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别人给我的。”跪倒在地的韩疏影眸光微闪。
这镇魂符自然是欧阳宇铭给她的。虽然韩疏影不知道欧阳宇铭如何得来,但她肯定是不会出卖欧阳公子的。
“谁?”
左岸闻言,一张英气的俊脸顿时又沉了几分。
“那个人就是……”
“花倾城,你回来啦!”
韩疏影趁左岸和众人分神须臾,快速撒出一包软筋散,并趁机遁走。
左岸和季凉川等人不得不先打坐运功,驱散体内药物的毒性。
一刻钟后。
“可恶!”
“宗主,这个韩疏影也太卑鄙无耻了吧?打不过,就使出这么下三滥的手段。”季凉川愤愤不平地说道。
“下次韩疏影要是再落到本大爷手里,本大爷定让她好看!现在先不管韩疏影了,当务之急是寻找花倾城。”左岸一张俊脸此时黑得可怕。
“宗主,那我们现在还是继续在和尚庙、尼姑庵,乞丐窝、破庙、旧屋等地继续寻找吗?”
左岸闻言悠悠地瞟了季凉川一眼,微敛双眸沉思。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花倾城恐怕十之八九是和那个无尘和尚在一起,而以那个无尘和尚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气模样,应该不会在季凉川说的那些地方。
“不,从现在开始,集中人手在义庄附近的食肆、酒楼、客栈找人,尤其是以客栈作为重点查找对象。”左岸经过一番思考,便果断下了命令。
“是,宗主!”
季凉川领命后,便带着君子宗的弟子们又开始了新一轮寻找花倾城的行动。
与此同时,找到帮手的司徒烨和韩亦辰也在满京城地寻找着花倾城。
昨天夜里,司徒烨就带着韩亦辰去了凤大将军府,向凤采岚如实禀报了花倾城被掳到京城一事,凤采岚当即命凤家军的小将乔楚遣人分头寻找。
城南一家酒楼门口。
“司徒公子,城东、城西、城南、城北和城中,但凡能吃饭和住宿的地方,我们都找了,并无所获。”乔楚向司徒烨汇报道。
“多谢乔统领,你们辛苦了!”司徒烨敛下心中的焦躁,朝乔楚拱手致谢。
“三弟,以你对韩疏影的了解,你觉得她可能会把人藏在哪里?”
这凤家军打着抓捕刺客的旗号寻人,以风驰电掣之速,已经快把整个京城都翻过来了,然而还是没有找到人,俨然说明对方绝对不是走的寻常路子。
韩亦辰闻言凤眸微眯,认真地思索着,倘若他是韩疏影会怎么做。过了须臾,便见他蓦地睁开一双满是亮色的媚眼。
“二哥,我想……棺材铺、义庄、坟地、乱葬岗之类的等等,越是晦气的地方可能性越大。”
韩亦辰把手中拎着的小白虎直接放到地上,并从怀中掏出花倾城的那只袜子,再次拿到小白虎的鼻子前给它闻。
“阿嚏!阿嚏!阿嚏!”
被迫闻着花倾城脚香的纳兰蕴之,在猛打了几个喷嚏后,随即便炸起浑身的毛,冲韩亦辰龇牙咧嘴和咆哮。
“汪汪!”(大胆!)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竟然敢给朕闻臭袜子!)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朕要将你碎尸万段!)
看着奶凶奶凶的小白虎,韩亦辰冷着一张脸蹲到它面前,直接用一根手指按住它头上的“王”字。
“你娘失踪了,你最好给我乖乖地去帮忙找人。”
韩亦辰倏地眸光一冷,继续威胁道:“否则……你三爹我不介意把你的猫粮换成狗粮!”
“三弟,你别那么凶。要是把小白吓到了,影响它嗅觉的发挥怎么办?还有,它才几个月大,不会吃骨头。”
“二哥,你错了。狗粮不是骨头,而是……屎!”
韩亦辰虽然在同司徒烨说话,一双如丝媚眼却是阴恻恻地盯着小白虎。
本以为吃那些又腥又臭的鱼已经够憋屈了,没想到这个臭小子居然还打算把她的口粮直接降级为米田共,纳兰蕴之那原本浑身炸起的毛便顿时绝望地软趴了下去。
哼!
你爹终究是你爹!
本大少就不信还治不了你了?
韩亦辰看着瞬间发蔫的小白虎,唇角微微勾起。
“咳咳咳……”
“那个乔统领,接下去就麻烦你们了!”
看着突然犯孩子气的韩亦辰,司徒烨略有些尴尬地和乔楚说道。
“末将领命!”
“司徒公子,这坟地、乱葬岗皆在城郊,末将以为先重点排查城内的棺材铺,以及东西南北的四个义庄。”乔楚朝司徒烨拱手道。
“如此甚好,行动吧!”司徒烨点了点头。
在乔楚带人离去后,司徒烨也和韩亦辰带着小白虎开始前往各个棺材铺打探消息。
城南一家棺材铺。
清早,掌柜的一开张就见到城郊守义庄的老妪过来定几十口棺材,直接把她高兴坏了,顿时乐得见牙不见眼。
“蓉婆,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怎的突然死了三十多人?”棺材铺掌柜一边做登记,一边乐呵呵地八卦道。
“夭寿了!掌柜有所不知,并非如此,而是有缺德鬼把义庄‘客人们’的棺材盖给偷了,有位善人捐钱让老妪我给他们换个好住所。”守义庄的蓉婆愤慨不已地说道。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这个人可真黑心眼!)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死这么多人,她居然还这么开心!)
棺材铺外面,纳兰蕴之看到乐不可支的掌柜,忍不住吐槽。
“不愧是小白,你也发现不对劲了是不是?”司徒烨俯身拎起小白虎,欣慰地摸了摸它的头。
纳兰蕴之:……
“这位老婆婆,你刚才所说的义庄的棺材盖被偷是怎么回事?”司徒烨迈起大长腿走进了棺材铺。
正在和掌柜聊天的蓉婆,一抬头便看见有一道身形颀长、高大伟岸的身影走了进来,但见那人黑着一张脸,而且手上还拎着一只大白猫。蓉婆不由想起了义庄那群凶神恶煞的黑衣蒙面人,遂直接吓了一大跳。
于是,蓉婆就把跟左岸他们交代的话,又说了一遍:“这位大爷,老妪乃是负责打理义庄的人,每日早晚到义庄打扫和给那些‘客人们’上香。昨晚因为老妪肚子不太舒服,就偷懒没有过去……”
“棺材盖被偷?这确实怪异得很!”本站在门口的韩亦辰,闻言也走进了棺材铺。
看到突然又出现的一个身形高挑、容貌俊逸的后生,一再受惊的蓉婆顿时感觉心里的害怕少了许多。
“这位公子所言甚是!好在有一群穿黑衣的蒙面大爷路过,那个没有蒙面的男人还打赏了一锭金子,让老妪我给这些‘客人们’再重新备一副薄棺。”蓉婆朝刚进门的韩亦辰点了点头。
“黑衣蒙面人?没有蒙面那个长什么样?”司徒烨一张本来就不白的脸,顿时黑得吓人。
“他……他看起来挺冷漠的,开口闭口都是‘本大爷’。但长得倒是很英俊,一身黑衣,长发高束,缠着金丝腰带,通身都流露着贵气,只不过年纪不大,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蓉婆一五一十地交代道。
“二哥,听她的描述,很可能是左岸那个家伙。走,我们也过去那个义庄看看!”
“小白,你这次又立大功了!回头二爹就多赏你两条鱼吃!”顿时心情转好的司徒烨,薅了一把小白虎的毛,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笑道。
“汪汪汪汪汪汪……”
(纳兰蕴之:朕代表朕的祖宗十八代都谢谢你!)
于是,司徒烨和韩亦辰便在蓉婆的领路下,很快也到了先前花倾城待过的那个义庄。
至于那被人上天入地寻找的花倾城,正和花和尚在城南的如意客栈睡得昏天暗地。当然,是在各自的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