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律坐在沙发,端起的茶杯迟迟未喝,“魏安跟我有一些交情,我也欠他一份人情,至于许青禾,她也只是被霍夫人挑唆,行政拘留十五天还不够吗,斯尧,别让我太难做了。”
厉斯尧笑了,笑不达眼,“如果我被烧死在那场火中,厉家能原谅吗?”
“放火的人是霍夫人,她已经罪有应得,如果许青禾同样参与这场绑架案,我自然不会替她说话。斯尧,魏先生已经拿出诚意,说可以补偿你们,等拘满十五天,你也不会再看到许青禾。”
厉斯尧深深阖目,没说话。
此刻,时卿推门进来。
厉律抬头看她,表情有些复杂。
时卿走到办公桌,将咖啡搁在台面,“受害者是我,难道就不问我的想法吗?”
厉斯尧怔了下,“卿卿?”
“那你想怎么样?”
时卿望向厉律,也面露笑意,“许小姐既然断定她是被霍夫人挑唆,是无辜者,那好啊,只要她当众给我下跪道歉,说自己不该被霍夫人挑唆,眼睁睁看着别人绑架我,知情不报,企图包庇嫌疑人,我就不为难她。”
厉律倏然起身,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疯了吗?”
“二叔,如果这件事换成我时家来处理,加上我四哥有她毁坏监控,以及她扔掉我手机的证据,若是以共犯,包庇罪名起诉,至少也得三年起步吧?”
厉律眉头皱紧,面庞轮廓紧绷着。
时卿继续说,“倘若真到这个地步,那是您的名誉受损,厉斯尧是因为我受到牵连,您是他二叔,我该给的面子还是给的,只要许青禾能做到我说的要求,我就不会为难她。”
只拘留十五天,就当什么事都从没发生过,怎么可能呢?
许青禾纵然没有参与那起绑架案,可她却动了想害自己的心思,她却想仗着自己有点关系就私了?
怎么可能私了!
厉律面庞深沉,沉默了片刻,最终,从办公室扬长而去。
时卿走向厉斯尧,他听到脚步声,眼皮蹙动,缓缓掀起,“卿卿,你是不是生气了?”
她将咖啡的吸管插入,“我不该生气吗?”
厉斯尧拉住了她的手,“如果你不甘心,她的事就不能算,不用在意我二叔那边。”
时卿将手抽出,“你以为我是在意你二叔的事吗?”
他没说话。
“厉斯尧,受伤的人是你,就这样轻易放过许青禾,我是不甘心。”
厉斯尧微微一怔,黯沉的眼眸激起一抹涟漪,她不甘放过许青禾,是因为他…
内心,有一股暖流激荡着。
这是她第一次,为了他打抱不平。
他轻声笑,“让她当众下跪道歉,承认所做的那些事情,即便没有坐牢,却也要遭受舆论的谴责,同时也会被新加坡大学除名,恐怕换做是谁,都接受不了。”
“她敢做,就必须得接受其中一条结果,我可不惯着她。”
厉斯尧将她揽入怀中,闷笑,“都听你的。”
两日后,许青禾得知自己要下跪道歉的消息,气得浑身颤抖,“她凭什么要我下跪道歉!”
魏安见她反应如此,神情也不悦,“你做的那些事,证据都在他们手上,你是想进去蹲几年?”
许青禾愕然,面色一阵青,也一阵苍白,她咬了咬唇,“可我要是下跪道歉,岂不是所有人都要谴责我,她这是要我社会性死亡!魏叔叔,您难道也不帮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