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望泞耳边只听到齐墨远痛苦的隐忍声,根本没有想那么多,急匆匆地跑进里屋,只看到齐墨远全是伤疤的双腿刺着慢慢的银针,数都数不清到底有几百根。
华神医手里还捻着一根刚刚在火上烤过的针,看到卫望泞闯进来,整个人都呆住了。
“大哥怎么了?”卫望泞紧张地问。
“……”齐墨远迅速拉起被子盖住自己的身体,脸色铁青地喝道,“谁让你进来的?”
卫望泞丝毫不将他的脸色看在眼里,径自走到床榻旁边,眼睛发红地看着他的双腿,“怎么伤成这样,这到底……是怎么伤的?”
上次在齐家庄园,她只看过他的小腿,她以为只是伤了小腿,没有想到膝盖以上的伤势才是最可怕的,难怪寻常大夫根本无法医治他的双腿,就连华神医都不确定多久才能让他站起来。
“石砚!观言!”齐墨远沉着脸把外面的两个小厮叫进来。
“你凶什么,反正看都看了。”卫望泞哽咽地叫道,“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
齐墨远最怕看到她的眼泪,一听她都已经哭了,什么气都被堵死了,“我不是凶你!我这样……你不能进来。”
“你都痛成这样,我怎么不能进来。”卫望泞没好气地问,“上次你的小腿抽筋,还是我替你推拿才缓和些的。”
华神医走了过来,将手中最后一根银针刺进穴道上,笑眯眯地对卫望泞说,“原来卫姑娘还会推拿之术啊。”
“略懂一二,以前经常为祖母推拿。”卫望泞这才想起她的推拿是以前跟华神医学的,哪敢在他面前班门弄斧。
“若是平日能够替侯爷多推拿腿部,确实对他的恢复有帮助。”华神医递了个眼色给齐墨远,作为大夫,他能够帮到这里已经够多了。
卫望泞点了点头,“我记下了。”
齐墨远额头冒出冷汗,他如今顾不上双腿钻心的疼痛,被她这样看着,他只觉得全身都不自在了,他尽量地放柔声音,“阿宁,你乖,先出去好不好?”
“你觉得我在这里碍事吗?”卫望泞诧异地问。
华神医轻咳一声,“碍事倒不至于,就是……卫姑娘,男女授受不亲,虽然你将侯爷当兄长看待,但是……接下来他要沐浴了,是需要……”
“我先出去。”卫望泞脸色涨红,这才想起为什么齐墨远要拉着被子盖住自己的身体,虽然他们是兄妹,但也不能毫无顾忌。
看着小姑娘羞红脸跑出去,齐墨远重重地叹息一声。
华神医撩起他的被子,嗤笑一声,“看来没伤到子孙根儿,可是又有什么用,两条腿站不起来,其他腿还能有什么用。”
“闭嘴!”齐墨远咬牙切齿地喝道。
“哦。”华神医呵呵地笑着,冲着门外叫道,“药酒呢,怎么烧半天还没烧好呢。”
观言这才小心翼翼提着冒着热烟的药酒进来,“侯爷,华神医,药酒烧好了。”
“再多烧一点,给你们侯爷败败火。”华神医呵呵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