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热的正午,一行商队经过长途跋涉,终于到达了热闹非凡的京城。
马老板看着眼前给人一种压迫感的城墙高高耸立,城墙上的士兵身穿铁甲,头戴头盔,手握弓箭,时刻抬头挺胸,严阵以待。
而中间那庄严肃穆的城门,由巨大的木材和厚重的石块构筑而成,城门口的士兵手握长矛,严肃警惕地盯着前方走近的商队。
为首的士兵对着商队高声呵斥:“你们是什么人?从哪里来?”
听到声音的马老板钻出马车,随即把能证明他们身份的路引给拿了出来,笑着说道:“官爷你们好,我们是从松园府来的商队。”
那为首的士兵检查了路引的确没有问题,再看到马老板穿得华丽,一副商人气息,便开口说道:“京城现在禁止进入,想要进入必须得是京城达官显贵之家才行,赶快离开。”
说完就立马带人准备赶人,马老板也被这操作搞得有些懵,完全没想到现在京城如此严格,难怪公子一直收不到回信。
他急忙解释道:“我们是京城顾家。”
听到顾家两个字,那士兵明显停顿了下来,紧扭眉心确认道:“国子监顾院长家。”
“正是!”
“你们是什么关系?”
马老板没想到会问这么清楚,但看着架势,如果不说出个一二三来,或许还真的进不去,便开口表明道:“我是顾院长的二孙子顾玉恒公子的管事,奉公子的命令来京城开通冰块生意。”
“你们是来卖冰块的?”
那士兵听到冰块两个字十分激动,之前就听说过顾家二公子在外做生意,还给顾院长他们送回来了一些冰块。
京城的贵人们知道后,纷纷想要顾家二公子带些回来,可后来顾院长却迟迟没有消息,没想到现在真的带了冰块来。
那为首的士兵给后面的小兵一个眼神,那小兵便快速跑进城去了。
“打开给我看看!我需要检查,检查通过了才可以进去。”
马老板便带着那士兵进马车检查,也幸好他做事严谨,还不知道京城是什么情况,于是把十几车硝石全放在外面的庄子上了,只是做了几车的冰块拉过来试试水。
那士兵把车帘一打开,便感受到了一股凉意,瞬间呼吸就舒畅了许多。
京城由于人口众多,地势较低,处于一个山凹处,所以会比其他地方更加闷热许多。
他们每天都得当值,连续几天下来,那肺部都感觉像火烧似的,每天流鼻血那就是常态了,现在突然感受到这冰冰凉凉的感觉,瞬间就已经依赖上了。
再看到那装冰的箱子还侵出水来,便随便打开两箱看了一眼,就当检查通过,再看到刚刚离开的士兵回来在他的耳边嘀咕了两句,便让马老板的车队进去。
马老板也很会来事的给守门的士兵一人给了二两银子作为感谢,为首的是四两,这让那些士兵们更对马老板另眼相看。
当他们进入京城内部时,目睹了一幅热闹喧腾的场景,炽热的阳光毫不留情的照射在大街小巷,折射出带着火焰的波浪,通过众人的衣衫,沐浴着众人的皮肤。
一眼望去,几乎每个人的衣衫都留有痕迹,额头上都挂满了汗珠,但并不影响他们购物、采买和逛街的热情,这一幅盛世繁华,和外面受尽天灾人祸的村民难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马老板带着商队走在大街上,还没走多远便被一群管事人群给围住了:“听说是顾家二公子派人来京城卖冰块了是吧,我们府上要买,这几车全都要了。”
“凭什么你们府全要了?我们先来的好吧,我们府全要了。”
“又凭什么给你们府?我们府也是要的。”
下面一群人不停的向马老板这边挤近,还纷纷都说要把这几车全要啦,这场景可把马老板给震惊到了,他才进城,这些大户人家的管事得到消息也太快了吧。
才在半路就被他们给围住了,一眼望去,四周都已经被挤得水泄不通,马老板被逼无奈只能停下来。
看着眼前这些管事对冰块的需求和热情,他便想起第一次看到赵姑娘卖花生的场景,于是便学着那样直接开卖,他站着车轴上大声喊道:
“各位,想要买冰可以,可能否让我先回店铺,你们去店铺购买呀。”
他说这话其实是防止被官差说他扰乱治安,到时候随便按给他一个名头去坐几天牢,那这几箱冰块就会白白浪费,或者还得免费提供给那些官差,可由其他府上的管事说拦住,那些官差肯定是不敢轻易得罪那些达官显贵人家的,
“再这么折腾,冰都要化没了,直接卖给我,我们府上要一车。”
“我们府上也要一车。”
“我们府上全要了,不管多少价钱。”他们第一时间得到有冰的消息,主家便让他们不管多少价钱一定要多买一些回去,所以现在是疯狂的争抢。
马老板看到他们这个样子,心里乐开了花,想到如果是赵姑娘看到这场景,那肯定会说,这些人达官显贵谁家没个几百万两银子呢,狠狠的给她宰。
“安静!安静。”马老板无奈的出声道,“各位的心情我能理解,可大家都很需要,所以我们家公子规定了,一家最多只能买五箱。”
听到这话,刚刚还在争抢的管事们立马就闭嘴了,虽然他们不服气,想全部都要,可卖的人都这样规定了,他们也不可能硬抢。
便只能先开口道:“我们府先来五箱,我们是第一个。”
“我们府也要五箱,先给我们府,我们府多出几两银子。”
其余管事一听,这不光得动作快,同时还得价钱高,要不然怕是买不到了,买不到回去肯定会遭主家责骂,于是纷纷主动说要多给些银两。
马老板一看,这还不需要他主动吆喝说规则,这些人就想用高价钱买到冰块,简直太符合他心意了,于是他表现得无可奈何道。
“竟然这样?那这一批五箱,看谁府上出的价钱高,那就先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