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刚回到云山锦居,前后又有三辆车抵达。
一前一后都是黑色的车,中间是一辆惹眼的银色幻影。
但此刻它再惹眼也没用,车门被从外面打开,一身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被拉下车。
沈念不动声色站在车旁,任由他怨恨的目光扫视。
再恨又有什么用?现在落到她手里,就意味着他不低头就会吃尽苦头。
她懒得跟他在这里大眼对小眼,事实上,他也不配。
“请陈少进去。”
保镖们规规矩矩地请陈彦涛,但他显然不够聪明,一边甩肩膀一边恶声恶气道:“别碰我。”
沈念一个眼色,被陈彦涛甩碰到的保镖当即一个耳光抽过去。
陈彦涛眼睛红得像要扑过去咬人。他今晚带了不少保镖,但是……到底还是着了沈念这个贱女人的道。
可她别以为把他抓到手里,就能逆转什么。
那不可能。
如若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和准备,他怎么可能一下子就牵制她?
说到底,她不就是个靠男人的表子,自己能有多少料?
只要把她身边这些男人一个个地除去,她就如同纸糊的一般,不堪一击。
她手里的资源,将会一滴不剩地被蚕食干净,而她则会沦落到一无所有。
陈彦涛只要想到沈念的惨状,他就热血沸腾。
让她得意嚣张了这么久,实在是够了。离开海城的日子里,他没有一天不想弄死她。
是她,让他沦为海城贵族圈的笑柄,也是她,让他从陈家继承人一夜间变成陈家的弃子。
个个都在看他笑话,个个都想踩他一脚。
他受够了。
现在他带着更强的资本回归,自然要把沈念加注在他身上的痛苦还回去。
对付她是必须的,对付她身边的人更是必须的,那样才能让她更加痛苦。
而这里头还有一个陈彦白,那简直不能再好。
他不是喜欢沈念吗,那就抱着她一块死吧。
陈彦涛恶毒地想着,多米诺效应即将开启。
先是陈彦白,再到顾东,之后何之恒,许沉樾……季凌,还有沈念身边那几个女的,最后则是沈念最在意的人。
一个都跑不掉。
就是不知道,被吹捧得很强的沈念,受不受得住这份大礼包。
诛心的过程,一定很刺激。她不是总在算计别人吗,那就让她也尝尝这种滋味。
陈彦涛丝毫不顾自己泥菩萨过河,因为他很笃定,沈念不能拿他怎么样。
他手里还有一张致命的牌。他背后有坚硬的后盾。
陈彦涛舔了舔嘴角的血渍,像是真的被请来做客一样,走进云山锦居这栋跟其他栋完全不一样的别墅。
沈念已经坐在沙发上,许沉樾坐她旁边。
陈彦涛暗忖,又是一条好狗。
他还挺服这些人,爱谁不好,这世上又不止沈念一个女人,至于在这女人身旁打转。
泽哥也一样。被这女人抛弃都多久的事了,他还放不下。
枉自己还将他当成兄弟。
离开海城后,才算真正理解兄弟的含义。
傅北泽、韩瑞和顾恒都他妈不是一路人。
傅北泽竟然还想让他放过沈念。呵。
说句不好听的,别说沈念,就是傅北泽,都已经不再对他有威胁。
还当他是以前的陈彦涛吗?任由他们左右?
陈彦涛站在那儿,没有一点畏惧,“你把我带来也没用。我不怕告诉你,你要是识趣点,他们还能少受点罪。”
沈念捋了捋长发,“陈彦涛,知道你为什么一直那么蠢,十年都没长进吗?”
她重提高中时候教训过他的事。那真是一段不错的回忆。
陈彦涛想极力掩饰他的不在意,但他还是想起了那时的惊慌失措。
沈念笑了笑,“我来告诉你答案,因为你就像一条被养在富贵之家的狗,主人带你出去时,你倍有面子,谁都卖你账,你就真以为你是他们的主人。”
“一旦离开富贵之家,你连流浪狗都不如,没有一点能打的实力。”
陈彦涛脸色变了,“你废话少说。不会很久的,等着,你马上就会收到各种礼包。”
沈念让人去开一瓶红酒放在桌上,“你的意思是,你连你哥陈彦白都能下手?”
她细长的手指握住了酒瓶。
陈彦涛鄙夷地盯着她,“我哥?我哪里来的哥?他陈彦白就没有暗戳戳在我背后搞小动作?”
不过是他先下手罢了。要是晚了,他也会成为陈彦白案板上的鱼肉。
他怎么可能让那种情况发生?
即便是他爸,也不能阻止他。
他已经对他爸失望透顶。早就不该奢望的,同样是儿子,他爸哪里对他公平了?
沈念冷笑,陈彦涛已经疯了,他不止对付陈彦白,他更是连陈董,陈奶奶都控制起来。
彦白哥哥一直隐而不发,就是为了陈董和陈奶奶。
现在他们没事了,到了陈彦涛付出代价的时候。
沈念捏紧酒瓶,用力磕在桌上,暗红色的酒喷洒了一地,溅了陈彦涛一身。
他吓了一跳,心脏好像被那酒瓶子重击。
沈念对准他有些闪躲的眼睛,“本来我不该说这话,毕竟你有爸也有妈,怎么都轮不到我来教你。但你敢动陈彦白,你觉得我会怎么对你?”
陈彦涛仿佛看到无形的刀子向他劈来,他却嘴硬,“我动他怎么了?我不光动他,我还动顾东了,你越不爽,我越开心。”
沈念向他走近一步,两边的保镖按住陈彦涛,让他动弹不得。
她把那碎得参差不齐的酒瓶一头对着他,“那你好好开心,我的确是心疼了。我有多疼,你就得有疼。”
那酒瓶慢慢压在他的西装外套上,因为外套有厚度,暂时没伤到陈彦涛,但那酒瓶子慢慢就移到他衬衫上。
他倒抽口气,完全是自然反应,衬衫就是再厚也抵挡不住锐利的玻璃。
她要是狠狠地来他还可以硬撑,但她偏偏是一点点磋磨他,这个过程,心理上的恐惧比身体上的恐惧更甚。
陈彦涛有头皮发麻的感觉,那酒瓶子终于压在他的衬衫上,然后一碾。
“嗯……”他眼睁睁看着血渗透衬衫,那尖锐的痛让他微微发颤。
沈念:“怎么,这一点点疼就受不了?我还没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