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癫狂的声音让小阿鹤连连后退,就想要离开这里。
但男人身后的暗红色速度更快。
它飞到阿鹤身后,逐渐凝结成一张恶鬼似的脸。
那张恐怖的脸堵住了她的去处,让阿鹤再度将视线落在她父亲身上。
但她的父亲却再也没去看阿鹤,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洞口。
很快,这个中年男人跑出洞口,只留下阿鹤面对这张恶脸。
在木闲的视线当中,那只怨灵穿过自己的身体,慢慢朝着阿鹤逼去...
被逼到墙角的小阿鹤露出了很多的表情。
惶恐、绝望,到绝望后的殊死一搏...
她拿着匕首,对着面前的红色仙灵。
木闲看着阿鹤一次又一次用匕首逼退面前的恶物。
脑袋上的团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四散开来。
发丝凌乱,强撑的脸上,也没有当初灵动的表情。
在这之后,木闲不知道到底持续了多久。
到了最后,小阿鹤的力气逐渐耗尽。
耗尽力气的她选择了殊死一搏。
当匕首插在那头邪祟身上,原本遍布黑色气息的邪祟逐渐消失。
而小阿鹤也因为精疲力竭倒在地上。
木闲下意识想要扶起面前的女孩。
但倒下的阿鹤直接穿过木闲的身体。
不过阿鹤并没有直接摔在地上,一道微风将她的身体承起。
虽然这一切看似幻像,但木闲还是感觉到幻想中风的流转。
朝着身后看了过去,却见一只白鹤恰巧落下。
敛起翅膀后微微震颤,下一秒变成一个身形高挑的知性女子。
即使是幻像,但木闲还是能够感觉出实力的不俗。
不过,实力再不俗,那女子却还是没有看见自己。
她朝着被风承起的阿鹤走去,看着阿鹤看了许久。
“爹爹...”
阿鹤闭着眼睛呢喃着,昏迷过去的她好像变回了当初的那个女孩。
只不过...她的呢喃带着一些委屈和哭腔。
或许是哭腔触动了知性女子。
在这一刻,她像是做了什么决定,将这个女孩整个抱了起来。
将阿鹤凌乱的头发撩开,她看见了那张紧闭着眼睛的小脸。
“没事,现在没事了...”
一边出声安慰着,那知性女子一边起身,将阿鹤带出洞口。
木闲跟着知性女子走向洞口。
他本以为随着这个幻象的消散,洞口的屏障也会随之消失。
但木闲想错了,即使那女子带着阿鹤离开了洞穴,屏障依旧挡住了木闲。
感受着屏障的冰冷,木闲顿时皱起眉头。
—为什么这屏障还没有消失?
—难道说...还没有结束?
木闲想着,但突然出现在视线前的人影印证了木闲的猜测。
原本许久已经离开的中年男人疯了一样的跑向洞口。
嘴里还一直喃喃着“阿鹤”。
甚至木闲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中年男人就穿过屏障和木闲,一下子跑到洞里。
跑进洞里的他看着洞穴的一切,但周围却没有阿鹤的影子。
慢慢的,中年男人慢慢跪在地上,双手捂着脑袋就像是在哽咽。
看着那个中年男人,木闲皱着的眉头皱得更深。
他能够感觉到,这个男人就是之前抛弃掉阿鹤的阿鹤父亲。
或许是遇见差不多的事情,木闲对这个男人并没有多少好感。
他哭得再可怜,但可怜的终究不是他。
不过,没有好感归没有好感,木闲却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如果说之前的中年男人像是浑浑噩噩,满脑子偏执的疯子的话。
那现在的男人就好像突然清醒了一样,就像脱离了什么的控制。
“连这样的磨损都承受不住吗?”
“几千年的时间,竟然让人脆弱至此。”
就在木闲思索着的时候,一道声音从洞外传来。
声音让木闲感觉到一丝久违的熟悉,随即转头,看见的却是一道熟悉的身影。
西蒙,西风教会的大主教。
但同样的,还有另外一个身份——木闲的父亲。
但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璃月?
在木闲的记忆当中,大主教是不能随意离开蒙德的。
如果抛去大远征,唯一的一次,就是在木闲五岁的时候...
—而且,那时去的恰巧是璃月。
木闲像是想到了什么,继续看向西蒙。
但木闲面前的西蒙好像和其他人不一样。
在木闲的视线落在他身上的时候,他朝着这个方向看了过去。
只见西蒙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微笑,微笑看着和蔼,却又带着一些奇怪的味道。
就在木闲还没有回味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眼前的场景慢慢消失。
依旧是山洞,但木闲却已经看不见了洞口。
当然,不见的不止是洞口。
不知从什么地方发出的光让洞穴格外明亮,但周围已经没有西蒙和那个中年男人的影子。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盘坐在地上的高挑白发女子。
女子紧闭着眼睛,似乎是在修炼打坐。
朝着女子走了过去,木闲倒是感觉到了某种熟悉的感觉。
之前曾经遇见的那个白发女子,木闲曾经还救过她。
稍微细看一下,就能看出女子的脸和小时候的阿鹤很像。
但之前看见西蒙的原因,木闲此时的心思并没有在这里。
直到他走到申鹤面前,感觉到面前的申鹤气息有些不对。
从申鹤身上,木闲感觉到了之前幻象那头红色邪祟同样的气息。
察觉到气息的第一眼,木闲便停下了脚步。
却见一丝冰凌朝着木闲射去...
冰凌擦过木闲右脸,瞬间割开了一个细微的伤口。
一丝鲜血从流出,随即是一道凉意。
木闲下意识地摸了摸,却发现这道伤口已经恢复了过来。
转头看向面前的申鹤,白发的少女已经睁开了眼睛。
看着那对眼睛,猩红的眼中没有半点理智...
见此,木闲不再犹豫。
长枪“仁慈”凭空出现,随即迎向面前的申鹤。
于此同时,群玉阁上...
站在群玉阁上的凝光低头看着远处的死兆星号。
她并没有和以前一样拿着烟枪,手指反倒是不安地在栏杆上面敲着。
在身后的房间,一份文件被摊开放在桌上。
文件上是有关于不卜庐十五年前的病患交流信息。
当时的不卜庐大夫并非白术,而是他的师父。
那位七十七代往生堂堂主的叔公。
至于所谓的“病患”是谁...
一个,是古恩希尔德家的那个孩子。
至于另外一个...一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