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贱人丢进去。”
穿着大红喜服的孙幼渔,被两个身强体壮的婆子粗暴地丢进一间华丽的喜房内。
随即,一个穿着锦衣华服的中年女子抬步而入。
“孙幼渔,你可真不要脸,本宫有你这样的儿媳妇简直是倒了八辈子霉。”
孙幼渔艰难的爬起来,爬到女子面前,抱着她的腿泪眼婆娑的说道:“茹妃娘娘,我与厮年哥哥拜堂的吉时就快到了,您快带我过去。”
“呸,就你这贱蹄子还配与我儿拜堂?”
茹妃抬起一脚就将她踢开,恶毒的话语铺天盖地而来。
“什么右相之女,什么京城第一贵女,就你这么个贱货。你个望门寡耐不住寂寞,就勾引本宫的儿子,他大好前程,全被你这贱人给毁了。”
“什么?”
“现在满京城都在传他抢了他尸骨未寒的九皇叔的未婚妻,你叫他怎么做人?皇上震怒,他这辈子都无缘帝位,都是你这贱人害的。”
“该死的丧门星,还想拜堂?你别做梦了,拜堂的事有纤纤帮你代劳了。”
什么?
“杜纤纤?”
“不错,她才是本宫中意的儿媳妇,要不是你这贱人干出不要脸的事,逼着皇上赐婚,成为吾儿正妃的本就应该是她。”
“不,不是。”孙幼渔奋起的爬了起来,身上的伤钻心的疼,血水浸湿大红喜袍。
“我才是宁王正妃,应该由我与厮年哥哥拜堂,你快让我过去。你放心,有我爹在,江山一定是厮年哥哥的。”
“滚开。”茹妃直接将她推开,大怒道:“省省吧,你祖母被你气得现在都还未醒过来,你爹气得要和你断绝父女关系。你如果不是孙家的女儿,你就是个废物……”
茹妃这重重一推,将孙幼渔推回房间,脑袋重重的磕到桌角,半晌都爬不起来。
“来人,将她盯好了,大喜的日子里千万不能让她跑出来。”
“是。”
茹妃身边一位嬷嬷说道:“娘娘,咱们这样对她,会不会太过了?”
茹妃勾起嘴角,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放心,孙幼渔就是个贱骨头,越是让她觉得对不起厮年,她才会越愧疚,越愧疚,才会越不顾一切帮咱们。”
“可是孙相那边若是知道了……”
“不怕,她为了厮年好,不会乱说话的。”
茹妃等人已经走远,只剩下孙幼渔无助的哭喊。
做宁王妃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为了嫁给他,她失去了尊严,廉耻,家人的信任……
好不容易走到今天,眼看梦想就要实现。
她一定要出去,绝对不能让杜纤纤代替自己拜堂。
趁着看守的婆子不注意,拿起玉枕给她砸晕。
随后,她拖着繁重的嫁衣和一身伤跑到拜堂的正厅。
那穿着吉服的一对新人刺疼了她的眼。
“一拜天地!”
已经开始了。
“厮……唔……”
她话未说完,就被人捂住了嘴巴往外拖走。
满堂宾客都看着高堂上的新人,只有正拜天地的新郎与正坐高堂的茹妃看着门口的方向。
那一瞬,孙幼渔与慕厮年对视,她十分确定他看到了自己。
他的眼中有惊讶,却没有追出来。
“二拜高堂!”
拜堂还在继续,孙幼渔泪如雨下。
两个强劲的婆子一路将她拖到了‘婚房’里。
“孙小姐,看来我们真是小瞧你了呀,应该拿绳子将你绑起来。”
“滚,滚开。厮年哥哥看到我了,他知道盖头下的人不是我,他马上就会来找我的。”
两婆子冷笑道:“你做什么梦呢?快,把她绑起来,堵住她的嘴,万不可坏了娘娘的大事。”
孙幼渔感觉自己脑袋突突地疼,连着太阳穴都快跳出一个大洞。
她的视线开始模糊,能看到两个婆子狰狞的脸,正拿着绳子向她靠近,嘴里一直说着什么。
可是她却听不到半点儿声音。
像是过了一瞬间,又像是过了许久许久。
嚣张跋扈的两个婆子离开,她们将门关了起来。
而孙幼渔,终是没等到慕厮年。
直到,她失去了最后的力气,闭上了眼睛。
“这是哪儿?”
……
“王妃,喝药了。”
孙幼渔趴在月洞门的雕花架子床上,眼神呆滞,任由丫鬟拿起勺子一勺一勺的将黑乎乎的苦药汁喂进嘴里。
就在刚才,她穿越了。
浩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进她的脑海中,到现在她都还没反应过来,由着丫鬟喂了好几勺的苦药。
原身是个恋爱脑,严格来说应该叫舔狗。
身为右相孙坚唯一的女儿,又被先皇赐婚九皇叔清王,本来应该前途无量。
奈何她是恋爱脑的人设,疯狂的爱上皇家第一美男,被封为宁王的三皇子慕厮年。
就在前些日子,边关传来清王战死的消息。
她便迫不及待的就以三皇子表妹杜纤纤的名义将人约出来,想逼迫对方娶她。
结果不但未能成功,还被人抓个正着。
这下她的名声毁了,右相府的颜面也被她丢个精光。
能干出这种事,换了别人怕是得死八百回。
不过,皇上看在右相的面子上不但饶恕了她,还将她赐婚于宁王,才将这茬圆过去。
tui!
想她一世英名,竟然穿越到了这种人设身上,脑门儿就突突的跳。
这时,孙幼渔突然感觉嘴里苦涩炸开,刺激着她敏感的神经,一口药全吐出来。
“啊……呸呸呸……”
丫鬟愣在当场,“王妃,您得喝药啊,不然您这一身的伤怎么好得起来呀。”
孙幼渔正要爬起来,就发现她的屁股痛得要命,头也疼得要命。
因为就在三天前,她才被气急的祖母下令打了一顿板子。
孙幼渔疼得龇牙咧嘴,低头看着身边的丫鬟。
“药给我。”
那药很苦,孙幼渔深吸一口气,还是将它接过来一饮而尽。
“哎呀,快,快去给我拿蜜饯过来。”
喝药是勇气,被苦得张不开嘴是本能。
“是是,王妃您稍等。”
丫鬟擦干了眼泪,急忙去拿了一盒蜜饯过来给她吃。
吃了两颗后,孙幼渔才感觉嘴里的苦味少一些。
“春花,我昏迷多久了?”
“王妃,已经一天一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