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两个暗卫愧疚地单膝跪在齐墨远的面前,他们一直暗中跟着哑巴小黑和旻昕,没有想到今晚他们居然都被人带走了。
齐墨远对自己培养的暗卫向来很信任,很相信他们的能力。
他也清楚今晚庙会人来人往,肯定有人要将旻昕救走,所以早就让暗卫他们加派人手,他不认为还有谁能够从暗卫手中同时带走两个人。
“查出对方身份了吗?”齐墨远沉声问。
“属下听到其中一路人喊旻昕那小子是少爷,还有另外一个……是卫姑娘身边的丫环。”暗卫低声说道。
“什么?”骤然听到卫望泞的名字,齐墨远愣了一下。
暗卫双影说道,“卫姑娘今日去庙会了,遇到小黑和旻昕。”
齐墨远头疼地揉了揉眉心,他回来京都城这么久,还没跟她提过那两个少年的身份,以她的聪慧,只要稍微提点,肯定能够猜出来。
如果被她撞见他们两个在京都城,那就连提点都不需要了,她肯定有怀疑了,不然那不会让陬月将旻昕带走。
“陬月把旻昕带去红妆翠眉了。”双影说道。
看来这是阿泞的意思,明日她肯定会在红妆翠眉等着他出现。
“知道小黑被带到哪里去了吗?”齐墨远问。
双影回道,“将军,我们的人已经跟踪上前了。”
本来他们就会依照齐墨远的意思,将小黑故意放走的,就是没有想到会出现陬月。
齐墨远轻轻颔首,“嗯,查出对方到底是谁在主事。”
“是,属下立刻去查。”双影道。
“下去吧。”齐墨远挥了挥手,对方这么沉得住气,无非就是笃定认为能够将旻昕带走。
不过,不知他想见的那位敢不敢出现在京都城。
齐墨远把石砚叫了进来,让他去一趟上房,让齐老夫人明日将卫家姑娘请到家里。
“侯爷,您和卫姑娘马上就要完婚,还能见面吗?”石砚笑着问。
“本侯说要见她了吗?”齐墨远沉着脸说。
石砚忙笑着领命退下。
……
……
红妆翠眉。
卫望泞没有去见旻昕,在给陬月处理伤口之后,便回卫家了。
“这几天你就好好休息,先把伤养好了。”卫望泞低声吩咐着陬月,“就跟其他人说你病了。”
“姑娘,奴婢还是觉得……那些人不太寻常。”陬月仍然在想着今日交手的两路人,其中一路是侯爷的暗卫,她是知道对方的身手,之前还一起训练过。
至于另外一路……
陬月难以释怀,“他们的身手简直和我们同出一源。”
“同出一源是什么意思?”卫望泞一怔,对陬月的判断很不明白。
“我们都是侯爷训练出来的,以前……以前是女兵营的,姑娘您或许不清楚,我们所有的训练方式和格杀身手几乎都是一样的,今天另外一路陌生人,我隐隐有种熟悉的感觉。”陬月说得很隐晦。
卫望泞听出她的意思了。
“你是说,今日遇到的那一路人,跟女兵营有关系,对吗?”卫望泞低低声地问道,当初女兵营是她亲自解散的,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听她的安排,甘愿离开京都城归隐到平凡中。
她们也有建功立业的野心。
但是……
今日那一路人,按照陬月所说的,明显不是朝廷的人,那到底是谁?
“或许,侯爷会清楚。”陬月说,她也很想知道答案。
卫望泞想起齐墨远曾经提过,他在望月谷遇到埋伏,似乎也跟女兵营有相似的地方。
有人在模仿她的女兵营训练女兵。
卫望泞沉沉地点头,“明日去找侯爷问一问。”
回到家里,方氏让人守着门,一见到卫望泞,急忙将她请到上房。
“娘,我回来了。”卫望泞扬起灿烂的笑容,自己撩起帘子走进屋里。
“日上中天才回来。”方氏嗔她一眼,“听说城墙外出事了,吓得我不得安心,可算把你盼回来了。”
“城墙外怎么了?”卫望泞明知故问,“我和怀柔走的时候,不都还很热闹。”
方氏说,“有人在那边闹事,听说差点把打树花的铁水给打翻了,还有百姓受伤了。”
卫望泞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事,“怎么会这样,我们离开的时候,打树花都已经结束了。”
“听说是有人打架了。”方氏了解得也不甚清楚,“你平安归来就好,接下来可不能总是出去玩了,嫁衣用不着你亲自绣,你绣个帕子总行吧。”
“……”卫望泞瞪圆眼睛,她最怕的就是女红了。
方氏点了点她的鼻尖,“就知道你这样的反应,没得商量,别人家的姑娘都自己绣的枕帕,有些连嫁衣都是自己做的,你啊,总要绣一点东西放在嫁妆里,也好看一些。”
齐老夫人和齐墨远都很清楚她的女红,那已经不是惨不忍睹可以形容。
“娘,我把手扎断了都绣不出来的。”卫望泞可怜兮兮地说。
方氏不为所动,“那就学,已经请了绣娘回来,如今就剩下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了。”
卫望泞心里痛苦地嗷嗷叫,“我以前也没学过女红。”
“我不逼你,反正绣得好不好,总会有绣娘替你改好看些。”方氏心疼不已,女儿以前住在佃户家,都不知道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卫望泞绝望了,看来是非要学女红了。
逃过了当初齐老夫人对她的培养,没想到还有方氏逼着她学。
当初她为了不学女红,还进行了一场斗智斗勇的战争。
翌日,方氏早早就带着绣娘过来找卫望泞,无论如何都要她绣出一对帕子,卫望泞几次被扎破指头,气得想要破罐子破摔的时候,许嬷嬷过来传话,道是齐老夫人想要请她过去说话。
卫望泞差点没跳起来欢呼,“齐老夫人来了吗?”
“齐老夫人差人过来,想请你过府说几句话。”许嬷嬷说道,“老夫人已经替你应下了。”
卫望泞心中一跳,直觉认为不是齐老夫人要找她,而是齐墨远想见她。
“祖母是心疼我快被针扎死了吧。”卫望泞哭丧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