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走街串巷,行动隐秘,要不是孙幼渔提前准备,是发现不了她的。
“怎么样?”
孙碧枝无奈的说:“誉王殿下,我已经尽力的劝过了,把祖母都搬出来了,让她回去看看祖母,她就是不肯。”
“她怎么说?”
“像是在跟大伯赌气的样子。”
誉王面色难看,刚想一拍桌子,动了受伤的胳膊,疼得他直抽。
“誉王,您没事吧?”孙碧枝忙心疼的上前查看。
“没事,你要早日将本王交代的事办妥当了,本王自当没事。”
这又让人为难了不是?
孙碧枝小声的说:“我大伯与孙幼渔都在气头上,这事儿不如往后压一压,过些日子再说?”
“不能等,这种事怎么能等?等他们生米煮成熟饭,再弄个孩子出来,那可就说什么也晚了。”
“可是我大伯不认……”
“闭嘴,什么不认?”誉王气愤的道:“他在气头上才不认,回头孙幼渔若是生下嫡长子,不看女儿的面也看外孙的面,孙坚这老狐狸高兴还来不及呢,还哪里会不认?”
看他气得一脸凶相,孙碧枝不敢说话。
誉王瞪着孙碧枝说:“都怪你出的馊主意,你不是说能趁机一石二鸟,毁了孙幼渔,也毁了慕厮年吗?为什么会弄成这样?”
“这……”孙碧枝委屈的说:“我哪里知道会弄成这样啊?孙幼渔原是清王叔的未婚妻,出了这种事,我那大伯唯有提出让她一辈子给清王守望门寡才算给世人一个交代。宁王与自己未过门的小婶传出闲话来,对他的影响自然……”
“行了。”誉王呵斥住了她。
按照常理来说,是这么个理儿,当初他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决定了这个计划。
结果呢?人算不如天算,君心难测,谁会想到父皇会赐婚?
偷鸡不成蚀把米,真是快气死他了。
“老三断了腿,暂时不会出什么事,这件事你抓紧办。”
“是,殿下。”
“记住了,这种事越快越好,不能拖。”
誉王心想幸好他机智,打断了老三的腿。
这么一来,他短时间是不会跟孙幼渔圆房的。
……
孙幼渔收到消息,那孙碧枝和誉王从城南晒阳街李子巷偷偷摸摸的前后出来,这事儿,她得想办法让老爹知道。
家里出了这么大只虫子,不能不管。
看来,是有必要偷偷摸摸的去看看祖母了。
不急,昨日孙碧枝才来,今日就去,免得太给她脸。
先晾她两日再说。
早饭后,那杜纤纤又气冲冲的跑来找她。
“不是让你去照顾王爷,免了你请安吗?又跑来做什么?”
“谁要跟你请安啊?孙幼渔,你还真将自己当根葱了,是吧?”
孙幼渔:“……”莫不是又来找抽的,这人怎么就学不乖呢?
“我问你,你给王爷请了个什么大夫?简直就是个庸医。王爷今日喝了他的药,又吐了血。”
“嗯,有什么问题?”
“你,王爷都吐血了,你还好意思问什么问题?你个丧门星,克夫鬼,是不是非要害死王爷才算。”
孙幼渔无语得翻白眼,说真,活了两世,她还真没遇到像杜纤纤这种,打不怕骂不怕,还死缠烂打的人。
因为正常来说,被她修理过一次的人,都会绕着她走,杜纤纤还真是特别,就像一只顽强的小强。
“来人。”
上来两个婆子。
“王妃,有何吩咐?”
杜纤纤看她眼神不善,叫嚣道:“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孙幼渔,我不怕你。”
“看出来了。”
“行了,我也懒得和你扯,你还是继续禁足吧。”
“你……你说什么?”杜纤纤瞪着眼。
孙幼渔摆摆手,示意将杜纤纤拉出去,将她关在望雨轩里。
真是看她就烦。
她一走,没了唧唧呱呱的声音,世界终于安静了。
孙幼渔让人将管家叫来,问他怎么回事。
管家便说了,“王爷今日喝了药后,确实是吐血了,不过大夫说那是瘀血,吐了是好事,但是侧妃不依不饶,非得说人家要谋杀王爷,还下令将人家打了一顿撵出王府。”
“什么?”孙幼渔惊道:“大夫被打了?”
“是的。”
孙幼渔揉了揉眉心。
这特么个糟心玩意儿,慕厮年眼光也太差了,怎么喜欢这么个人?
孙幼渔原本想让秋月拿些礼物去看望看望这老大夫,可又突然想起他那么老了,摔一下可能都要他命,何况是被打一顿。
想来想去,还是自己亲自去看看。
因老大夫受伤,医馆里两个年轻的大夫忙得不亦乐乎。
看到孙幼渔上门来,老大夫受宠若惊,挣扎着要行礼。
孙幼渔忙道:“你老好好躺着吧,你的事我都听说了,实在不好意思。”
一般像他们这种平民,被权贵们欺负也就欺负了,万万没想到王妃还会亲自上门道歉。
老大夫感动不已。
“还好还好,侧妃说要打断我的腿,下手的侍卫力道用得巧,没真打断我的腿,只是脱臼了。我徒儿已经为我正过骨了,休息一下就好。”.qqxsΠéw
孙幼渔松了口气,心道这就好。
“那你好好休息,实在对不住,我们王爷的伤,还请你看。”
老大夫感激涕零,“谢谢,多谢王妃信任。”
回去的路上,春花十分不解,“小姐,怎么还让这老大夫看呢?”
孙幼渔说:“你看到那家医馆吗?人家要做生意的,传出被我们王府的人打了,丢出门来,结果咱们另请一个大夫给王爷将伤瞧好了,人家怎么想?定会说那老大夫不行。可这分明就是老大夫的功劳,最后却害得他丢了名声。”
春花恍然大悟,“小姐真善良。”
孙幼渔看到那老大夫,想起了自己的外公而已。
那些年他无证经营,全靠病人口口相传才有客源,口碑对他来说太重要了。
孙幼渔回府后,就去看慕厮年的情况。
结果他第一句便是,“听说你又欺负纤纤了?”
孙幼渔跨入门内的一条腿僵住。
看他?呸,看他死没死还差不多。
孙幼渔掉头就走。
“哎,孙幼渔……”慕厮年急得抓紧床单。
旁边的朱侍卫怕他从床上掉下来,忙上前扶着。
“王爷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