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望泞这才知道,齐墨远跟着他们一同去凉山的别庄。
望着齐墨远被两个小厮扶着上马车,卫望泞的心被刺了一下,她飞快地别开脸,不忍继续看他。
曾经那么意气风发的国公爷,如果却只能坐在轮椅上,靠着别人托扶才能上车,这让人看了怎么不心疼。
“老夫人,我扶您。”卫望泞低着头扶住齐老夫人的胳膊,挡住她的视线,不希望她与自己同样伤心。
“以前则知出门都不喜欢坐马车,他喜欢骑马。”齐老夫人收回视线,再也不忍再看第二眼,匆忙进了马车。
卫望泞坐到齐老夫人的身边,拿过手炉放在她手中,“您不用担心,我相信侯爷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肯定会好起来的。”
“泞儿,说句你不爱听的,你真的很像阿宁。”齐老夫人笑了一下,“不是样子像,是言行举止都让我觉得亲切。”
“老夫人是思念娘娘心切,才觉得我处处看着可亲。”卫望泞的心砰砰地跳着,她已经尽量地不露出本性了,这还能看出相似?
不能够吧?
换了她原来的性子,今天小连氏敢在上房这么吵吵闹闹,她早就动手了。
动口不是她的原则。
“知道你祖母为什么愿意将你留下来吗?”齐老夫人笑着问。
“祖母希望我能陪老夫人散心。”卫望泞说,卫老夫人嘴上不说,心里肯定担心齐老夫人的。
齐老夫人轻轻摇头,“这只是其一,是我自私希望则知看到你,能够想起一些过去的事。”
“……”卫望泞还真的没想到祖母会有这样的想法。
“则知和阿宁兄妹二人感情很好,他忘记过去本来是好事,但阿宁的死对他来说不是一件能忘记的事。”齐老夫人说道,她不能让则知忘记阿宁,如果连他也忘记了,还有谁能够为阿宁的死找到真相。
卫望泞却一下子就明白齐老夫人的苦心,她喉咙像被塞住棉花,一句话都说不出,只能低着头不让她看到自己的情绪涌动。
“这样对你来说是不公平的,若是传出去于你的名声有碍,泞儿,我对不起你,你若是不愿意……”齐老夫人望着年幼鲜嫩的小姑娘,顿时有些后悔了。
“没关系的,这对名声有什么碍的,我在村子里的时候,还跟着隔壁街的小子一起下地干活呢。”卫望泞抬头笑盈盈地望着齐老夫人,“就怕侯爷不肯让我接近。”
“用不着接近他,他跟冰块儿似的,我都不乐意跟他相处。”齐老夫人嫌弃着自己的孙子,眼底都是带笑的,“让她看着你,你做些阿宁以前经常做的事就行了,到时候我教你。”
卫望泞心想有祖母的帮忙,她总算能光明正大接近齐墨远,还不怕被他赶走了。
她其实有点怀疑,他到底有没有失忆。
只能怨她死了被困在宫里,对他的了解并不是太多。
“老夫人,那您跟我先说一说吧。”虽然她知道该做什么,但她希望祖母多想起些高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