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这算是什么回答？
秦雪樱是在纠结吗？
不行！
她不能喜欢楚倩那个女人！
亓瑶哆嗦着手，缓缓打出一句话，【我有一句话想说很久了。秦雪樱，我们之间的关系能不能更进一步，我不想单单只做你的朋友，你的同学。】
看着屏幕上的话，亓瑶脸上发红，想要发出去，可是手指伸了又伸，还是没有点开。
最后选择了删除。
【嗯，我想你也是不喜欢的，你现在对她只是依赖。时间不早了，晚安~】
秦雪樱看着这条信息，顿了顿，回了一句【晚安】。
放下手机之后，她脑袋枕着胳膊，看着天花板，却怎么也闭不上眼了。
她和亓瑶说是“不知道”。可那个答案，在她的心头却是越来越……清晰。
——
楚倩睡了一觉之后，脑袋终于转过弯儿来。
秦雪樱只是一个小屁孩，就算是以后是大boss，但是她现在没得罪她，干什么这么怕她？！她谈恋爱和秦雪樱有什么关系？
她又不是未成年，也不是出去瞎混干什么犯法的事儿咯，是那小屁孩管的太宽了。
楚倩哼哼唧唧的化妆，化好妆之后，偷偷摸摸的开门，听了一会儿动静，没有听到外面家里有什么动静，秦雪樱这个点儿应该是去跑步了，是个好时机！
楚倩眼睛一亮，连忙偷偷摸摸的跑出去。
嘴上说不怂，但是身体还是很诚实的。
可她不知道的是，秦雪樱今天根本没有出去晨跑，在听到动静之后，就站起身，站在三楼房间窗户前就能看见楚倩穿着米色针织外衫配了一条小裙子，飞奔溜出门。
秦雪樱，“……”
——
小区门外，祖庆云看到楚倩心虚的跑出来，忍不住笑了，“你这是干什么？跟做贼似的。”
“我这不是怕你等着急吗？”
“但是这离我们约定好的出发时间还有二十分钟。”祖庆云揶揄道。
楚倩翻了个白眼，“反正不是我上赶着要和你出去。”
祖庆云看她这小模样，忍不住笑着摇摇头。
两人上了车后，出发去郊外玩。
可能是周末的原因，路上车还挺多。
两个人被堵在路上的时候，楚倩和祖庆云笑着聊天，“祖老师怎么会想要去郊外，那边的私房菜馆很好吃吗？有云硕好吃？”
“嗯，很地道，而且那边情侣两人可以打折，我可是个穷酸教师，就指着那点折扣呢。”祖庆云眨眨眼睛笑着说道。
楚倩却是抓住了一点，愣了下问道，“你以前带前女友……去过？”
祖庆云没想到楚倩会这么问，刚刚调笑的心情瞬间冷淡了下来。
楚倩看到祖庆云的嘴角沉了下来才意识到自己这是又办了蠢事了。
之前调查过，祖庆云有一个前任，现在看来可不就是和前任女友一起去吃过吗？自己这不是往人家伤口上戳吗？
当即有些尴尬的说道，“抱歉，我刚刚没想故意提起的……”
祖庆云僵硬的脊背不禁颤了颤。
楚倩注意到，以往祖庆云始终温柔的眼神忽然间忧郁了不少，就连常年挂在嘴角上的笑容此刻也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没事，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许久之后，祖庆云才缓过神来。
“你知道我要带你去以前我跟前女友去的那个菜馆，你就不吃醋吗？”
吃醋？我为什么要吃醋？”楚倩懵了一下。
“因为现任女友都是会吃前任的醋啊，像是那种‘别人去过的，我才不要去’的那种感觉？”
“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呀……有空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不如出来好好玩。”
祖庆云苦笑一声，“要不是你昨晚答应做我女友，我现在怀疑你就是想找个陪吃陪玩的饭友。”
楚倩又是尴尬的挠挠头。
“额……我做的不对吗？那做女友应该吃醋？”
“不好意思啊，第一次做人女友，没有经验，那我们吃完这顿，下次我就注意点，吃点醋。”
“……”
你可不可以不要说得那么敷衍？祖庆云感到无语了，但是看了眼楚倩那提到吃以后，眼里绽放的光芒，他又不好意思拒绝一个吃货的请求。
甚至于到现在，祖庆云才发现，好像楚倩每一次都兴高采烈地和自己出来，都是因为他说要带她去吃好吃的，去一家有特色的菜馆……
额……这种心塞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好不容易终于度过了那一段堵的跟腊肠一样的路，祖庆云继续往前开，路上看到楚倩快要按捺不住的兴奋，祖庆云忍不住问道，“你刚刚说你是第一次做人女友，那我有个问题啊，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感觉？”
“感觉？”楚倩顿了顿，放下搜菜馆评价的手机，想了想说道，“感觉，你人很好，善良，博学，和我兴趣一样，而且长得也不错，所以我觉得我们很合适。”
“合适？”祖庆云惊了一下，瞪大眼睛看向楚倩。
楚倩乖乖的点点头。
祖庆云看着楚倩这模样，忽然间像是意识到什么，僵硬了一下后笑着问道，“我再问你一个问题。”
“嗯，你说。”
楚倩认真的看着他。
“要是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不是我，是别人来追你，你会不会答应做他女朋友？”
“……”
楚倩蹙了下眉，什么鬼问题。
可是等自己仔细想一想的时候，祖庆云却连忙抬手打断道，“ok！ok！igotit。”因为他实在是怕楚倩真的会点头，不！楚倩是99.99%的会点头！
如果真的喜欢自己，这姑娘在那个问题问出来之后根本不会想一想。
楚倩被打断了，呆愣愣的看着他，一脸疑惑。
祖庆云看着这傻乎乎的小模样竟觉得她还有几分的可爱。
如果之前对于楚倩并不是那么喜欢，那么从现在开始倒是真的有那么一点萌感了。
“喜欢一个人，你会为了她疯狂，会舍不得她受一点苦，会为了她一个靠近而心跳，会为了自己背着她和别人出去，哪怕是和朋友出去而感到心惊胆战。”
“你会为了她的成功而喜悦，会为了她的失败而难受，会为了她的前途而担心，会为了成全她而牺牲自我，会时时刻刻想着她，时时刻刻念着她，只要一看到好吃的，看到好玩的，看到好看的，都想要给她，带她来，和她分享。”
祖庆云说这些的时候，眼中似乎闪烁着光芒。
楚倩听着听着，脑海中竟然诡异的浮现出一张稚嫩的少女的脸。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她自己一惊，连忙甩了甩头，再回头看的时候却看见祖庆云眼眶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泛红。
他似是喃喃自语道，“和她在一起时，你以为你拥有了全世界，可是在失去她的时候，你就宛如被全世界抛弃，生命再难有意义，除了她谁都可以将就，谁又都可以取代。”
“你是在说……你前女友？”楚倩想了想说道。
祖庆云回过神，不动声色的擦了一下眼睛，看着前方的路。
只是一瞬间，楚倩觉得，现在的祖庆云和刚刚的祖庆云判若两人。
方才的那个人，眼中有光有黑暗，有血有肉，一腔激愤的情感，几欲喷出。
而这一刻的祖老师，只是眼中盛满温柔，用无懈可击的完美堆垒出来的躯壳。
上一秒是祖庆云。
这一秒是祖老师。
楚倩不觉得吃醋，难受，或者被羞辱。
她甚至隐隐的有点明白，“除了那个人皆可”的感觉，尽管自己就是那个“皆可”中的一员。
“如果那么放不下，你不妨去找她？”
刺啦——
祖庆云的脚下刹车猛地刹住。
楚倩整个身体猝不及防的往前倾了一下，魂差点飞出去半个。
我勒个去，她就是随便一说，祖老师至于这么杀人啊。
可是她看向祖庆云，男人盯着车上那个日历看了一眼，今天的日期被红笔圈了出来。
笔迹深刻，也不知道在圈的时候用了多大的力气，更不知道这一天究竟是什么日子，才会对他这么重要，反正肯定不是和她约会。
楚倩嘟嘟囔囔的想着。
祖庆云收拾了一下心情，继续开车。
为了防止事故，楚倩决定自己还是闭嘴吧。
好不容易到了菜馆门口，楚倩打量了一眼，这里可比云硕私房菜馆偏远多了。
楚倩先下车，祖庆云去停车，而就在这时候，祖庆云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一串落在记忆深处的号码，哪怕隔了三年，他还是忘不掉。
楚倩下了车后看后面没有动静，一转头便看到祖庆云在盯着自己铃声响起的手机发呆，愣了好久之后，才缓缓点开。
电话那一头的女声透着公主一般的高傲与霸气，“庆云！你还记得你三年前对我说过的话吗？你说过‘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等着你来到我身边！’而现在，我要去找你了！你作何打算！？”
“你今天……不是结婚吗？”祖庆云的声音有些发抖。
“我逃出来了，我爹还挺生气的，冻结了我的银行卡，我妈更是扬言要将我这个丢家族脸的女儿赶出去，我现在全身上下所有的钱加一起就够买一张机票，你说，我该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