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向南宁王下了一封圣旨,让他过年回来祭祖。
众人也想看看南宁王那边的反应。
孙幼渔和慕云州这边打算坐山观虎斗,暂时不做任何行动,看看他们怎么见招拆招。
“我听说南宁王一直对皇上当年做太子不服,那些事你知道吗?”
“那时我也不大,倒是略知一二。”
“哦?”
“皇后无子的情况下,南宁王作为贵妃的儿子最有机会继位。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我母后将慕贤收在身边,他们的算盘落空,当然不服了。”
孙幼渔笑了笑,“尤其后来又有了你?”
慕云州点头道:“是啊,那时他们之间的战争已经十分激烈,结了仇,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即便自己当不上,也不愿意别人去当。后来,贵妃突然去世,南宁王失去了最大的依靠,受人指点选择激流勇退,对父皇提出提前去封地的打算,父皇允许了。幸好他走得及时,不然能不能活到现在还不一定。”
孙幼渔想了一会儿问道:“他走的时候已经有了你吧?”
“嗯,大概我两三岁的时候。”
古代孩子夭折的多,尤其是三岁之前。
所以有个说法是,活到三岁以上才算个人。
挑这个时候走就很巧妙。
“指点他激流勇退的人是个高人呐。”孙幼渔感叹道:“他大概是打算暂时撤走,看你们俩斗,可万万没想到没几年父皇母后相继离世,你并没有成长成来。”
她能想到这么深,让慕云州很是惊讶。
“你怎么知道?”
“乱猜的。”
慕云州淡笑道:“猜得很准,他去南宁可没闲着,京城的事他一直了如指掌,人算不如天算,终究是成就了慕贤的皇位。”
“怎叫天算?喂,你就没怀疑过,为什么父皇母后相继离世?”
慕云州再次惊讶的看向她,后面的话他也没说了,过了一会儿,才严肃的道:“没有证据的事,这些话可不能乱说。”
孙幼渔看他的反应便明白被她猜中了。
“没有证据你怎会是这副表情?慕云州,你应该已经掌握了一些证据吧?”
慕云州紧闭着唇,沉默不语。
孙幼渔低头想了想,过了一会儿又道:“你是故意回来的?将计就计,你是回来报仇的?”
慕云州依旧沉默不语。
孙幼渔又想了许多,“你有内应,我爹?该不会我嫁去宁王府也是你们算计好的吧?”
慕云州这才转头看向她,“一个妇人,你想这么多做什么?不管怎么做,终究你爹是为了让你活着。”
“呵,眼睁睁看着被骗,知道去了宁王府也过不了什么好日子,就为了活着?”
慕云州看着她,严肃的说:“你可知道我们并没有把握能赢?你爹,还有我,都可能会死。”
“他自己将生死置之度外,底线就是要让你活着。我们赢了,你会安然无恙。若是我们输了,你是宁王妃,也会安然无恙。”看书溂
孙幼渔不说话,想想原主就那么死了,要是孙坚知道了不知作何感想。
以原主的性子她会被那帮极品欺负死,根本不可能在宁王府中活下来。
算了,这世上没有如果,终究是走到了现在。
孙幼渔自嘲一笑,“而我现在成了你们一条绳上的蚂蚱,要是输了,都得死。”
“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路。”
“对,我自己选择的路。”
慕云州沉默了良久,才道:“如果我们输了,慕厮年会想办法保住你。”
孙幼渔惊讶的看向他,一瞬后,一把将他推开。
“疯子。”
她愤怒地吐出这两个字,然后拿上外套披在身上准备离开。
就在她要拉开门的时候,慕云州突然出声。
“你喜欢我吗?孙幼渔。”
孙幼渔身子一僵,手从门闩上放下来,又转头看向他。
“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你只需要回答是不是。”
孙幼渔只觉得可笑。
喜欢吗?
“不是,不喜欢。上你府上我是迫不得已,你不知道吗?和你生孩子也是为了我自己,我给你说过的呀。”
“嗯,很好。”慕云州平静的道。
孙幼渔隔着两三米盯着他好几秒,才取下门闩,疾步出去。
外间的春花看她面色不对,急忙追上来,“小姐,出什么事了?”
孙幼渔很是生气,又有些伤心。
不过她不是那种会哭鼻子的女子,愤怒终究是将伤心压回去。
“没事,吩咐厨房,今晚别给王爷熬汤了,给他煮一碗白米粥就行。”
“啊?王爷怎么了?”
“他最近吃腻了。”
“哦,好,我这就去。”
春花没什么心眼儿子,孙幼渔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不远处的秋月见状,看了她一会儿,又往屋里走去。
见到王爷坐在床边一言不发,瞧着那眼神里似乎藏着许多东西,哪里像平日里那般澄澈干净?
不过很快慕云州意识到秋月在门口,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秋月立马道:“王爷,您要不要出来走走,奴婢将这房间打扫一下。”
“嗯。”
秋月觉得奇怪,先进房间将屋里打扫一下。
到了晚上慕云州发现自己的待遇差了。
而且不是差一点,而是天差地别。
以前晚餐丰富,有汤有荤有素,还有瓜果点心。
到了今儿晚上,放在他面前的就一碗白粥。
他盯了那白粥良久,拿起勺子喝了一口,又盯着全都放在桌子对面的美食。
有汤有荤有素,孙幼渔正吃得津津有味。
这个距离……他拿了筷子,伸长了胳膊去夹。
刚要夹到的时候她将盘子往后一拖,他夹了个空。
“王爷,这几天你吃得太腻了,就别再想着肉了,就喝这清粥吧,免得对你脑子不好。”
慕云州知道她是因为下午的事生气,在报复自己。
这也太过分了吧?难道他要装傻子和她哭闹一通,就为吃一口肉吗?
若是他猜得没错,哪怕他趴地打滚她都不会松口。
这个小气的女人。
慕云州只有将那碗白米清粥给喝了。
米也没几粒,都是水,根本不顶饿。
喝完之后他也没走,就坐在桌子对面,看着她将那几盘子吃个干净,吃得打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