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瑞手中的纸扇，扇骨是用阴胎的骨头制作而成。
而扇面，则是用阴胎的胎皮制成。
这把纸扇，可以说阴气极重。
而且，里面应该也滋养出了阴灵……
段妍光是想到这里，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了几下。
最终，等到秦瑞走出几米远后，她才小心翼翼的跟在身后。
走在前方的秦瑞忽然停下，他冷冽的眼眸看了眼倒在墙角边的叶承渊。
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他慢慢走到叶承渊身边，居高临下的看了他几许后，轻声道：“给我刀。”
秦瑞的声音虽慵懒，但却给人一种极其强烈的压迫感。
段妍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将身上随身佩戴的短刀恭恭敬敬的递到他手上。
秦瑞将刀鞘取下，把玩着锋利无比的刀身。
他蹲下身子，玩味的眼神盯着叶承渊看了好一会儿。
最终在段妍震惊而又害怕的眼神里，笑意盈盈的将叶承渊俊朗的脸上划出一刀又一刀的伤口。
鲜血很快就将叶承渊脸覆盖。
可他好似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始终倒在地上，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
秦瑞将叶承渊的脸彻底划烂后，露出一抹满足的笑。
他似妖魅般开口道：“垃圾男人。”
“没了这张脸，我看你还怎么迷惑人。”
一旁的段妍见到此景，震惊到不行。
她本以为秦瑞是很讨厌苏司那个引魂人了，可她发现事实并非如此。
甚至秦瑞这妖道，对于苏司这个引魂人，有些一种特殊的感情，甚至有些方面还处处照顾她。
段妍不仅猜想。
难道秦瑞喜欢苏司那个下丫头？
不不不——
她快速否定了这个想法。
秦瑞这些做法，并不像是喜欢，而像是原本属于他的东西被别人抢走后的愤怒和不甘。
段妍想到此处，抖着胆子问道：“大人，这叶承渊本就碍事，咱们要不要直接——”
段妍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这叶承渊没有留着的必要。
而秦瑞确实笑着摇摇头：“不用杀，他还有大用处。”
毕竟，苏司好不容易动一次情，用着男人逼着苏司彻底归顺与他，不枉是件美事。
等事成后，再杀也不迟。
“那咱们就这么让他躺在这里？”
段妍十分不理解秦瑞的做法。
也不明白，这男人到底在谋划什么。
秦瑞站起身，眼神犀利的看了眼满脸是血的叶承渊。
他嘴角噙着一抹冷冽的笑，将手中的纸扇放置在叶承渊脸上。
片刻间，叶承渊脸上流出来的鲜血像是有生命一般，全都朝纸扇涌去。
没一会儿，纸扇便将叶承渊脸上流出来的血吸食干净，而纸扇上的阴气不仅加重也许多，甚至扇面还散发出一股肉眼可见的黑气。
那股黑气在扇面上缠绕几圈后，最终瞬间叶承渊脸上的伤口，钻进了他的身体里。
“走吧。”
做完这一切后，秦瑞慵懒的说道。
而段妍，看着满脸伤口，全身上下被黑气缠绕的叶承渊，双手不自觉的环抱住。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刚才缠绕在叶承渊身上的黑气，便是秦瑞手中纸扇滋养出来的阴灵。
叶承渊因为阴胎的缘故，身上已经滋养出了低级阴灵。
而秦瑞这会儿，又将更高级的阴灵放在他体内。
阴灵这种阴暗而又可怖的东西，都是靠互相吞噬来强大的。
高级阴灵会吞噬低级阴灵。
更厉害的阴灵会占据主导地位。
之前，叶承渊被阴灵控制后，暂时还能强行稳住，让自己保留心智。
可身体内若是出现高级阴灵，他怕是会成为阴灵的傀儡，成为一具毫无思想可言的杀戮工具。
“那师徒俩现在在哪儿？”
秦瑞满意的看着手中还带着鲜血气息的纸扇，轻声问道。
段妍回答：“程家大院。”
“根据手底下的人来报，沈岸来了小镇后，便带着审视去了程家大院，之后一直都没出来过。”
“多长时间了？”
“大约两个时辰。”
秦瑞轻声笑了笑。
两个时辰！
沈岸那老道，倒是挺能聊的。
这么长的时间，那老道该交代的，该嘱咐的，应该都说完了吧。
他也是时候出现了。
“走吧，别让猎物等急了。”
秦瑞说完，走路不再像之前那般慵懒，散漫。
而是快步朝前方走去。
身后的段妍如果不是有灵力的加持，根本就跟不上他的步伐。
仅仅只是片刻间。
两人就已经到达了程家大院。
“大人，要不要我先进去探探路。”
段妍低声询问道。
秦瑞手中的折扇轻轻摇了摇。
“不用。”
他踏着步子，直接走了进去。
而当他推开程家大门时，坐在程家阶梯石台上的沈岸缓缓抬起来。
他手中拿着一只肥硕可口的鸡腿，张嘴咬了一大口，又渴了一口酒后，笑意盈盈道：“哟，来客人了。”
“看着架势，这客人的来头还不小啊。”
沈岸说着，身如轻燕般站了起来，他一手拎着一壶酒，另一只手拿着一只大鸡腿，高兴的大喊。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秦瑞看着如同小丑一般，在程家院子里耍酒疯的沈岸，嫌弃的闭上眼。
当初程骁怎么就瞎了眼，将苏司托付给这么个疯子。
秦瑞看着沈岸耍酒疯，并没有山前阻拦。
而段妍则是一脸疑惑的看了看秦瑞，又看了看喝的满脸通红的沈岸。
犹豫不决的张了张嘴后，又将嘴闭上。
高手过招，招招致命。
她一个小喽啰，就别冲头阵了。
沈岸在院子里唱着跳着，喝完手中的哪壶酒，吃完那只大鸡腿，狠狠的打了几个饱嗝后，满足的看向秦瑞。
“道长，失礼了。”
“别介意啊。”
“我出生的时候是个灾年，家里什么吃的都没有，饿极了的时候，吃过草，啃过树皮，懂事之后对食物特别向往，所以便以食入了道门。”
沈岸说完，原本走路歪歪扭扭的身子，忽然变得挺拔起来。
身上那股颓靡的气息也瞬间变了样。
只见他周身萦绕出一股清新而又浓烈的灵气。
秦瑞见此，抿着唇笑道：“以食入道。”
“这种入道之法，还真是新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