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时候的钱多大呀,哪能跟现在的比,那时候的二三十块相当于现在的两三百块钱了呢。”
“咱们把草席编出来,先看看不同的花样,然后再定制价钱,也来得及。”
“可不是,这草席编织出来,咱还得再再加工加工呢。
这用肥皂水润一边,才用的长久。我那张草席,用了七八年了,都没有睡坏,结实着呢。”
“这次编织出来的草席就给咱自家人用,那新来的几个小伙床上都还没新床垫呢,用的都是褥子,直接铺上去。
这恰好啊,就碰上了露秋,这白天天气还是有些热的。
等到中午的时候,日头大,还真不行,特别是那个小白老师,我看他中午都是在楼下的摇椅上眯一会儿的。”陶阿奶留心观察过了。
老一辈的人都不怎么用草席,直接用老粗布给铺上了,他们也都习惯。
对于年轻人来说,受不了。
主要是蔺草、灯心草不好找,早些年都被薅秃了。
家里面现在用的草席都是从外面买回来的竹席,不是用灯心草这些做的。
竹席不耐用,现在陶甜甜睡得那张都破了。
“找到这些,咱再也不用抠抠搜搜的了,就这些蔺草,够咱们边几十床草席了。
甜甜,要不要咱们也整上一些竹席?那种麻将块一般的竹席,还有普通款的竹片席。”六爷爷建议了一下。
“六爷爷,那你这手里面的活会不会太多了?
这两种竹席可都不怎么好做,相较于草席来说,费的功夫更多?
但是如果真做出来,后期肯定卖的更贵,直接一床就上千了。”陶甜甜实话实说,这市面上的价格她也了解一些。
最便宜的竹席,铺大床的那种,都要上百块钱了,有些品质更高的专卖店,没有个五六百,下不来。
“动作慢一点就慢一点,不咱不是还有这么多人手吗?
村里面的那些老头老太那也是会编织草席的,咱们找几个人一块来,到时候我做监工,我自己弄那竹席。
闲着也是闲着,咱老年人最多的就是时间了,最不怕跟这些事耗功夫。”
“行,那回头我去竹林砍竹子。”竹林那边的是黑峰竹,硬度大,但是也是品质上好的竹子。
就是回头得搞一两台机器回来,打磨加工必不可少。
“找人的事儿,六爷爷你跟阿爷说,费用多少,到时候我们一块结算。”
“这肯定的,村里面的人手里也没个事做,能让他们一天赚个烟钱。那群老头子就乐呵呵的。
成天没事没事,也就是坐在小卖部那边打牌。还不如拉过来给我们帮忙呢。
三哥,你回头让钟子,叔子他们都过来吧。
草席就赚一个时间的钱,这动作要是不利索,回头就没人买了。”
阿爷迫不及待,直接掏出他的诺基亚,开始摇人了。
让他们在家里等着,一会儿就回去。
“甜甜,我把人给叫来了。我们先带一批草回去,然后先商量一些编织的款式。
你们在这边割草得有五六个人手帮忙割着草,家里头那边留我们劈草啥的。”
这草得劈开才能晒干,不是熟练的老手,还劈不来呢。
这么一想,陶阿爷突然觉得这请的人有点多呀,这割草编织的人肯定是要请的。
家里面还有那么多的活要做,要是用自家人完全人手就顾不过来。
如此一想,陶阿爷突然就有点心疼自己的腰包了。
“甜甜,这请的人多……我怕你到时候没那么多钱。”
陶甜甜:……她阿爷是真的替她省钱。
“大概跟阿爷透露一下,这草席咱到底能卖多少钱出去,这样我也好跟他们商量着人工费啥的。”
“要不,我们去你大爷爷那?我记得你大爷那有个大烤房,也不知道拆了没有,他现在虽然举家搬走了,但屋子还留在村里面呢。
这样咱就省功夫了,几个小时就能把草给烘干好,就能腾出人手来割草了。”
她爷爷是真的替她省钱啊,看着这割草,本来就是辛苦的活,没有必要事事都亲力亲为的,再说家里面的人手里面一堆活,要是都压着跟着割草,压根就不划算。
“阿爷不用替我们省这么些钱,有了能力成本,咱们才有动力啊。
再说了,咱要是真能用上烤房的话,那草一下子就给烤干了。
极大的节省了咱的时间和们,就有更多的时间去编织了。
这不变相的,就把咱请人的钱给赚回来了嘛。”
烘烤房,就相当于一个巨大的烤炉,能够有效的节省时间,将东西烘烤干,如此一来,草席竹席这些就能很快的制作出来。
“阿爷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来了,回头也在咱这个心悦里面加个烤房,这样咱就不用顾忌天气因素了。
我这就跟吴怀仁说去,回头不然又给忘记了。”
……
他们早上天刚亮,差不多四点钟就从被窝里面爬了出来,背着背篓上山打草。
割完草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天光大亮,回到家门口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家里面的小年轻刚打着哈欠起来,就看见了眼前的一幕,陶甜甜骑着三轮车后头做着陶阿爷他们。
还有一车的草。
院里面已经堆放不少了,想来往返了好几回。
“这么早?”白云飞站在二楼的露台,往下看了一眼。
“不早了,小白老师。”
“吴怀仁呢?”
“还没起吧。”
“难怪,给他扣电话也不接。”
屋里的吴怀仁刚翻了个身,嘟囔了几声,又睡了过去。
“阿爷,你要不要先给大爷打个电话,先问一句他家的烤房还在不在,咱等会儿直接去,怕是不太好吧,他家大门肯定上锁了。”
“这么早,也不知道你大伯他醒了没有,要是电话没接。
咱就直接翻墙进去,那屋都空着好久了,要不是他是老大,那屋子也有我们的一份呢。”
这老一辈的纠葛,她是一点也不懂。
原先他们陶家一房人,七个兄弟,一个姊妹是住在一个大杂院里面的,这间大杂院呢,三进三出,就像是北京的四合院。
这间屋子现在就给陶大爷了,当初分家,陶家大爷作为长子,就有守屋的义务。
后面时代变了,家里的孩子都陆陆续续出去了,也就把这规矩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