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幼渔让人收拾一下,正要出门的时候,被慕厮年堵着正着。
“你要外出?”
“嗯,我爹的事我知道了,我总得要回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吧。”
孙幼渔一脸诧异,“你去做什么?”
慕厮年没有解释,自顾的走在前头。
孙幼渔一脸莫名,向丫鬟招招手,跟在后边。
孙家已经有禁卫军守着,她知道,这得持续到孙坚离开京城为止。
下了马车后,慕厮年跟禁卫军领头的人说了几句话,人家便放他们进去了。
孙家看起来有些落魄,下人们脸上都满是阴云。
她和慕厮年一来,各房得了消息,也都紧跟着过来。
不过孙坚没让他们来打扰,让下人将他们全都拦在院外。
“爹。”
“孙相。”
孙坚摆摆手道:“坐吧。”
两人坐了下来,慕厮年直接向他拱手道:“孙相,这次的事多亏你帮忙,不然我赢不了大哥。”
孙坚苦笑不已,这是皇帝安排的,他不帮也得帮,这些事他愿不愿意都得去做,还真跟宁王没多大关系。
“宁王客气了。”
“不,我是应该谢谢你。此事连累了你,我很抱歉。贬官的去崖州的事,也是……也是我向父皇建议的。”
孙幼渔诧异的看向他。
只听慕厮年又道:“崖州是荒凉了些,可是比起天气寒冷的岭南,至少崖州能住得舒服一点。”
孙幼渔脑子里搜索古代的崖州到底在哪儿,搜索一番,恍然大悟。
那不是海南嘛。
古代称崖州为天涯海角,觉得是大地的尽头,荒无人烟之地,许多名流之士都曾被流放崖州。
现在的流放之地,将来的旅游胜地。
在物资匮乏的古代,那确实比岭南好多了。
“宁王有心了,多谢。”
慕厮年默了一瞬,又道:“孙相今日之恩我慕厮年记着,若是将来……”这话也没说得太满,他顿了一下才又说:“若是将来有机会我定会请先生归来。”
孙坚没将他的承诺放在心上,要不要归来,如何归来,他自有打算。
只向他拱了拱手,表示感谢。
“渔儿的事……?”
慕厮年侧头看向孙幼渔,道:“我已经跟父皇说过了,他说他已经有了打算,大概是准许我们和离的。”
“唉!”孙坚叹了口气说:“真没想到最后会这样。”
“罢了罢了,你们在一块儿,本就是个错误的开始。”孙坚看向孙幼渔又说:“渔儿,过些日子,你怕是要跟爹去崖州那荒芜之地过苦日子了,你怕不怕?”
孙幼渔摇摇头,笑道:“不怕,也不会怕。”
孙幼渔心想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以后天高皇帝远,她去了崖州天天赶海,吃海鲜,不要太爽。
见过了孙爹后,他就安排孙家的人先去前厅等着。
等孙家人全都去了前厅,才安排孙幼渔与慕厮年迅速离开。
那帮人不明所以,还不知会说什么难听的话出来,先避开也好。
回到宁王府,孙幼渔就让丫鬟将自己的东西收拾收拾,估计就这几天了,她就要离开了。
东西直接打包,都不用再回孙家,不出意外的话,她应该会跟孙爹一块儿去崖洲上任。
下人忙碌着,孙幼渔也忙碌着,不知慕厮年什么时候过来,他们都没发现。
直到她让下人将打包好的箱子往外搬,才看到慕厮年站在房门前。
“王爷什么时候来了?”吓她一跳。
慕厮年原本倚在门框上,这才站直了身子。
“刚来。”他随口就道。
孙幼渔让下人都先退出去。
慕厮年这才道:“父皇的圣旨还没下来,你这就迫不及待了?”
孙幼渔顿了顿,说:“我要跟我爹去崖洲,到时圣旨一下来,说走就走,可没有时间安排这些东西。先让人准备着,将能搬的都搬到隔壁去,到时候方便一些。”
慕厮年心中有些怪异的感觉,堵得慌。
为什么会这样,他一时也说不清。
“你去崖洲……”他顿了顿,又说:“去崖洲挺好,远离京城,也没有人知道你在京城里发生的事,你可以在那边嫁人。”
若是以前,她定要怼他几句,我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
不过想着都要走了,争那一两句毫无意义。
“多谢。”她微笑着还对慕厮年道谢。
看她云淡风轻的这模样,慕厮年心里越发难受,堵得他快喘不上气来。
“你真的要走吗?”他承认他有些习惯了孙幼渔在这里。
至少她是一个合格的王妃,对待王府中的下人也好,妾室们也好,都很公平。
除了纤纤会无理取闹和她合不到一块儿去,她与季氏与郑氏都相处不错,让他省了不少心。
娶妻子不就应该娶她这样的吗?
孙幼渔被他问得一脸莫名,“怎么又问这种话?不是都说好了吗?”
“是说好了,可是崖洲乃是流放之地,哪里有京城繁华?你留在宁王府中,做本王的王妃难道不好吗?”
孙幼渔面色一变。
慕厮年这厮又不知哪根筋没对。
“不好。”孙幼渔白了他一眼道:“至于原因,你应该很清楚。该说的话我都说得很清楚了,不想反复再提。”仟千仦哾
“本王知道,你是因为纤纤嘛。不光你与纤纤处不好,她们都与纤纤处不好,本王都知道。”
“那你还问?”
“我……”慕厮年深吸一口气,说:“纤纤不会碍着你,你别走了,本王让纤纤走,行不行?”
啥?
这下轮到孙幼渔傻眼了。
她盯着慕厮年半晌,抬手碰了一下他的额头。
慕厮年脸一黑,抬手给她打掉。
“本王没病,本王是很认真的。”
他对杜纤纤另有安排,他都想好了,只是一时还没想到怎么对纤纤说而已。
“呵,你没病?你没病能让杜纤纤走?他不是你的命吗?”
慕厮年气道:“什么命啊?当年我在猎场遇刺,大舅因救我而死,没多久我舅母也去了,只剩下纤纤一个女儿。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对她多加照顾,你说是不是?”
孙幼渔点点头,“是啊,你做到了,你对她很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