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斯尧盯着她,那明朗的轮廓,此刻却如夜色般浓稠,带着隐晦的情绪,“所以你要食言了?”
她说过给他机会。
时卿敛住笑意,毫不避讳对上他眼眸,“你也食言过,我们扯平了。”
她抽回手,头也不回走出别墅。
许青禾低头,嘴角微不可察浮起一丝笑意。
看来根本不需要她从中挑拨离间,因为厉老一句话,就能成功瓦解他们,想来他们之间的感情脆弱得很呢。
时卿回酒店途中,接到四哥电话,他问,“厉老没为难你吧?”
她低垂眼睑,“没有。”
“真的没有吗?”
时卿深吸一口气,定格在窗外,“回去再说吧。”
时蔺听出她语气不对,也没逼问,“好,等你回来。”
抵达酒店,时蔺在门口接她,返回房间,给她泡了杯咖啡,“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时卿接过咖啡暖手,声音干涩,“厉老让我跟他断了。”
他沉默了下,看着她,“那你的想法是什么?”
“厉父跟厉母只有他一个儿子,我难道要让他为了我放弃厉家的一切吗?四哥,我跟他早就谁也不欠谁,其实我看得出来他有在改变,在弥补,可他越是这样,我越害怕。”
“害怕什么?”
她无声笑了,“害怕到头来是我亏欠他。”
时蔺于她身旁坐下,“卿卿,你真的只是害怕你亏欠他,而不是别的?”
时卿顿住,捧住茶杯的手紧了紧,小声,“我怕他哪天真的不要命了…四哥,也许我跟他是一开始就是孽缘。”
他笑了,“你才知道是孽缘吗?”
她不说话。
时蔺搂着她肩膀,“好了,你先好好休息,我晚点还得去趟医院。”
时卿点头。
时蔺下午就过去医院,她待在酒店,没时间情绪低落,以“六公子”的身份买入锦尚珠多数股份,占有56%的股份成为控股股东。
与此同时,霍母接到电话后急忙赶回锦尚珠,助理将股份数据递给她,她阅览后,也极警惕,“查过了吗,他是什么人?”
助理回答,“查过了,此人是北城的散股大户,据说能靠投入小成本的股票狂揽几个亿,而且很多混炒股界的人都知道他“六公子”的大名。”
霍母沉思,能靠小额入股就赚到几个亿的,华国还真没几个能做到,只能说对方不仅对股市趋势摸得透彻,而且还有一定眼光。
关键此人神秘得很,既不露面目,都不用实名。
“夫人,有人怀疑过他可能是操盘手,我们若能拉拢他,也许…”助理看向霍母,提议。
霍母哼了声,“你连他的身份都不知道,如何拉拢?”
“他既买了锦尚珠的一半的股份,持股占比甚至高于霍老太太,却没提任何要求,若他站在您这边,即便几个股东不同意,都无法否决您。”
听了助理的话,霍母很是受用,点头,“你说得对,那几个股东都向着那老太婆,若非莫蒿买了股份支持我,我也不可能站在这,你现在立刻去联系那个人,就说我有意跟他合作。”
助理走后,霍母收到许青禾发来的消息,嘴角上扬。
今天还真是好事连连,再过不了几天,锦尚珠就是她的了。
届时,她再好好跟时卿那小贱人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