行走的荷尔蒙,她会觉得连多说一句话都碍事,亏了亏了,不如尽早高兴。
而且他很会让她享受,诸如壁咚,摸头杀这种很man的张力,他都能给她,满足她小女生的一面。
至于跟许沉樾……那就更不像那么回事了。
都不知要怎么评价她自己。坏就一个字。
她很自然会处于上位者对下位者的掌控之中,过程省略一万字。
所以才说玄学。
沈念哄好了何之恒,回到原来的位置坐下。
何之晴挤眉弄眼地朝她笑,“何之恒耳根子软吧?”
沈念掐了她一下,“你哥来的,给点面子。”
何之晴夸张地“唉哟”一声,“念念你变了,你竟然护着他。我们才是一国的好吗?你重色轻友。”
沈念无语,“那我尽情玩他,你别哭。”
何之晴咋舌,心想何之恒可能求之不得。不管怎么说,他现在守得云开,当妹的支持就好。
何况,念念是富婆耶,被富婆包是很多男人的愿望好吗?特别沈念这种顶级富婆,要钱有钱有颜有颜,还要什么尊严?
通透一点,实在一点比什么都香。
她们聊了一会儿,“俞琛跟霍钧尧除了低价抛售,打道回府,似乎别无选择。”
陆星月:“陆家肯定会第一个投降。陆伯庭从来都只看到利益。不过他也不敢正面得罪俞霍两家,而且这次说到底,还是他的过失。”
俞琛跟霍钧尧稍微不要脸一点,完全可以把枪口对上陆伯庭,让他给出交代。
沈念:“这就是他们之间的事了。”
怎么斗都与她们无关了。没准还能捡一点利。
陆星月:“念念,你准备怎么对霍钧尧?这次的事,也许他会息事宁人,但霍家未必会放过你。”
港城那边的圈子,关系复杂,人多地少,势力盘根错节,霍家始终是个很强的存在。
沈念耸耸肩,“霍家也不能拿我怎么样。除非他们一辈子不打入海城,不想要这里的资源。”
“我猜,最大的可能是,像宋清仪那样,给我点颜色瞧瞧,就当是警告了吧。”
赵小茜“呸”了一声,“一说这个女人,我就想起她那假得要死的做派。好在你跟宋辞礼没有可能了,不然真的好烦,对着她都吐不完。”
沈念给她倒酒,“别气,我也没让她好过”。
赵小茜去过港城好多次,自然也见过宋清仪。
算是印象比较深刻了。
不过事过境迁,她跟宋辞礼这一笔早就湮没在时间长河里。
现在说起宋清仪,她都要想一想才记起是哪张脸。
这个圈子很现实,各有各的使命,也各有各的本事。
宋清仪能在季家占有一席之地,这就是她的本事。
她能屡屡让季凌无奈却一直惦记她的陪伴,这也是她的本事。
没有随随便便的成功。
只不过想拿她来踩,大摆阔太风,这就该死。
别说她宋清仪只是个阔太,就是季凌这太子爷,同样讨不着好。
所以沈念是不太担心霍家对她怎么样的。
霍钧尧可以是牌,也可以是棋。
全看她想怎么做。
沈念刚端起杯子喝酒,靳唯说:“霍钧尧来了,就在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