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见他忙着安排,赶紧拦住说道:“主公,魏延私自做主收留了一对母子,掳来一个老妇人,请主公责罚。”
随着他的话语声落下,一个年轻妇人牵着一个幼童上前来,战战兢兢的见礼道:“新野邓氏旁支邓黄氏见过袁公子,不关魏义士的事,是小妇人……”
随着她的讲述,袁熙这才明白,这对母子孤儿寡母的被族人欺负,刚好被魏延碰到。
别看魏延心高气傲,可对穷人一向是心存善意的,看不过去的他多嘴了几句,结果跟邓氏起了冲突。
可邓氏虽然人多,如何是魏延这样的骁将对手,打了一架后邓氏的人走了,可这对母子还要在这活着呀。
魏延的媳妇一看不行,就劝说带上他们一起走,母子两也明白,等他们走了,族人恐怕会更过分,因此也一咬牙跟来了。
袁熙听完后没在意这些,伸手虚扶一下道:“这是好事,文长不用在意,邓家娘子放宽心住下就是,只是跟着我们要去幽州,你可愿意?”
邓黄氏一听哪能不愿意,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养大儿子,给死去的丈夫一个交代,去哪生活根本不在意。
袁熙看看魏延的家人,还有几个是青壮年,邓黄氏母子跟他们在一起显然不合适。
“这样吧,邓家娘子带着孩子去后院,跟着夫人做事,这孩子还小,不用忌讳内外,正好可以跟谦儿作伴。”
邓黄氏赶忙千恩万谢,被下人领着去了内宅,魏延看到这安排,眼神更加坚定了。
如果说之前袁熙的招揽,是让他有种知遇之恩的感觉的话,那现在更多了一种被尊重的信任。
像他这样没经过允许,私自带外人来,而且还是没本事不能用的人,一般人家是不会高兴的。
但袁熙显然很尊重他,当然这里面未尝没有魏延的试探,毕竟君择臣、臣亦择君。
“文长方才说掳了一位老妇人,为何呀?”
处理完邓黄氏之事,袁熙想起这事,不禁皱眉问道。
他不介意魏延自作主张救人于危难,但掳人可不行,要不是知道魏延除了爱得罪人外,没有其他的不良毛病,都可能翻脸。
宁愿不要一个名将,也不能要一个德行有亏的人才,他自诩不算好人,但也不愿做下作之人。
“主公,此事属下的确莽撞了,本想请这位老人家的儿子来投奔主公的,可他避而不见,属下只能行此下策了。”
随着他的示意,袁熙目光望去,只见一个老妇人端正的坐着,神情中有股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顿时让他一怔。
这位老妇人穿着粗布衣裳,一看就是穷人家的,可这神情让人油然的升起一种敬重之情来。
“老夫人请了,晚辈袁熙,忝为幽州刺史,下属鲁莽,还请见谅。”
袁熙先向老妇人赔罪,只见她抬眼看过来,庄重的说:“老身虽然愚笨,但也看的出此事的确与袁幽州无关,还请大人送我回家,以免小儿着急。”
袁熙看一眼魏延,见他满脸焦急的样子,心中一动问老妇人道:“敢问令郎大名,熙也好派人安排。”
这下魏延忍不住了,大声说道:“主公!老夫人是徐元直之母,主公可知道徐元直大才吗?”
“徐元直!”
袁熙失声道,连忙问道:“可是徐庶徐元直?”
“正是他,主公也听过他的大名吧?”
袁熙怔然着看向徐母,脸色开始纠结起来。
他现在最缺的就是谋士,即使没有魏延,花木兰也可以领兵作战,可出谋划策自己手下根本没人会。
就一个幽州别驾韩珩,可此人治理内政尚可,出谋划策差远了,而这时代都是妖孽呀,被他们卖了还帮他们数钱的人比比皆是。
曹操那别说郭嘉那杀千刀的,现在连贾诩也在曹操那,还有荀彧那王佐之才,程昱那黑心狠人。
他是一点赢曹操的把握都没有的,他为自己设计的路是养精蓄锐后拿下辽东公孙度。
以辽东为根基,高筑城、广积粮,坐看曹刘孙争霸,等有机会了再跟曹魏论短长。
自己的优势在于年轻,只要能保住辽东,日后就有机会翻身,至于司马懿他是不会怕的。
司马懿其实不算顶尖人才,只是这家伙善于隐忍罢了,真要有大才,曹操一死谁还压得住他。
可他还不是战战兢兢的,等到曹睿都死了才动手夺权,只不过这家伙实在长寿,熬死了曹魏全部的老臣,就剩他一个。
而袁熙知道自己也会很长寿的,穿越后可是连身体素质都大幅度的提高,吞噬了原身的灵魂,让他魂力大涨,同样滋补了肉身百病全消。
至于武力他这三个月可没有浪费,一有空就进入训练场修炼,原身从小习武的,而且是张合教导出来的。
更有了花木兰的传授,现在的他应该有三流顶尖的水准了,特别是骑射功夫,更是飞速的成长。
“文长,熙要辜负你的好意了。”
良久之后,袁熙发涩的声音想起,长叹一声道:“吾不能做逼人就范这种事,君臣之间应该互敬互爱长能长久,今日我能行此偏激之事,日后也能对你们偏狭,大丈夫应该行的端坐的正,才能无愧于这天地。”
“主公!”
魏延叫一声后,脸上突然露出笑容,转头看向跟他来的那群人道:“元直兄满意否?延说过我家主公仁德的,现在无话可说了吧。”
袁熙大吃一惊,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人群中一个葛衣男子走出来,当胸长揖一礼道:“颍川徐庶见过袁幽州!”
“你是徐元直!”
袁熙懵了,魏延嘎嘎笑道:“属下的确掳人了,但元直孤身追上来,打不过属下就抢不回老夫人,只好跟来。不过我们约定了,若是主公让他满意,他就跟咱们去幽州。”
“胡闹不是,这事等下跟你算账。”
袁熙没好气的瞪一眼魏延,伸手邀请徐庶母子入大堂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