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雨是什么身份?
只是一个投靠过来非亲非故的人,她要用什么身份去?小妾?妹妹?不是苏倩雯说,这样的身份就像是明明白白的告诉人家,这个女人不寻常,随时会变成鲁琛的小妾。
“咱们都去了,只有雨儿和小涛在家中多可怜。”鲁老夫人没有读过什么书,对于这些规矩也不是很了解,只是单纯的按照自己的喜好说着。
苏倩雯笑了笑:“行啊,去吧。”这鲁老夫人不介意这鲁家成为笑料,她又介意个什么劲。
“娘,这有些不打妥当。”鲁琛第一次有些不赞同的看着苏倩雯,这怎么自己娘亲说什么,自家媳妇怎么什么都答应呢。
“那里不妥当了,子雨受苦那么久,现在去见见市面又怎么了。”鲁老夫人气息很足,态度强硬的说道。
“娘别生气,这夫君也是多想了些。”苏倩雯装着给两个人出主意:“到时候只要说子雨妹妹是您的干女儿不就好了?”
然后这个干女儿爬上了自己儿子的床,能够让这鲁家变成全京城的笑话。苏倩雯觉得自己知道了未来走向之后,对于鲁老夫人自找死路的想法简直没有办法反驳。
根本不需要她做什么,只要适当的指引,这鲁老夫人就能自己作出一条路出来。
满意的看了眼苏倩雯,鲁老夫人心中很是得意:“就是,就按照倩雯这么说。子雨是你的干妹妹。”
栀子雨含蓄的笑着,感激的看着鲁老夫人。苏倩雯冷眼旁观,这鲁琛的性格跟这鲁老夫人的性格在某些方面达到了惊人的想象。
没瞧见这鲁老夫人在接收到栀子雨的眼光的时候那得意吗,感觉自己帮助了别人,特别的高高在上的模样。
摇了摇头,苏倩雯又道:“可是这身份……”又是为难的看着几人。
鲁老夫人没忍住,第一个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她知道自己媳妇比自己了解这京城,所以一看苏倩雯为难,又有些着急,不知道哪里做错了。
“这子雨妹妹毕竟是被休过的……所以…。”苏倩雯面色有些难为情,对于栀子雨的身份缄默不语。
鲁老夫人一下明白苏倩雯的顾虑,这被休过的女人自然是不一样的,在外面也会被人低看一眼的,难不成要说这栀子雨的丈夫在外,所以特地让她寄住在自己家。
等到之后合适的时候再说明情况?她眼神不定,又看了看还在为难的苏倩雯,一下开口道:“要不就说子雨没有被休,只是暂时借住在咱们家,这样会不会好点?”
苏倩雯被鲁老夫人巨大的脑回路给震惊了,她只是想着为难一下两个人,没有想到这鲁老夫人居然那么疯狂。
若是这个身份被发现了怎么办暂且不说,这其他的问题也很多。
“娘,这不好!到时候被发现怎么办?”鲁琛率先反驳,不赞同鲁老夫人的话。这都叫什么事情,这被休就说明白就好,这样遮遮掩掩的,算什么。
鲁老夫人原本还在摇摆的心思一下就解脱开来,这鲁琛越说不行,她还偏偏一定要做给他看,这是一定可以的。
她抬起头,看着苏倩雯,直截了当的问道:“倩雯,你来说这可不可以?”
苏倩雯抽了抽嘴角,“这自然是比休了好听一些,可是就是夫君说的,这到时候被发现了就不好了。”其实这个说法也没有比那个说法好听到哪去,只是一点点,可是就这一点点,就够了。
“好听就行,这个事情你不说,我们都不说,谁知道?”鲁老夫人看了看四周的下人,众人把头都埋得低低的,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鲁老夫人语重心长的说道:“这家里的人啊,若是哪个人嘴不严实,我可是不介意把他的嘴给缝上的。”
一下子,整个屋子更安静了,只听得到几人的呼吸声。
栀子雨的一下跪着扑倒了鲁老夫人的面前:“鲁姨,谢谢您这么维护我,我实在是无以为报。下辈子做牛做马,我也会报答您。”
鲁老夫人拍了拍她的身子,也是心疼的道:“什么做牛做马的,不是都说了吗,你现在是我的干女儿,干娘照顾女儿又怎么了,天经地义的事情。”
擦着眼泪,栀子雨破涕为笑,然后娇声道:“干娘,我这辈子一定在您身边好好伺候您。”
“伺候我的事情要下人做就好,你呀,安心享福就好。”鲁老夫人嗔怪的看了她一眼,用手指了指她的鼻子,旁人看去,真的像是一对母女一样。
“雨儿妹妹真正成了我的小姑子了”苏倩雯装作惊讶又欣喜的模样,笑着说道。
“来,让槟槟叫姑母。”鲁老夫人呼唤着鲁德槟,让他叫着栀子雨小姨,又让杨子涛叫了苏倩雯姨母,一场相亲相爱的认亲到此结束了。
这边的苏倩雯还在等着时间过去,早点到那丞相母亲大寿的日子。
而风秉仪这边正和木月公主斗的不可开交。因为风秉仪顶撞的事情,生生的把木月公主气得生病了。
风秉仪对于木月公主的掌握欲很了解,位居高位生怕失去,所以想要把一切都掌握到自己的手中,可是若是一个弄不好,反而会失去。
他还有这个身子的父亲,木月公主的夫君就是个典型的例子。两个人在木月公主的长期压迫下,苦不堪言。
没了木月公主,风秉仪的日子一下就轻松了起来。他并没有只是想气木月公主,毕竟这个身子还是木月的儿子,他也不想要背负一个不孝的罪名。
只是这任务说了,要让原主走上真正的独立,原主一直以来是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想要慢慢感化木月公主,可是这种方法很明显没有奏效。
只有以毒攻毒的方式,促使两个人的矛盾激化,然后再开始化解。只有做出一番成绩之后,才可以让木月公主刮目相看。
他早就已经过了考科举时候,而且现在已经被安排在翰林院修撰。这就是身为皇家子孙和其他人的起点的不同。
若是一个平民想要得到这个位置需要得是科举的状元或者进士,而到他这里,却是直接的安排到这里。
虽然比起那些正儿八经考进去的人来说,他受到的重视很少,完全就当这个不是自己的工作,可是原主是有心想要做出些什么的。
或许这对于他来说有些困难,可是对风秉仪来说并不是很困难。
木月公主还在家中病着,风秉仪也不可能在翰林院呆上太久的时间,只是匆匆的拿了最近有些争议的议题,就回到了公主府。
因为特别交代过,所以风秉仪回来后,小箱子就连忙给风秉仪说道:“郡王,公主醒来了。”
点点头,风秉仪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然后便不再理会小箱子,径直的走到了书房,拿着这个议题看了起来。
是有关水利的知识,风秉仪眼神一暗,这个问题早在他当丞相的时候就拿出了不知道多少个方法,不仅仅是理论,他还记得和苏倩雯一起游走在着世间的时候。
眯着眼,他拿起毛笔,慢慢写下对策,这一写就是一个时辰。从书案中起来的时候,已经写了满满十多页纸张。
轻轻吹干,风秉仪的神情很平静,他相信,倚着木月公主的性子,看了这个后,应该会稍微松懈一些。
把书桌上的纸张拢到了一起,风秉仪整理了仪容就去了木月公主的屋子。
走到门口,门外站着木月公主的心腹嬷嬷,看见风秉仪走过来,眉头紧紧皱起,对着风秉仪说道:“郡王。”
“我要见娘,通报一声吧。”心腹嬷嬷看着风秉仪不像是要捣乱的样子,点点头,朝着屋子里走了进去。
不一会就出来了,对着风秉仪比了个请的姿势。
走进屋子,风秉仪没有功夫看那些古色生香的摆设,直截了当的坐到床边的小凳子上。看着一脸苍白的木月,眉头也紧紧皱起,他没想到仅仅是这样,就让木月变成现在这样虚弱。
被下人扶着背靠在床边,木月冷着脸看着风秉仪。唇色有些泛白,整个人有些颓败。
“娘。”风秉仪叫唤道,“您好些了吗?”
木月翻了个白眼,冷哼道:“怎么,你不开心没气死我?”
无奈的笑了笑,风秉仪解释道:“一时激动,我只是想给娘证明我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
木月嘴下不饶人的说道:“你的独当一面就是去查鲁琛?”她眯着眼直勾勾的盯着风秉仪“这算是哪门子的独当一面?”
把手中的纸递给木月,风秉仪不急不缓的说道:“这是最近翰林院的争议,这是儿子的解答。”
挑着眉,木月倒要看看这个儿子到底要做些什么,接过资料,仔细的看了起来。
越看越是吃惊,这真的是自己儿子写的吗,她不信。
“您若是不信的话,可以随便出个问题考考就是。”风秉仪看着她怀疑的神色直接的说道。
“这真的是你写的?”木月的眉头能够夹死一只苍蝇了,审视的看着风秉仪,她倒是知道自己的儿子什么都不好,可是却从来不会撒谎。
“嗯。”风秉仪有些无奈的点点头,然后挠了挠头,就像是原主以前尴尬的模样。
把那一沓宣纸放在自己的腿上,木月不知道风秉仪给自己看这个的意思是什么,不过从这份资料里面,已经可以看出自己这儿子已经今非昔比了。
她又看了看风秉仪,挑眉问道:“你现在这是什么意思?”
“娘,您管的太严了。”看得出木月的态度已经软化,风秉仪开始分析道“我知道您是为我好,不想要我闯祸,可是,若是我什么都不做,就好了吗?”
想也没想,木月就直接答道:“你什么都不做就可以了,不给你皇帝舅舅惹祸就好。到时候自然少不了你的。”
狭长的眼眸闪过嘲讽,风秉仪正色道:“娘,我不想当不学无术的二世祖。我想要做出一番事业。”
“现在不是安排你在这翰林院了吗?”木月反问道。
点点头,风秉仪接着说道:“是,您现在是把我安排在这里,可是什么都不让我插手,生怕我的插手导致咱们全家出事。您管着爹,事事给我们一个范围,不让我们超出。”
“您有没有想过,我们是人,不是牲畜,被圈养在一个看不见的范围内。”语重心长的,风秉仪把原主一直想说的话终于说了出口。
木月的表情微不可查的一变,然后有努力维持波澜不惊的表情:“我这是为你和你爹爹好,你们又懂什么?”
“您到底在怕什么?”风秉仪眯着眼,不再和木月打马虎眼。
木月的表情骤然大变,忌惮的看着风秉仪,迟迟没有说话。风秉仪说道:“您是怕咱们家太出格让皇帝舅舅下手吗?”
“我和你皇帝舅舅不是亲姐弟,我想你应该知道。”木月定定的看着风秉仪,叹息了一口气,终于说了出口。
“再加上你外婆以前在皇宫的时候,没有少针对过你舅舅,所以你应该知道,我们彼此的忍耐度很低。”木月的神情一下苍老许多,慢慢的说着。
若是可以她并不想说的那么清楚给风秉仪听,毕竟这不算是什么好事,可是她也能看得出,若是不说,这风秉仪还会依旧执着。
“你没有经历过,我看着你的姨妈,一步步走向死亡。”木月是真的怕了,看着一夜之间就满门抄斩的姐姐,真正的意识到了自己兄弟的无情。
虽然她知道,这个只是一个杀鸡儆猴,想要所有人知道他不是不会对她们下手,只是懒得,若是挑战到他的底线,那么他不介意再做刽子手。
“娘,我知道您的意思,可是,这不代表我不能参与皇家的事情。或许,这次就是一次好的突破口。”风秉仪闻言说道“现在人人都知道您和我大吵一架,而且您被我气病了。”
“我不想要混吃等死的过日子,我想要报效这个国家,不论在位的人是谁,若是我真的是帮助皇帝舅舅,他不会介意。”
“不行!”木月惊叫道“君心难测,你很容易玩火自焚你知道不!”
“娘,若是不尝试,您又怎么知道,难不成我和爹爹包括您都要憋屈的活一辈子吗?”风秉仪的声音很平静,低沉而又有些沙哑“您别说您不想自由的生活,我会做到的。”
说完,风秉仪站起身,又深深的看了眼木月:“娘亲,我走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风秉仪默默思考着怎么样名正言顺插手翰林院的事,这样的感觉就像是回到自己原本的时候,想要做出些什么给父亲看,不过这个时候,他是要做给母亲看。
时间匆匆而逝,转眼间,三天就过去了。
苏倩雯看了看自己的装束,已经身为妇人不能在选择一些浅色的衣服,只能选了颜色较深,却又看起来不太沉闷的衣裳。
好在原主自己有一个成衣店,很简单的就拿出一个花样,苏倩雯并没有想着把自己打扮的很美艳,她要的只是众人都忽视她。
突出栀子雨还有鲁老夫人,这样问起其他的事情也方便一些。
穿着整齐,苏倩雯第一个看到的就是穿着深蓝色小袄,头上还戴了顶小帽的鲁德槟。镶着金线的衣服,让小小的人一眼看上去就有股贵气。
笑着抱着鲁德槟,苏倩雯摸了摸他光滑的脸:“娘的宝贝,怎么这么可爱啊。”
吸了吸鼻子,鲁德槟奶声奶气的说道:“因为我是娘的宝贝啊。”
说着,两个人就到了门口。门口站着的是早已经等待多时的鲁琛,鲁老夫人和栀子雨还没有来。
等到鲁老夫人和栀子雨到了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不少。两个人看着早已经准备好的马车,加快了步伐到了苏倩雯和鲁琛的面前。
不知道是不是苏倩雯的错觉,她看着鲁琛在看到栀子雨的衣服的时候有微微的愣神,而栀子雨有些羞涩的同样看着他。
看来,这衣服里有一些文章了。
“娘,走吧。”苏倩雯撇了眼两个人,半低下头说道。
鲁老夫人嗯了一声,上了马车,栀子雨对着苏倩雯笑了笑也抱着杨子涛上了马车。
一路上,没有出什么幺蛾子,顺利的就到了丞相府。
两个下人中男的负责把鲁琛带到男宾区,女的负责把苏倩雯和鲁老夫人几人带到女宾区。跨进院子之后,就分了两路。
沿着小路走着,不到一会就听见了女人们不断说着话。鲁老夫人一下就站直了身体,看上去有一股气势。
苏倩雯一笑,没有说话,领着鲁德槟依旧优雅的走着。
相比起苏倩雯的优雅,鲁老夫人的气势,栀子雨的存在感就要低了很多,这是她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宴会,完全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看着鲁老夫人完全没有顾及自己的模样,她有些尴尬,只能通过模仿两个人的行为来让自己不那么窘迫。
“哎哟哟,我说这是谁来了,这不是鲁老夫人和鲁夫人吗?”人还没到声音就到了,苏倩雯嘴角噙着笑看着面前走来的人。
“夫人说笑了,您能邀请我们来可是让我们高兴的不得了呢。”定眼一看,苏倩雯就知道这个是丞相夫人,客气道。
“瞧瞧这嘴,幸苦老夫人还来走这一趟了。”嬉闹着摇了摇头,丞相夫人就看着鲁老夫人说道。然后视线轻移,看到了栀子雨的身上。
眼光闪了闪,好奇的问道:“这位是?”
“这个是家母的干女儿呢,家中男人去了外地,所以暂时借住在家里。”苏倩雯解释道。
丞相夫人了然的一笑,这男人出去了还借住,想想这鲁家的发家史,一个破烂户,不过没想到现在翻身当了个香饽饽。这人啊,还真的别不信命。
看完三个长辈,又到了看小孩子的时候,丞相夫人看着穿着富贵且有礼貌的鲁德槟闪过满意,不过当看到杨子涛的时候,一下惊异起来。
这,分明是和鲁琛长得一模一样。她指了指杨子涛,有些好奇的问了问:“什么时候你们生了第二个孩子?”单单只看这个脸,若说不是鲁琛的种她都不信。
鲁老夫人一下得意道:“这不是我家鲁琛的孩子,是我干女儿的,没想到这么有缘分,生的孩子像我家鲁琛。”
丞相夫人呵呵一笑,对于这个说法明显是不相信的,她有些怜悯的看着苏倩雯,看着孩子的大小,明显就是两个人刚成亲不久的事情。
不过,每家都有每家的事情,她也不再评论,反而想起什么事情了一样,对着苏倩雯问道:“你来的正好,给我说说钱书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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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写这个的时候,有种在写大宅门的感觉。
写的特别难,因为笔力不够,有些痛苦,想要缩减一些,可是无从下手。
终于要见到老风了。呜呜呜,这是最晚见得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