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宣乖乖的坐在她对面,“娘这是叫我过来做什么呢?”
林姨娘看了她一眼,“我叫你过来做什么,难道你还不清楚吗?锦宣,你是一个聪明的丫头,娘一向都很喜欢你。”
“你大姐已经出嫁了,如今就只有你一个在娘的身边,先前我就已经说过,让你不要惹事,到了你要说亲的时候了,不要惹你爹不高兴,你可倒好,今日上哪儿去了?”
“娘,我不过就是去二嫂的屋里坐了坐,您这是做什么呢?一家人难道串串门儿都不行吗?”
林姨娘拍了下桌子,“到底是不是去坐坐的,你心里最清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既然是不喜欢人家,又怎么会上赶着去人家屋里坐坐?你老实说,到底是想做什么,要是不说明白了,你休想我跟你好好说话。”
锦宣却是咬定了自己的说法,“娘,我真是为了去坐坐,就说说话而已,其他的什么也没干,真要是说了不好听的,惹了人家不高兴,娘还能听不到风声吗?”
“现在二哥才成亲,对自己的新婚妻子可是喜欢得不行,哪里会舍得她受了委屈?娘也不想想,我一个庶出女儿的身份,嘴上虽然是说着不喜欢,可是又哪里有胆子去惹人家不高兴呢?”
林姨娘虽然是挺生气的,但是听着女儿这么说,心里又有些心疼,庶出女儿的身份,的确是让锦宣有些抬不起头来。
这还是怪她啊,怎么就是个姨娘呢?
她的长相是挺好的,可就是生不逢时啊,当初进府,夫人已经在了,就算是想要抬举她也抬举不了。
况且老爷也不是只看样貌的人,这府里几位姨娘都比夫人长得要好,可是老爷还是常年宿在夫人的房中,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见状,她也只能软了语气,叹了口气说,“锦宣,娘也是怕你不懂事,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惹麻烦。”
“既然你只是去串串门,说说话,那娘也就不说你什么了,你可一定要记得,千万不能惹出麻烦来啊,娘这也是为了你好,你能明白吗?”
锦宣点了点头,“娘,您的苦心我是知道的,放心吧,我也不会生气,娘刚刚在做什么呢?”
她赶紧转开了话题,林姨娘拿起针线篓子里的布料给她看,笑着说,“平日里我也无事,给你绣几条帕子,以后你要出嫁了,也能做嫁妆,这布料不错。”
锦宣心里更是难受了,同样是镇国将军的子女,凭什么她的嫁妆还得她娘来操心,府里不会看着准备吗?
当初二哥成亲,夫人可是连许平秋的嫁妆也准备了一些的,难道她是韩家的女儿,竟然连一个外人也不如了?
锦宣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在茶桌下捏了捏手,微微一笑,“那娘忙着吧,我先回去了,刚刚出去那么久,有些累了,想躺一会儿。”
等她走了,林姨娘叹了口气,吩咐冬儿,“锦宣那头你还是紧盯着一些,我总觉得这丫头没有说实话,她不喜欢的人什么时候愿意凑上去过了?既然问她不愿意说,咱们就上上心,可别出了事才好。”
冬儿应下了,她刚刚也觉得四小姐没有说实话,四小姐的性子可不是这样的,哪里肯受委屈呢?
锦宣回了屋里,在榻上坐了一会儿,春秀侯在她旁边,她也没说话,弄得春秀都有些迷糊了,不知道四小姐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是不高兴了?
可是到底为什么不高兴呢?她现在也是越来越弄不懂了。
这一日晚间,许平秋有空闲,就叫了刘大娘进来,问她一些事,也没让刘大娘站着,端了凳子在边上坐下。
许平秋笑着问,“刘大娘一直在府里,想必对府里的人也比较清楚。”
刘大娘点了点头,“少夫人想问谁就问吧,老奴知道的必定会告诉少夫人的。”
她以前是柳氏的人,柳氏把她指来了这边,说的就是让她尽心尽力,不许留有私心,她自然会按照夫人的要求来做,以后就是少夫人的人了。
许平秋说,“刘大娘应该也知道了,下午四小姐到这里来坐了一会儿,也没说什么话,就是让我觉得有些莫名,平日里也没见她跟我来往,这突然凑过来亲近,还真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
“我也不知道四小姐的性子到底如何,好不好相处,所以就想着找刘大娘打听打听,刘大娘就跟我说说吧,免得以后我不清楚她的脾性,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刘大娘点点头,“少夫人想着问老奴一句,这是对的,咱们老爷一共有五位姑娘,大小姐,二小姐是要比咱们二少爷年岁大的,早些年已经出嫁了,三小姐年岁比二少爷小一些,前年也出嫁了,当时少夫人也在京中,想必也记得。”
“这四小姐和大小姐都是林姨娘所出,如今府上剩下还没有出嫁的也就是四小姐和五小姐了,四小姐和大小姐虽然是一母所生,可是这脾性却完全不一样。”
“大小姐温柔恬静,性格很好,四小姐就要任性许多,小的时候也是和咱们当今皇上还有二少爷一起玩儿的,大了些之后有些不满自己庶出女儿的身份,说话也不是那么好听,好几次惹老爷不高兴。”
“要说相处,四小姐的确不算是一个好相处的人,少夫人能避免与她接触就尽量避免吧,左右这一两年四小姐也就要出嫁的了,以后见着的时间也不多,少夫人不必费心思与她拉近关系。”
刘大娘也没有明说,其实她想说的是,这四小姐是个挺有心机的人,而少夫人看起来就比较单纯,她们两人来往,她可真是怕少夫人被她坑了还不知道。
许平秋听到这些,点了点头,“行了,我知道了,多谢刘大娘告诉我这些。”
刘大娘笑笑,“少夫人言重了,老奴被夫人指到这里来,就是来伺候少夫人的,少夫人有什么吩咐直接张口就是,老奴哪里有敢不应的,又怎么当得起少夫人这一声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