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墨远接过手帕,目光在触及手帕上的印章时变得更加深邃幽黑,“阿宁的手镯?”
“侯爷的眼力真不错。”卫望泞笑着点头,“你在闽海若是需要帮助,可以拿着这个去天宝行,他们能帮你的,肯定会帮你。”
自从两年前朝廷开放海禁,闽南和南岭这原本两个属于荒蛮地区的海域地区贸易生意越来越繁华,很多外国商人都会在这两个地方进行贸易。
与此同时,许多商行应运而生,行商在大锦国和其他国家的市场为买卖双方说合交易,并从中抽取佣金,随着贸易生意的进一步发展,行商人数大大增加,形成了一个专门的行当,称为商行。
闽南这边形成大规模的贸易中心,大锦国每年都从这里获取不少的税收。
齐墨远虽然没有深入了解过闽南的贸易商行,但卫望泞说的天宝行,他是听说过的,虽不是闽南最大的商行,但其信用在行商中却是最好的,很多外国商人和本国商人都愿意找他们做担保。
天宝行还有自己出海的大船,从来没有海寇能够从他们穿上抢走任何商品,有人亲眼看到过天宝行的保镖和海寇厮杀,其作战方式不逊色朝廷的水兵。
而卫望泞居然拿着一个印着奇怪印章的手帕,让他随时可以去找天宝行。
齐墨远一下子想到齐意宁。
“这是阿宁的手镯?”他垂眸看着白色手帕上的印章。
“没错啊。”卫望泞心想方正也瞒不过,她就实话实说了。
齐墨远微微眯眼盯着她,她到底还有什么让他惊讶的?阿宁到底有多信任她,才愿意倾尽所有,把一切都交给她。
卫望泞何德何能?
“她为何如此信任你?”齐墨远问。
“……”卫望泞以为自己拿出这个东西,齐墨远肯定怀疑她就是齐意宁,没想到他仍然笃定认为她如今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齐意宁告诉她的,“对啊,就是这么相信我,反正你去了闽南,不管任何事情都可以去找天宝行。”
“阿宁没有跟我提过天宝行。”齐墨远低声说,原来在她心目中,他不是她最信任的人。
卫望泞语气多了一丝怨气,“她想跟你说的,但你多少年没有在京都城了,这种事情除了亲口告诉你比较安全,还能通过什么方法告诉你?”
齐墨远诧异地看她,她居然连这个都知道。
卫望泞发现自己的语气不太好,轻咳了一声说,“收好了,虽说你不一定用上,其实海寇无非就是求财,若是给他们一条财路,他们不一定愿意在刀口上生活。”
“你对海寇倒是了解。”齐墨远说。
“难道不是吗?谁愿意每天过着打打杀杀的日子。”卫望泞没好气地说道,看着他盖着被子的双腿,她又气得鼓着腮帮,“大锦国又不是没有水师,用得着你……你去打海寇吗?皇上分明是不安好心。”
齐墨远眸色微沉,“这话你在这里说过就罢,若是想掉脑袋,那就去外面说一句试试。”
卫望泞嘿嘿一笑,“我又不是傻,当然不会在外面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