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你们看看呐。娘啊,大哥,你们看看禧儿这耳朵,要不是我拉得快,就被她揪掉了。禧儿险些变成一只耳了呀,你们一定要为禧儿做主啊。”
孙坚和老太太都面色难看,崔氏喜欢添油加醋他们都知道的,不过是红了些,哪里快揪掉了?
况且渔儿性格温顺,哪里打过弟弟妹妹?
也不晓得这崔氏干了啥给她惹急了,才让她下手揪了禧儿耳朵。
“渔儿,你来说。”
孙幼渔冷哼一声,上前一步道:“没什么可说的,三婶阴阳怪气的骂我。我好歹也是宁王妃,她一个白丁妇人,敢辱骂皇家儿媳,我打他们都是轻的。藐视皇族,是什么罪过?”
崔氏面色一变,“什么皇族不皇族的?拿着鸡毛当令箭,你装什么大尾巴狼呢?我还是你的长辈呢,我说你几句不行?禧儿是你的堂弟,你这做姐姐的不爱护幼弟,还揪他耳朵,你还有理了不是?”
孙幼渔斜眼看着她,“是吗?不是你说的孙家与我断绝了关系吗?既然断绝了关系,那我现在就是以宁王妃的身份上门,我辱骂的就是宁王妃,出手教训你儿子的,也是宁王妃,有什么不可以?”
“你……”
“呵呵,总不能什么便宜都被你占光了吗?辱骂我的时候,要我当你是长辈。我回娘家,又说我不是孙家的女儿,合着你这张嘴里都是理儿,是吧?”
崔氏面红耳赤,气得说不出话来。
孙幼渔又问道:“崔氏,我再问你一句,我现在是孙家的女儿还是宁王妃?”
“你……”
“哎,别急。”她正要说话,孙幼渔打断了她,“想清楚了再说,这要是答错了,搞不好要吃牢饭哦。”
崔氏的脸色那叫一个难看。
孙幼渔怕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变得这么凶悍。以前她就是一个软骨头,要是以前她可不敢这么跟自己说话。
她怕真被她送去吃牢饭,只得屈辱的低声陪笑道:“是……是孙家的女儿,都是自家人,您教训一下堂弟也是对的。哎哟,我看看三婶儿这张嘴,说话忒难听,不过脑子,我可别跟三婶计较啊。”
孙坚惊诧的看着他们。
孙家老太太眼中有了赞许之色。
她可总算长大了,不再像以前那样软弱。
以前常担心她出嫁后会被欺负,现在这样,就让她放心多了。
“你这话……”孙幼渔挑眉看着崔氏,故意顿了一下。
“错了。”
啥?错了?
崔氏心中咯噔一声,回想一下,自己这话没错呀?
若是说她是宁王妃,她就得摆起宁王妃的架子说自己辱骂了她,让自己去吃牢饭。
所以她才承认她是孙家的女儿,这没错的嘛。
“我是孙家的女儿,也是宁王妃。”
崔氏忙不迭的道:“是是,婶儿说错了,你是孙家的女儿,也是宁王妃。渔儿,婶儿说话难听,你别往心里去,别送我去吃牢饭。”
孙幼渔径直从她身边走过。
“下去吧。”
崔氏停下来。
老太太冲她摆摆手,她这才带着儿子离开。
临到门口,又看了看屋里的方向。
孙幼渔这变化也太大了,那眼神吓人得很呐,还有那股狠劲儿。
怎么她会变成这样?
“娘,我是不是被孙幼渔白拧了?”孙禧捂着耳朵,满脸都是泪。
“行了,先别说了,咱以后有机会再收拾她。”
“嗯,不能放过她。”
……
“爹,渔儿来看看你。”
这里已经没外人了,孙坚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示意她坐下说话。
老太太一脸慈爱,“如今渔儿这般,瞧着是长大了。果然这嫁人了,就是不一样了。渔儿呐,你现在跟宁王的关系好许多了吧?祖母听说现在王府的管家权在你手里,王府中你说一不二呢。”
孙幼渔:“……”这是哪来的传言呐,只传好不传差,也没说王府就剩下三百两银子的事。
老人家年龄大了,为了不让她担心,孙幼渔只得顺着她的话说:“是啊,宁王跟誉王打架伤了腿,现在还躺着,府中大小事都是渔儿在做主。”.qqxsΠéw
一听这事儿,老夫人又膈应。
“还是要劝他干些正事,多大的人了,怎么老是跟人打架呀。”要不是他是皇子,她真看不上这种人。
“祖母,渔儿知道了。”
老太太晓得她回来主要是看她爹的,于是又道:“你跟你爹好好说吧,老婆子我就先走了。”
“祖母,我送你。”孙幼渔扶着她。
“不用不用,我还没老到走不动路的时候。”
孙幼渔还是将她送到了门外,到门外就有下人过来扶着她。
那门合上,孙幼渔走向孙坚。
“爹,您进大理寺狱的事,到底是你自己的算计,还是别人的算计?”
孙坚看她的眼神越发惊诧。
也竟想到了这些?
以前,他的计划中可没有让女儿参与进来。
可如今,他对她改变了想法。
“渔儿,你可知道你问出这些,就再也没有退路了,你得跟爹同进退,若是爹失败了,你便不能独善其身。”
孙幼渔苦笑,“爹,你我的关系,你若是出了什么事,我哪里能独善其身?”
孙坚想了想道:“你如今是宁王妃,如果你与爹断绝关系的话,将来孙家怎么样都不会连累到你。”
“是吗?”
孙坚顿了一下,又道:“也不能说完全连累不到吧,至少你能保住命在。”
一听他这么说,孙幼渔又想到了另一个猜测。
“爹,所以……我进宁王府也是您的安排?”
“不是。”
“不是你安排,也是你的算计。至少你任由这件事发生,而没有阻止。”
孙坚定定的看着她。
她似乎又让自己惊喜了,却拿不准这种事是好是坏。
“爹,你能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吗?我怕我猜错了,没办法配合好你。”
孙坚移开了目光,沉默着不说话。
孙幼渔也不急,知道这对他来说是一个意外,需要时间来接受,想清楚利弊关系。
她给他上了茶,安静的等在一边。
一杯茶喝完,孙坚才开口道:“先皇,曾嘱托我保住清王的性命,我答应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