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雷元的事情……不得不承认在你告诉我之后我也挺想得到的,但是,我却并不是必须要得到它。如果你和我真的能够活着离开这里,你再考虑考虑要不要将它给我吧。”
黑塔闻言,不禁露出了一丝苦笑,原来,自己还真的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不过,他对于自己能够活着离开这里,不是太报希望。
这时,服部遥遥地看向穆浩三人,当然,他主要还是在看黑塔,然后他那有几分居高临下的口气,便是缓缓地响起:“你们交流少许,似乎是作出了决定。如何,是乖乖地让路呢,还是一起死呢?”
李静怡咬了咬牙,穆浩皱了皱眉。
然后他摇了摇头,道:“如果畏生畏死,我也不会踏入暗区了。多说无益,我们不可能放弃同伴。”
川流械王闻言,却是不屑地冷声道:“穆浩,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一根葱了?服部哪里是在询问你,他是在问李静怡,你竟然还恬不知耻地凑了上来。你还真把你自己太当成一根葱了吧!”
川流并不知道穆浩的实力,缇娜她们,也一样不知。
当然,这是穆浩隐藏得很好的原因。
然而,很多时候,当一个人有了依仗,他就不会再去重视对手,因为他已经做好了将对手交给更强的人来对付的思想准备。
这种做法,比较明哲保身,也比较怂,而这样的人,往往非常多,川流就是其中之一。
当然,就连服部,说到底也只是感觉穆浩此人威胁极大,但尽管如此,他也并不认为穆浩是一个值得他投入太多精力对付的人。
在他看来,雷亚和李静怡,才是难缠的人,需要多注意一下。
听到了川流的话语,李静怡看了看服部等人,一双美眸之中,渐渐地浮现起一抹冷意。
看到这一抹冷意的出现,别人不用说也知道了她的态度。
川流想了想,还是对着李静怡沉声道:“静怡,如果你还念旧情的话,就让开吧……我们只要黑塔。”
李静怡冷笑道:“我们之间,早已没有什么旧情了。你就安心地做你的川流械王,我就好好的过我的日子,从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所以你这让开……恕难从命!”
川流眼神一冷,哼了一声,道:“李静怡,你可真是不识抬举啊,难怪归来之后,你虽然傲视群雄,但你父亲依旧不待见你。”
李静怡闻言,虽然不为所动,但是穆浩的心念却感受到了她体内气血的变化。
李静怡在听到川流提到其父亲的时候,动怒了。
穆浩微微皱眉,川流这家伙真是一个祸患,有机会,得先除掉。如果川流被他们抓单,肯定可以直接干掉。
但是此刻,却不是时机。
现在,服部、雷亚都在这里,穆浩不能够在对方实力都未知的情况下,就先暴露自己的实力。
于是,他立刻传音给李静怡:“你先别冲动,待会儿有机会,我会先将他秒掉的。你的实力并不强,若果真的打起来,还是以辅助黑塔为主。”
李静怡咬了咬牙,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川流见到这一幕,略薄的唇角,掀起了一抹戏谑地弧度:“一个失去了战斗力的废物黑塔,一个毫无战斗力的修理师,再加上你一个敏捷刺客。李静怡、穆浩、黑塔,你们该不会真的以为,就凭你们这些小猫,可以对付我们五头猛虎?”
李静怡皱了皱眉头,在穆浩的提示下,她问道:“这么说来,你们是联盟了?”
缇娜皱了皱眉头,但并没有反对。所以,她默认了。
于是,缇娜、雷亚、服部、千月,再加上一个川流,以对付黑塔为核心,暂时形成了一个同盟。
“真是可笑。”就连自视甚高的缇娜,此刻也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他们,竟然还可以联合?说出去怕是一个笑话吧!
要知道,他们与穆浩三人,就是三对三都可以赢得轻松,此刻五对三,完全就是碾压局。
而黑塔,也似乎已经是他们的囊中之物了。
就在这时,雾气微微有些涌动,一道步伐飘忽的身影,缓缓地从远处的密林之中走出,来到了战场的边缘。
皓月当空,战场光秃秃的一片,但是绝迹山脉有着莫名的气场,连月光都投射不进来。所以战场上的光线,是有一些昏暗的,再加上大雾弥漫,他们的可视距离,极其有限。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本不该察觉得到这道人影。
可是,当这道人影出现的时候,她周围的雾气,竟然退避了开来,仿佛是人性化地为她留了一条路。
她左步走,右步走,前步走,后步走,走得很慢,走得很乱,仿佛喝醉了酒一样。
但是没有人敢小看她,因为没有任何一个孤身走到了这里的人,能够被小看。
“这莫非就是‘系统(决斗规则)’安排之下,故意引导来的‘队友’?”穆浩惊疑不定,心念扫了过去,但这一扫,却令他大为震惊。
穆浩的心念,第一次扫空了!
他对着人影,但是这人影所在的位置,却是空空如也!
他擦了擦眼睛,确认人影依旧在那里,慢慢地靠近过来。
穆浩心头,登时大骇。
变数!
这是一个极大的变数!
他身为修真者,自然明白,这种人物定是将外界的感应完全隔绝了,所以别人才根本发现不了她。就好比穆浩帮黑塔修理纹术铠甲的时候,他刻意地屏蔽了别人心念的探查,所以只要是比他心念弱的人,就都不可能用肉眼观察之外的方式,发现他的小动作。
换言之,现在的雾中来者,亦是如此!她的心念,比穆浩更为强大!
晃晃悠悠地,她来到了战场之中。她的出现,使得战场之中弥漫的大雾,彻底消散。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狭长的丹凤眼,完美的鹅蛋脸,鹅颈之下,是一袭红白相间的剑客衣衫。但她没有剑,只有一个黄澄澄的葫芦。
葫芦别在她腰间靠后的位置,上面刻着一个酒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