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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灰姑娘的马车和裙子和水晶鞋,过了午夜十二点就要被打回原形。
如果,阿花姑娘没那么贪恋县令公子的柔情蜜意,或者叫做狂风暴雨,这个狗血的计划就会非常完美。
按照事先与俏牡丹说定的,“献身消火”至多半个时辰,某公子第一次脱力喷涌之后,阿花就要毫不恋战的撤离战场,换回千娇百媚的牡丹姑娘,为某公子净身……
可是偏偏,关键的时节出了小差错,某猛男蒙着眼睛驰骋沙场,深觉果然滋味儿不同以往,紧致软热的太过了些,于是热情爆棚,再加上小丫鬟燃起的助兴檀香的威力,穆柯公子的第一次兴尽力竭,是留在阿花身上抖索公粮的。
这还不算最糟糕,糟糕的是一次兴尽,第二次的兴头又来了,嘴里还嘟念呢:“牡丹,今日——实在美妙……”。
美中不足就是今日的牡丹忒安静了些,晕乎乎的猛男不由懊悔自己的大力鞭挞太不怜香惜玉了些,于是力求改正,把第二次的动作做得温柔舒缓。
在痛苦和欢乐的极致中挣扎颠簸的阿花姑娘,完全掌握不到节奏,更是把俏牡丹的叮嘱,逮着机会就溜之乎也,忘在了犄角旮旯里。
直到摩挲后背的那双热热湿湿的手掌停滞了,一个迟疑的声音问道:“牡丹,这儿——起的什么?前日里可是没有……”。
就像风花雪月的幻象里骤然炸起一道惊雷,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敲响了,灰姑娘还是灰姑娘,马车只是一只老南瓜。
“宝贝儿,让我仔细看看……”,停下了攻伐动作的男人半脸的柔情似水,遮挡了另外半张脸的黑色绸布,正被一双手去努力摘除。
挺直着上半身的公子,豆粒儿大小的汗珠儿簌簌的往下落,阿花泪眼朦胧,看着他迟迟松解不开汗湿的系了好几个死结儿的遮眼布带儿,傻呆呆。
“宝贝儿牡丹,你帮我……”,男人撒起娇来女人完全抵挡不了,尤其是玩了命儿的喜欢这个男人的女人。
傻呆呆的阿花,果真伸了手,爱怜的揽了穆柯的后脑勺。
汗湿的发丝一绺绺贴在了男人的两腮与喉结处,与黑色眼罩融汇成一体,肌肤亮白水透,更透出几分魅惑与妖艳。
阿花的一双手实在灵活不了,脑子里也是晕晕乎乎的,但是,不可否认,她去松解眼罩的真诚程度。
如果,傻闺女帮忙解开了眼罩,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
可是,没有如果。
只有童话里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惊悚又狠利。
穆柯略弯了脊背,微俯着脑袋,闲下来的一双手,又摸向了身下女子的脸庞。
“牡丹,你放心,无论怎样,我只娶你,只与你朝夕相伴……”。
这样深情的道白,才是令晕晕乎乎的女人刹那清醒的一剂良药。
阿花的手指头儿,留在穆柯脑袋后面,做着筛糠的动作。
她的脑袋,却出自本能的左右躲闪着,俏牡丹的软枕内侧,斜放着一只度夏的瓷枕,还没有收起,凉凉的,硬硬的,边缘硌到了她的耳朵……
两个人目前保持的姿势,这张脸,无论如何都躲避不开被触碰的命运。
一声绵长的叹息传出,阿花所有紧张的情绪顷刻松散开来,她的筛糠的手指头,无力的垂落到脑袋左侧,痉挛一般抠住了冰凉凉的瓷枕一角儿。
穆公子的手心和手指,触碰到的,不是预料之中的肤如凝脂的剥皮煮鸡蛋。
而是湿湿的黏黏的,无数不规则的凸起和洼谷……
除了两只眼睛的地界是正常的,无数根眼睫毛在他的手指下颤栗,热热的液体汩汩的流淌,烫到了少年的心里。
穆柯的眼罩没有被解除,满心的惊悸还没问询出口,脑门儿上就是一凉、一痛,身子歪歪斜斜的,倒了下去。
醒来时,已是天光大亮,室内香气已淡,牡丹姑娘慵慵懒懒蜷在他腋下,还在沉睡之中。
摸摸脑门儿,“嘶——”,有一个鼓包儿,还伴随着轻微的刺痛。
那么,昨夜里纷纷乱乱的记忆,是真的了?
穆柯的大手,探入牡丹的后背,丝缎一般的滑爽。
一张脸,更是精致的没有一点儿瑕疵。
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公子别闹,侍候了你一整晚,身上一点儿劲儿都提不起来了……”。俏牡丹嘟着嘴抱怨一声,继续闭着眼睛要追随周公。
“可是我昨夜……,牡丹,我脑袋上的包儿是谁打的?”
“哎呦喂我的公子,在清水县这地界,谁敢动您一根手指头?”
俏牡丹懒洋洋微睁了眼,眼角眉梢儿都是掩不住的春意。
“是您昨夜里太忘情,蒙着眼睛勇猛的很呢,结果,不小心,脑袋磕到我的瓷枕角儿上了,奴家给您上药,您又睡香了……”。
牡丹姑娘的解释合情合理,穆柯皱皱眉头,不说话了。
可是手心处那份疙疙瘩瘩的触感明明很清晰。
前几日那个自荐枕席要求做通房丫头的“肥白大萝卜”,在思绪里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