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人,能够躲过天意?
倒是江宁身旁的黑鸦王,此刻惊骇的一把抓住江宁手臂,然而晚了,天意一剑已然斩出,阻止不了了!
无声无息之间,剑意摧枯拉朽,甚至连这座星空通道,都在剑威波动之下被震荡出丝丝缕缕黑色的裂痕!
下一刻,剑意落在漆黑鬼影身上。
一剑将那鬼影斩成两半,瞬间灭亡!
可即便灭杀了这鬼影,天剑之威也才刚刚被耗费掉小半而已。
剩余的剑意继续向前,斩杀前路一切,破灭虚无空间!
直至……斩塌了那座门!
通道彼岸,那座东胜神星的大门,在这一剑之下,被斩成了齑粉!
“……”
黑鸦王讷讷的望着前方的通道。
从星空之门遭到斩碎开始,整个星空通道都立刻开始碎裂崩毁。
如同雪花落入流水,瞬时间溶解,消散于星空!
江宁也愣了,愕然看着这座被自己一剑斩塌的通道,那座化为星空尘埃的大门。
不是,这门,这通道,这么不结实吗?
自己舅舅是不是让人坑了,建造这座通道和大门的材料,是特么假冒伪劣的吧?
还没想完这些,整个通道都溶解成空。
一人一鸦,瞬间暴露在星空宇宙中,四面八方皆是无尽的黑暗,无穷的深空!
黑鸦王呆逼了一般望着眼前的深空,许久之后才无奈的回头,朝着江宁看了一眼。
若非眼前的,乃是自己主人的外甥,他简直砍掉江宁脑袋的心都有了!
可惜,谁让这小子是主人的外甥呢?
他黑鸦王都得叫一声小少主!
“这,你,我,他,哎,嗐!”
“小祖宗啊,你可是真叫我……我我我,气死老鸦了!!”
“我怎么就没拦住你,斩出那一剑呢?”
黑鸦王欲哭无泪,抬手抱住自己的脑袋,一脸痛苦。
但也没忘了与将江宁解释。
那就是,那座星空通道,连接着南天星河与东胜神星,连通了两座星河。
而在星河之间,天道无法触及。
当天剑斩出的一刻,那天剑上的天意,便是唯一的天道意志。
这世上唯一能破除星空通道的,便只有从通道内部爆发而出的天意之威!
这特么是星空通道唯一的弱点!
更不要说,江宁斩出的,可乃是那把剑的意志啊!
天底下,有什么东西,能够扛住那把剑的剑意?
“小主人,我看你的确是资质绝艳,你第一次踏上此道路,便掌握了此通路的弱点!”
“现在,老鸦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不知小少主想要先听哪一个?”
黑鸦王一脸无奈的望向江宁。
江宁则只能是握紧了手掌,他是真不知道自己一剑,会造成这种后果啊!
尤其是,当那一剑斩下的时候,他立刻明白过来。
那道拦路的漆黑鬼影,其实只不过是个投影而来的分身。
就如季天降临到天龙大陆的,也是一具投影分身一般。
那个漆黑鬼影的真身,仍旧留在东胜神星,并未使用真身前来!
所以说,那个漆黑鬼影根本就只是出了一招平A,结果,他就当场交了大招?
“你……先说坏的吧。”
江宁多少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黑鸦王。
有心想问,自己舅舅就不能再连通一座通道吗?
但这种弱智问题,他终究没敢问出来,只能给先问好消息坏消息都是啥!
老鸦王倒也有耐心,闻言一边拍着脑袋,一边无奈的说道。
“坏消息是,通道已断,你我无法直抵东胜了,我俩不知要在星空中漂流多久!”
“好消息也一并说了吧!”
“这好消息,就是通道碎灭,东胜之人已无法继续进入南天,只不过小少主你毁掉的,乃是东胜神星一方的界门,故而南天界门仍存,那些早已进入南天的东胜神魔,仍旧还能够离开!”
“简而言之,不会有更多东胜之人进入南天了!”
“另外,我家主人恐怕也不用再费力的重新封闭界门通道,连特么通道都直接没了!”
“最后!”
黑鸦王环首望了一眼四方星空,叹出一口浊气。
“最好的消息,就是你我已经离开了南天,来到了星河之外的宇宙星空!”
“小少主不会再面临季奴的灭杀了。”
“不过我也不妨与小少主说些实情。”
“南天星河之内,除了我家主人能够开辟这星空隧道。”
“那季奴,同样拥有一些暗度陈仓之法,他并非单独掌控南天,他的身后,也还存在一些大自在之辈。”
“大自在?”江宁还从未听过这种说法。
黑鸦王朝着他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却似乎一时不知如何解释。
最终朝着江宁一笑:“小少主不需要知道太多,只要知道,这宇宙星空,在境界之间的划分,星河之间多有不同,倒是涅盘之下,不曾变化!”
“老鸦我想要说的是,东胜星上,亦有季家的存在,只不过在那里,季家不叫季家,只是季族延伸到东胜星的一条支脉势力。”
“小少主在东胜神星崭露头角之前,无须在意这季家的支流。”
“季天能够送人前往东胜,却无法与东胜联络。”
“所以暂时,小少主不必担心季家的追杀。”
“但在你显露峥嵘之后,那条季家支脉,却绝不会放过你!”
“当然,我往生洞,在东胜神星,一样有根基所在!”
“上次与小少主见面,我便已说过神土北域的阴尸道,乃是我往生洞在神土的宗门。”
“在东胜神星之上,我往生幽冥一样有扶持一方大宗,那就是……”
黑鸦王滔滔不绝,正要神气无比的吹个大牛,显摆往生洞的底蕴实力。
却见江宁根本没听他说话,一双眼睛直勾勾的望向星空深处!
“小少主!小少主!!”黑鸦王顿时不乐意了,老鸦好不容易装次逼,你居然连听都不听?
可却见江宁仍旧无动于衷,只是蹙眉紧盯着那远方的星空深处。
此刻听到他催促,也是盯了半晌之后,忽然抬起手,朝着那里的深处一指。
“你看,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