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的唇边带笑,岑淮这样的,如果不是她知道他的底细,真的会以为他是老司机。
但他一点也不油。他在很用心讨她的欢心。
样样都好,只除了不能春风一度,不能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事情都有两面性。岑淮要的是她身边的位置,而她现在要的是一晌贪欢。
选择权在她手里。
但她知道,岑淮是豁出了所有。否则他何必做到这个地步。
她才刚刚认识他,才刚刚知道他对她的感情。如果没有系统的话,估计还不一定这么快发现。
他却卯足劲制造机会,不给他自己留一点余地。
有些人看着云淡风轻,实则是孤注一掷。
沈念的气运框框,自她见到岑淮到现在,一直是满红状态。
她还有什么顾虑?她可从来不会委屈自己。
喜欢就和他一起。
不喜欢哪怕他做得再多,她也依然不会留下。
莫子渊不就是犯了她的忌讳,让她觉得烦了,才会这么快抽身?
不然她还挺吃他那一套小狼狗哄撩法的。
现在启动冷处理,他什么时候学乖了再说。
机会她不是不给,要看他怎么做。
这么一对比,显得岑淮理智而成熟,挺好的不是,什么都不用她做,只等着他的各种安排就好。
她没道理拒绝这蓄谋已久的艳遇啊。
沈念不知道,岑淮并没有他面上这么淡定,他很紧张,很激动。
他只知道他对沈念的喜欢已经到了盛载不下的程度。
他克制过,抗拒过,他觉得时间会冲淡所有。
可是重遇的那一刻,他才知道这想法错得离谱。
时间只会让他的思念变厚,不会让他的喜欢变少。
事实上,光是这么靠近她,他的心跳就已经不受控制。他不想日后在遗憾中度过。
岑淮不由去牵沈念的手,即使知道他该有分寸感,不能留给她这样的印象。
他的手心很热,他将她的手指按在自己手腕上。
这是沈念第一次被男人按着手感受他跳动的脉搏。
他的心跳很快。他根本不像他表面这么冷静。
沈念轻轻地笑了,“医者不自医?需要我帮忙吗,岑医生?”
岑淮便抓紧她的手腕,将她带到旁边那条路。
沈念给保镖一个眼色,让他们不用跟得太近。
从蜿蜒的这条路一直走,很快来到岑淮的别墅。
这里离沈念自己住的那栋有点距离,但离罗女士那边不算很远。
岑淮在院子里种植了很多竹子,在灯光下,细长的竹影别有一番味道。
跟岑淮的形象很贴近,君子端方那一类的。
但沈念也见识到他蔫坏的一面。单是今天他的手笔,就已经引起公愤。
她丝毫不怀疑,那几个男人已经提着四十米大刀在追杀他的路上。
他是一点都不担心啊。快乐是要付出代价的。
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岑淮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将她压在一丛竹子后面的石柱上。
影影绰绰,外面只看到竹影,根本看不到他们,就很……适合做点什么。
岑淮蜻蜓点水般碰了下她的唇,“我和他们的世界不一样,我只是个普通医生,刚好爱上的人是你,与他们无关,更没有所谓的加入或者插足的问题。”
真是个理智脑,任何时候都这么清醒。说得一点没错。
沈念不由在想,就算岑淮在场,他也打不起来。就算被他们围攻,他也不会反击。
他只会用最快最利落的方式来处理问题。譬如好好地从她这里下手,而不是去关注其他人。
沈念有点坏心地问:“你猜许沉樾会怎么对你?”
那颗水晶球的事,是他一直跨不过去的坎,要是知道岑淮现在用尽办法纠缠她,不知会有多难受……
岑淮捧起沈念的脸,“不管他怎么对我,我都没有错。”
“改了他名字的人不是我,让你对他产生误解的人,也不是我。”
“如果要论委屈,我比他只多不少。”
沈念从他的眼里看到深深的眷恋,这一刻他彻底不装了。
在城西那次,她觉得他怪怪的,那时候他应该也很难受吧,装作若无其事,但整个人别扭极了。
“很委屈?但是你收到礼物了啊。许沉樾都没有。”
岑淮抿了抿唇,眼里划过一丝锐利,“他比我幸运。他丢得开自尊,也不怕被你嫌弃。而我作茧自缚,想得太多,浪费了很多机会。”
这点沈念赞同。阿樾,她是不自觉就会去心疼他,毕竟没有人不喜欢乖乖的小狗。
岑淮凝视着月色下的沈念,“所以我要什么包袱呢?”
许沉樾早早就知道这点,他是最近才悟到,豁出去就好了。
沈念伸手摸摸他的脸,“医生也这么煽情吗?”
岑淮紧紧拥着她,“我在你面前只是岑淮。”
他的吻印下去,这次是炙热的,狂烈的,没有一丁点保留。
夜色渐浓,漆黑的别墅里,甚至没亮起任何一盏灯,只听见喘气声。
岑淮说他是医生,沈念渐渐领略其中的妙处。
“岑淮……”沈念低呼他的名字。
他是温柔的,也是激烈的。甚至舍不得让她受一点点累。
她只要像女王一样享受他给她的,就足够了。
风雨停歇,他还细心地抱着她,怕她受凉,然后温存无比地亲吻她的耳垂,说尽对她的迷恋。
沈念觉得自己有一点上头。
她稍微拉开一些距离,但岑淮从她身后抱着她,将脸贴在她肩膀,很自然地依偎她。
她感受到他的冲动。
然而他真的没有再来。他说但凡为了她考虑,都不会无节制地做想做的事。
体贴的话谁都会说,但做起来不容易。
沈念心想,她得收回自己那句话了。他真的忍得住。
洗完澡,他说如果她太累的话就别回去了。
沈念挑眉看他,“你不是存心让我住在我妈家里,现在是半路把我拐过来?”
岑淮眉开眼笑地看她,“有区别吗?阿姨知道花是我送的,她也知道我住这里。我现在给她打电话都行。”
沈念:“……”小丑竟是她自己?!
她有一丢丢好奇,他是怎么敢这么直接的,都不怕罗女士的吗?
岑淮吻了下她的额头,“我只是个普通医生,比不了当总裁的,所以阿姨好拿捏。她甚至觉得有我帮你调理,她更放心了。”
沈念:“……”
曲线救国,你另辟蹊径好棒棒呢。
岑淮将她按回去,盖上刚换的的蚕丝被,“所有你操心的问题,到我这里,都不是问题。睡吧。”
沈念闭上眼,岑淮就在旁边看着,不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
那就俗气一点。
说句“卧槽,我飞升了”都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