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幼渔内心只喜欢他快点儿死,最好被这帮来路不明的刺客杀死。
“你解开我身上的绳子。”
慕厮年摇头,“不行,解开你就跑了。”
你大爷的。
“一会儿打起来我连躲都躲不了,我就死了。”
慕厮年犹豫再三,还是用刀割断了她身上的绳子。
这次不行还有下次,但他不能让她有任何闪失。
慕厮年刚解开孙幼渔身上的绳子,突然一个黑衣人飞起一脚给他踹下了马车。
不等孙幼渔反应过来,就被那人抓着肩膀,一把抓出马车。
一匹马向他们冲过来,而下一秒,她就被那人提到了马背上扬长而去。
慕厮年提气追了一段,结果应该刚才被孙幼渔踹中了关键部位还没好,疼得他一个踉跄摔倒地上。
而其他的黑衣人眼看得手,也一哄而上。
一众侍卫急忙向慕厮年围过来。
“王爷,您还好吧?”
慕厮年气愤不已,又非常担心孙幼渔的安危。
“别管我了,快去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
孙幼渔被那黑衣人抓到一间小屋里,她正好奇那人是谁,就见他将面纱取了下来。
露出的脸,又是那张假脸。
那晚让她帮着取箭头的假面人。
“你是谁?怎么又是你?”
假面人在她对面坐下来,淡道:“你似乎很不待见我?”
呃……
“没有。”
“呵,我就说嘛,我救了你,你应该感谢我才是。”
孙幼渔淡淡道:“我只是好奇你是谁,我为什么要救我?还有上次我从宫墙掉下来的那次,你怎么刚好在?”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我救你是受人所托。”
“谁?”
男子淡道:“还能有谁?当然是你爹。”
孙幼渔了然。
除了孙爹,谁还会关心自己?
想来孙爹离开对自己还是不放心的,所以找了人会在关键时刻救自己。
孙幼渔拱手道:“多谢。”
男子上下打量着她,道:“要救你出困局,只救一次不够。”
孙幼渔皱眉,“我知道,可能以后还得多麻烦我几次。”
“在城外遇上这种事我可以救你,可是若是皇帝要你的命怎么办?我不爱莫能助了。”
孙幼渔又何尝不知?
“我会自己想办法。”
“你的事我已经听说了,可真是为难……清王了。”
孙幼渔:“……”尴尬。
“他不行,我行,要不我帮你?”男子露出一丝坏笑。
孙幼渔脑子里顿时一炸。
这年头坏人可真多。
“你确定是我爹托你关照我?”
“听你这意思,你不愿意要我的帮助?”
孙幼渔白了他一眼,起身便要走。
“你去哪儿?”男子腿一伸,挡住了门。
“当然是离开呀,莫非我还要在你这儿过夜?”
“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子能去哪儿?”
“这就不是你操心的事了。”
男子顿了一下,“你要去找清王。”
“不然呢?”
男子沉默片刻,又蓦地笑了,“真是看不出来啊,你对清王还挺执着。可惜他傻了,你想要的东西,他给不了。”
说话间男子压低了身子,故意对她吐了吐气。
给她熏得。
“你吃薤了。”他应该是故意的,为了隐藏气息或者故意恶心她?
“说说你怎么打算了?或许我真的可以帮你。”
本来他那张假面就要比普通人的五官更大,这一靠近,岂知是大一圈这么简单。cascoo.net
长得跟鬼一样,吓死个人。
孙幼渔眯着眼躲避。
“你太丑啦,离我远点儿。”
男子:“……”
“哼,肤浅。”
男子也不吓唬她了,退到一边。
“走吧,出门左拐三里外就是清王住的山庄。”
也就是说这个小房子就在那个山庄下面。
他是抓了她来故意往清王这里送?
孙幼渔更加相信确实是孙爹托付他对自己关照一二,只是选的这个人不怎么靠谱,又丑又放荡。
……
月华倾泻而下,照得夜晚的大地犹如白昼。
孙幼渔隐约看到远处的那个山庄,就在山坳里。
她提着裙子快速靠近。
转个弯进了山坳中,遮住了月光,周围黑得可怕,脚下的路都看不真切。
孙幼渔速度放慢了些,脚踏实地了才敢往前走。
看着不远的路,硬是走了老半天。
“站住,你是谁?”
孙幼渔听出来是王府的侍卫的声音,看来清王果然在这里。
“我。”
侍卫一听,骚动起来。
“王妃?”
几个侍卫收起了弓箭,忙打了火把向她走来。
这一路上折腾,孙幼渔可谓是狼狈至极。
头发乱了,妆花了,衣服也脏了。
不一会儿慕云州的贴身侍卫飞元出来了,他一脸惊讶道:“王妃您怎么来了?您这是怎么了?”
孙幼渔抬手擦了擦脸,没回答,反而问:“王爷可是在里边?”
飞元点头,“王爷已经睡下了。”
“既然睡下了那就……”她低头看看自己的衣裳,又道:“准备一桶热水。”
“是,王妃。”
飞元安排人准备了热水,孙幼渔好好将自己洗干净,又梳了个简单的发髻。
想着此时夜已深,便没有去打扰慕云州,而是让人给她安排了山庄的侧房睡下。
她哪儿睡得着啊,翻来覆去的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事。
她好好的为什么要陷入这种困局?真的好想一走了之,再不管这里的屁事。
这个念头一出,她自己都吓一跳。
是啊,她为什么要让自己陷入这困局?想做太后,连第一步都这么难,岂是那么容易的?
眼下有两条路摆在她的面前,一是刚到底,不顾一切的登上那至尊之位。
二是摆烂。
就昨日她被不明黑衣人劫走,就可以顺势失踪。
有慕厮年作证她确实是被黑衣人劫走了,死不尸也不是没可能。
想到此处,孙幼渔蓦地坐起身来。
悄悄开门,将守在主屋外的飞元叫过来。
飞元不明所以,“王妃,这么晚了您不睡觉,叫卑职做什么?”
孙幼渔问:“昨晚我过来,就你,还有看门的那两个侍卫知道,是不是?”
飞元愣愣的点头,“是啊,其他人都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