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现在叫她进宫不妥,那依你之见应当如何?莫不是得本宫亲自出宫去见她不成?”
“不不,您不如叫侧妃进宫来,先问问侧妃,到底府里发生了什么事,才弄得只剩下三百两银子了。”
茹妃觉得这主意也还行,“那就先叫纤纤进宫来,今儿别去了,明日叫她进宫来给本宫请安。”
“是,娘娘。”
……
慕厮年空着手回去,杜纤纤就不干了。
“庄子呢?铺子呢?房契地契呢?”
慕厮年红着脸,“没有,母妃说没有给我准备这些东西。”
其实他都没敢问,真要有准备,早就让人在宫外置办了。
有没有帮他置办这些东西他能不知道吗?
问了也是白问。
杜纤纤忍了忍,又问:“那银子呢?”
慕厮年烦躁的说:“母妃说了,花掉了。”
“啊?花掉了?她在宫里不愁吃不愁喝的,以她的分位,也不用巴结人,别人巴结她还差不多,她哪里用得着花银子?王爷莫不是被她骗了。”
杜纤纤记得婶子们就是这么和祖母说的,所以每回祖母进宫都能拿来好些银钱,或者别的值钱的东西。
在她的印象中,姑母是宠妃,皇上见天的打赏。
她在宫里吃喝都是最好的,银子多得没处花,宝贝多得放不下,根本不存在没银子这回事。
“不可能啊,母妃怎么会全花掉了,她是不是不想给,找得借口啊?”
慕厮年淡淡的看着她,她还好意思说这话些。
“你仔细想想,母妃为什么会没银子。”
“为什么?”杜纤纤一脸懵逼。
慕厮年瞧着她这模样,好像还真不知道。
“你不知道给了你多少聘礼吗?那些聘礼可全是母妃自己给的。”
“聘礼?”她知道是不少,好多箱子。
说是比着孙幼渔来的,她还为此高兴了好久。
可是聘礼具体有多少,她也不知道,都是祖母在收。
祖母说了,一分不会要她的,全给她当嫁妆送到王府来。
于是杜纤纤说:“母妃给的聘礼都当成嫁妆送来王府了,并没有多少啊,都在库房里呢。”
说得都丢人,她那点儿嫁妆,连孙幼渔的零头都比不上。
当然,她的嫁妆慕厮年也看过,确实没多少嘛。
当时他也没多想,一是因为纤纤是妾室,二是大舅去得早,没两年大舅母也没了,纤纤没爹没娘,自然没有人给她准备嫁妆,能有那些就不错了。
可现在一听可不淡定了。
既然是比着孙幼渔来给的,定然是不少。
那点儿嫁妆连聘礼的零头都没有。
哪儿去了?
慕厮年顿时怒了,“纤纤,你的聘礼定然是被二舅母三舅母她们吞了。走,去杜家,找他们去。”
杜纤纤心头一跳,“这不会吧?她们没沾手,都是祖母在一手安排。”
这……慕厮年顿时又焉了。
若是祖母安排的,那肯定是不能去要的。祖母的杀伤力比母妃大得多,不但他们要不到,没准儿还得被赖上,手里这三百两都保不住。
“那算了吧,省着些花,三百两也是够的。”
“啊?什么叫省着些花啊?这三百两用到过年得省成什么样呀,肉都吃不起的。王爷,你有没有搞错啊,我嫁给你可不是来跟你受苦的。”
慕厮年面色一黑,更是被羞得无地自容。
杜纤纤拉着他道:“不管不管,我这么可怜都是因为我爹走得早,你答应了我爹要照顾我的。我嫁进来之前,你也是答应了我要好好待我的,孙幼渔有什么我就得有什么,不能让她将我比下去。”
慕厮年头疼不已,“你别哭啊,我想办法,我来想办法。”
除了俸禄外,王爷还能从哪里弄银子?
讨好父皇,父皇一高兴了就会赏赐。
以前的赏赐都给母妃了,以后他定然不会再给母妃。
“你要怎么想办法呀?”
“过年时父皇会给我赏钱。”
“哎呀,过年还早着呢,这三个月怎么活?”
除了过年过节的拿赏钱,还可以多干活,立功,这些赏钱都不少。
可他还在腿伤还没完全好,没办法去父皇那里讨差事。
慕厮年陷入沉思。
孙幼渔那里倒是有银两,不过依她的性子定然不会给他,还会将他狠狠的嘲讽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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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皇子,长这么大,慕厮年头一次明白什么叫一文钱难倒英雄汉这句话的含义。
“你到底有没有办法嘛?”杜纤纤追问。
慕厮年顿时觉得头大。
“今日太晚了,此事明日再说吧。你先回去休息,你放心,我还能饿着你不成?”
杜纤纤心里打鼓,看他这模样就是没办法。
她是万万没想到啊,皇子,王爷,怎么会有缺银子花的?
哦对了,都怪姑母。
什么人嘛,竟然连儿子的银子都花。
不给他们准备安家费就算了,竟然连大婚的礼钱都拿走。
不行,王爷不去要,她去,她定要去将银子要回来,不然这日子没办法过了。
……
次日一早,杜纤纤就进了宫。
这下省了茹妃安排人来叫她进宫。
“纤纤啊,你来得正好,本宫正好有事要找你。”
杜纤纤心想,这敢情好啊,我也正好有事要找你呢。
“母妃,纤纤进宫来也是有事找您呢。”
茹妃心想,莫不是正是为了孙幼渔的嫁妆来告状的?
“你说说,找本宫什么事?”
“是这样啊母妃,王爷受了伤,这一个多月都没接什么差事,王府里的银子不够用了,纤纤想问一下王爷大婚时收的那些礼钱在哪儿?母妃可否还给我们?”
茹妃顿时面色一变。
这一个个的想做什么?
昨日儿子进宫来,问她要多年的压岁钱。
今日她又进宫来,张口就要大婚时收的礼钱。
莫说她不可能将那些礼物交出去,就算要交,那关你一个妾室什么事?莫非人家送礼,还是冲着纳妾才送的?
“你什么意思?”茹妃面色难看,目光冰冷的看着她。
杜纤纤心里不是滋味儿,这什么人嘛,拿了人家大婚的礼,还这般盛气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