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家三人在对未来充满展望的时候,被石砚带着来到齐墨远的面前。
看到首座上的齐墨远,他们的笑容都不觉收敛,拘谨地看着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要不是他们还记得长相,实在很难将眼前充满慑人张力的男人和当日受重伤昏迷不醒的男子相比。
“那个……侯爷,我们……”翁父搓着手,呵呵笑着开口要解释他们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齐墨远狭长的眸子微抬,冷冷地向下一瞥,“你们从何处得知本侯的身份?”
“……”翁父愣了一下,想起当年齐墨远被接走的时候,他们还以为他只是寻常的富家少爷,根本没有往侯爷的身份上联想。
在那个小渔村,连县大人都是极尊贵的身份,他们哪里见过什么侯爷。
翁珍珠急忙说道,“是……来接你的人,说漏嘴的。”
齐墨远薄唇勾出一抹冷酷的浅笑,那时候,他还是国公爷的身份,还没有被扁爵,他们居然这么快就知道他会成为侯爷了。
“是谁让你们来京都城的?”齐墨远淡淡地问。
“啥?”翁父脸色一慌,急忙看向翁珍珠。
翁珍珠说道,“没有人让我们来的,我们……我们就是想……”
齐墨远目光清寒盯着翁珍珠,当初他们一家将他从江中救回去,他的确是感激他们,当时已经吩咐莫少怀照应他们,但今日他们拦在马车前说的话,分明是故意为之。
“本侯何时向翁家提亲的?”齐墨远又问道。
翁珍珠脸颊一红,她窘迫地说道,“当时把你救回去,村子里的人议论纷纷,我……我只好解释你是我们家的入门女婿……”
“对,没错,就是这样!”翁父用力地点头。
“将玉佩拿来。”齐墨远低声吩咐着石砚。
翁珍珠闻言急忙将玉佩攥紧在手中。
“我们侯爷不可能将这块玉佩送任何人,你知道这是什么玉佩吗?”石砚走了过去,扣住翁珍珠的手,一下就将玉佩夺了过来。
“那是我的!”翁珍珠叫道。
石砚冷笑,“你的?这是先皇后的玉佩!”
翁珍珠的脸色一变,她虽然不懂这个玉佩有多珍贵,但皇后二字足以震慑住她。
齐墨远从石砚的手中接过玉佩,这是一块很普通的玉,不过晶莹剔透,还有一点瑕疵,可这么多年,他一直都佩戴在身边。
他以为掉落进江里,没想是被翁珍珠拿走了。
“侯爷,你……你难道要忘恩负义!”翁父大着胆子问道。
齐墨远轻笑出声,“不,本侯会好吃好喝养着你们。”
翁母听到这话,紧张地抓住翁珍珠的手。
“其实……其实也不一定要你娶珍珠,当个姨娘也是可以的。”翁父笑呵呵地说。
“带他们下去。”齐墨远沉声说。
……
……
很快,莫少怀就来了。
“你这么急找我有什么事?”莫少怀笑嘻嘻在齐墨远的对面坐下,“你不是让我跟着那个旻昕吗?这小子机灵得很,才几天就知道有人在跟着他。”
“有其他人接近他吗?”齐墨远低声问。
“没有,他每天吃了睡,睡醒出去玩,日子过得别提多逍遥自在。”莫少怀摇了摇头,“你说他的身世有问题,到底是有什么问题,那小子不管怎么看,都只是个有些聪明的少年,你到底怀疑他什么?”
齐墨远瞥他一眼,指尖在桌面轻轻写了个字。
莫少怀愣了愣,看清楚齐墨远写的是个闽,他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别跟丢了。”齐墨远提醒他。
“!”莫少怀突然站了起来,“你怀疑旻昕这孩子……跟……这个……他不是死了吗?”
齐墨远望着一惊一乍的莫少怀,“还有一件事要问你。”
“你问,我还能承受得住!”莫少怀捂着胸口,“你给我说清楚,那两个少年跟……他到底什么关系?”
“当时让你安置翁家,你是怎么安置的?”齐墨远问道。
莫少怀叫道,“翁家,什么翁家,啊!你说渔村那个,我照着你的吩咐,给他们买了宅子,还给了一笔银子,足够他们花一辈子了,肯定不会亏待他们。”
“他们来京都城了。”齐墨远淡淡地道,“今日在大街上将我拦下,说我抛弃糟糠之妻,背信弃义。”
“他们怎么知道你的身份?”莫少怀疑惑地问,当初他在渔村找到齐墨远,半点都没有透露过他的身份,翁家是怎么知道的。
齐墨远矜薄的唇勾起一抹浅笑,“有人要他们来,所以就来了。”
“谁?”莫少怀问道,“难道是宫里那位?”
“不,是不速之客。”齐墨远笑了笑,“翁家交给你,不必管旻昕了。”
莫少怀一头雾水,他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如果真是他,那望月谷是不是跟他有关系?”
齐墨远修长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或许。”
“那他把翁家弄到京都城做什么,恶心你吗?”莫少怀看不懂对方的手段,这也太上不了台面。
或许还有后招。
翁家的出现对他来说只是不痛不痒的闹剧,不会有人相信翁珍珠的说法。
齐墨远说,“这些你都不必理会,以后自然就知道了,今日我说的也不过是猜测。”
虽然他认为猜测和事实相差不远。
“你把静恩留在南岭,就是为了查这件事吗?”莫少怀问。
“没有人比他更适合了。”齐墨远说。
莫少怀揉了揉眉心,“难怪他没有回来。”
“在那两个少年面前,别露出任何端倪。”齐墨远叮嘱着。
“我知道。对了,你今天怎么出门了,每逢年节,你不都是哪里都不去的吗?”
齐墨远面无表情不说话,他是为了见阿泞才去参加薛家的宴席。
“这过完年你差不多就成亲了吧。”莫少怀叫道,“我还以为你命犯孤星,要孤独一辈子呢。”
“说完了吗?”齐墨远冷冷地问。
莫少怀嘿嘿一笑,“我是替你高兴啊,就是有点同情卫姑娘,你要是成亲得早些,女儿都该跟她差不多大了。”
齐墨远的脸色沉了下来,他在想要不要打死莫少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