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哲转身离开,待到关门声响起,安烨方才回过神来。
要跟卫哲说明自己拒绝的缘由吗?现在追出去会不会显得太不矜持了?
安烨满脑子的问题,快将她的脑袋挤爆了。
第一次产生了慌乱的感觉,直觉告诉她卫哲这样的男子,在她生命里是一次绝无仅有的机会,错过了她一定会后悔。
可是脑袋里却有一个声音不断的提醒着她,想想杜默然,你当初也以为他是你的唯一,可是又如何,被背叛,被欺骗,被利用的滋味还没有尝够吗?
现在好了伤疤又忘了痛了吗?
时间可以检验一切,正好她现在也不能谈恋爱。
可是五年的时间,他能等吗?
安烨不甘心,可是又确实无法承诺什么,安烨非常矛盾的在房间里面踱步。
柔软的毛毯都快被她踩出窟窿来,也没有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
卫哲是前世没有出现过的人物,是一个未知,可是很意外的,她并不害怕这份未知,这对谨小慎微的她而言是非常难得的,不光如此,她不但不害怕,甚至是向往和期待的,可是就在刚刚,这份向往和期待被她关在了门外。
安烨徘徊在房门附近,心中特别忐忑,心跳声快要将她的耳朵炸聋了。
她咽了口唾沫,摩拳擦掌了一番,甚至在房中打了一套军体拳热身,除了气喘吁吁外,还是没有任何睡意。
想了又想,她还是觉得应该跟卫哲说清楚。
打开了房门,又觉得自己很傻,现在已经这么晚了,不应该再去打扰卫哲了。
正欲转身将门关上,一只手扶住了房门。
“你想好了吗?是要告诉我结果吗?”卫哲大提琴一般低沉的嗓音响了起来。
“你……难道你一直在过道站着吗?”安烨四下望了望,非常吃惊的问道。
漆黑的过道,只有几盏昏黄的射灯,安静得似乎能够听见心跳声。
卫哲也不知为何会在向安烨表明心迹了之后这么难熬,就好像心中的某一部分被她牵走了,很想找回来,但是对方却似乎并不着急还。
于是他只能在离她近的地方等着,就像是等待判决一样。
卫哲凝视着安烨,认真的点点头。
面对卫哲的坦诚和认真,安烨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说过,我会考虑的吧!我……你能不能等我五年!”安烨抱着试一试的心情,将打好的腹稿说了出来。
说完之后,她都不敢看卫哲的眼睛。
“五年吗?我可以问为什么吗?”一贯的冷静语气。
安烨觉得自己有点无耻,让一个男人等五年,这不是有病吗?她说完就后悔了。
“没什么……我只是随口问问。”安烨准备关门。
“可以。现在可以告诉我原因了吗?”五年,他用了一辈子的时间在等她的出现,又何必在乎五年的时间,只要她告诉他为什么要等五年。
这下轮到安烨意外了,卫哲总是不按常理出牌。
“因为签约的事情,新人不能谈恋爱,五年的合约期满了之后,如果再续约……可能就可以了。”安烨支支吾吾的说道。
卫哲总是有办法将复杂的事情变得简单,他成功的让安烨避无可避。
“如果是违约金,你不用担心,我可以……”卫哲补充道。
“不完全是这样,才进入这个圈子,会如何我并不知道,以后会有吻戏,打戏,会没日没夜的赶戏,如果能够这样还算发展得好,如果不能这样,就是混的惨,我已经喜欢上演戏了,喜欢上了就要尽力为之,做出点成绩,所以……五年,五年的时间刚刚好,你要是愿意等我,这五年,我保证不谈恋爱,五年后……”安烨看着卫哲的眼神,不敢说下去了。
其实卫哲没有什么反应,只是非常冷静的听着,就像是在听下属汇报业绩。
“说完了?”卫哲凑近了安烨,看着她的眼睛。
安烨点点头。“好。”卫哲干脆的回答,没有多余的话语。
安烨都有些崇拜他了,很想问问他是如何做到将多余的信息过滤得如此干净的。
正在胡思乱想,卫哲走过来轻轻的搂住了她。
“安烨,谢谢你,你出现了,这五年会过的很有意义。”卫哲轻轻摸着她的背,喃喃说道。
两人抱了一会,方才觉得好像不太妥当,但是谁也没有吱声。
“欸,两位客人让一让,不好意思啊!”打扫卫生的保洁阿姨早上六点来上班了,吸地吸到他们面前,一边用暧|昧的眼神打量他们,一边客客气气的说道。
安烨这才发现他们抱了好长时间,天都亮了。
一晚上没睡的结果便是两人都挂着两个黑眼圈。
两人到了学校的时候已经八点了,安烨蹑手蹑脚的回到寝室。
幸好谢南和费雪都有课,两人早早的便去占位置了。
寝室里只有惠玉珍在准备形体课需要穿的衣服。
安烨这才想起来上午有形体课,需要练习舞蹈,她走到洗脸池旁边用冷水洗了好几次脸,依旧难掩困意。
哈欠连天的样子令人多了几分遐想。
“你们睡了?”惠玉珍见寝室中没人,也就不藏着掖着。
安烨没明白什么意思,不由想到两人在快捷酒店的过道抱了那么久觉得有些害羞。
“自然是睡了,去酒店不就是为了睡觉吗?”安烨一边大喇喇的回答着,一边心虚的偷瞄惠玉珍。
“你们真的睡了?”惠玉珍觉得不可思议,安烨看起来再乖乖女不过了,有时候玩笑开得过分了,她都一脸的窘迫,让人觉得很不安,就像是惊扰了在草地中安静吃草的小白兔,觉得是罪过。
没想到乖乖女豪放起来,还真令人吃惊。
虽然任谁都看得出卫哲对安烨有好感,但是这么快就睡了,未免也有些太豪放了。
“嗯……我们各自睡觉了,谁也没有多说,我们就是好朋友。”安烨又多说了几句,惠玉珍这才发现安烨误会了。
看来安烨还真是什么都不懂,岁数也不小了。
惠玉珍轻轻摇摇头,然后说道:“安烨啊!你真是我们寝室硕果仅存的奇葩。”
惠玉珍虽然没有跟安烨明讲她问的“睡了”是什么意思,但是就算是对待这些事情有些迟疑,有些木讷的安烨很快也明白了。
木呆呆的站在原地,可怜兮兮的看着惠玉珍。
惠玉珍看着她无辜的小表情,自然也就什么都明白了。
“我居然认为她会荒唐,我应该担心她不要成为老处|女才对。”惠玉珍在心里哀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