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不是“高哥!”
男人在里面说道,“我身份证摆在这呢,我姓高,不信你让警察先生来查我身份证啊,昨晚就是我泼的硫酸。”
时卿听到这话,脸色也变了,她昨晚听得一清二楚,明明是他喊副驾驶的男人叫“高哥”,他怎么可能是!
“你们昨晚绑架我,我听得一清二楚,你根本不是,你为什么要顶罪!”时卿情绪跟着涌上来,厉斯尧跟警察拦住她。
男人看着她的愤怒,依旧吊儿郎当道,“我都说了,我是搞错人了,我以为你是秦薇才带走你的,我没绑架你啊,我以为你是姓秦的,就想着带你去找你妈要钱,我要是绑架你,我中途发现你不是,我还会放走你吗?”
“放我走,你们怎么可能是放我走,你分明是——”
“时卿,你冷静点!”
厉斯尧用力摁住她,她僵在他怀里,片刻,这才回过神来。
原来如此…
难怪会自首,原来是顶罪!
他一口咬定是认错,这招玩得真好!
厉斯尧掌心抚在她脸颊,捧住,迫她直视他,“时卿,秦薇没见过他,也是她提供了高哥的信息,我查了,她的母亲确实欠他们钱。”
“所以呢?”时卿呼吸沉重,注视着他,“我这个当事人在车上一清二楚,他分明不是,就因为秦薇给你提供了信息,他说他是高哥,你就认为他是?秦薇可以作假啊!”
“时卿!”厉斯尧臂力一收,用力抱住她,“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善罢甘休?”
时卿眼眶一霎红透,笑了一声,“是啊,她在你面前装得这么楚楚可怜,美好无辜,你当然不会认为她是那样的人。”
她推开他,转身离开。
厉斯尧眉头皱得更深,揉着鼻梁骨,跟警方交代什么,旋即追出来。
时卿走出警察局,他从背后一把拽住,扯她到怀里,手臂箍住她腰肢,“时卿,昨晚的事是我大意,我承认我有错,我跟你道歉,对方已经投案自首,我会申诉重判,别跟我闹了行吗?”
时卿身体紧绷,紧贴着他胸膛大口喘息,“我累了,厉斯尧。”
厉斯尧抱住她许久,她感觉到他心跳像是有一瞬间骤动。
五年前她说累了,是结束的意思。
现在她说累了,也是接近那个意思。
他深沉地闭上眼,涨起的胸膛又缓缓沉落,“时卿。”
片刻,松开了她,声音暗哑,“我送你回去。”
“不需要了。”
时卿转身上了一辆出租车,渐行渐远,后视镜里的人仍伫立在原地,挺拔的身型在视野里随之变得渺小,黯淡。
回到酒店,四哥给时卿发来消息,说查到车主信息了,她刻不容缓,预订了下午回北城的机票。
厉斯尧回到清禾苑,将车泊在庭院,在庭院等候的凌睿看到厉斯尧下来,他走上前,“厉总,您这么着急把我调回来,是出事了吗?”
厉斯尧踏入客厅,“你查到当年救我的人是秦薇。”
凌睿回答,“是啊,现场的目击者说是她。”
他将外套放在沙发椅背,扯开领带,“时卿跟秦薇有一样的项链,但秦薇那条是假的,所以我当年看到救我那个人戴的那条项链,是时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