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离歌一直就被称为“花桥村第一美男”,花富贵回乡下的时候见过几次,也不是没起过心思,但碍于对方是秀才花容声的夫郎给花倾城买的童养夫,就不敢太造次。
先前花有才跟她提过,花倾城有个四夫郎长得也很不错,虽然于小天是蓝颜馆买回来的,但还是个清倌。于是,花富贵就给了花有才一些好处,让她三天两头忽悠花倾城去赌博。待花倾城欠下了一屁股债,然后再怂恿她把于小天卖了。
本来答应得好好的,花富贵也亲自带着银子从镇上回到花桥村。谁知到花家老宅的时候,花倾城却闭门不见,花富贵气得踹门而入。本想一手交钱,一手交人,谁料那花倾城居然出尔反尔,将她的手腕骨折断,还把她收租的打手给打了一顿,害她如今手还有点疼。
见二人不搭理她,直接朝门口走去,花富贵赶忙上前,伸出一只手拦住了沐离歌的去路。
“我说沐离歌,你是不是傻呀?你瞧瞧我这四夫郎,穿金戴银,绫罗绸缎,你要是跟着我,我保证也让你每天过这样的生活,而且还会有人伺候你,不比你跟着那没出息的花倾城还有这小白脸强?”
花富贵目露淫光,看着沐离歌满面堆笑,说话的时候脸上的横肉跟着一颤一颤的,看得沐离歌直犯恶心。
“放开你的猪蹄!如果你不想它再被折断一次的话……”
一直没开口的花倾城将沐离歌拉到身后,挡在了他的面前。
“好你个小白脸!你居然敢……你……”
花富贵正打算开口大骂,只是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心却条件反射地颤抖了几下。
“你,你,你……你是花倾城!”
花富贵伸出一只肥胖的手指,一副见鬼似的指着花倾城。
“怎,怎……怎么可能?”
花富贵难以置信,眼前一身清冷气质的女子,居然就是那个臭名昭着的丑女,二流子花倾城。
“正是你姑奶奶!”
花倾城唇角微勾,朝她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伸手把她的肥手指用力反向一掰,随即成衣铺里就响起一阵杀猪般的嚎叫声。
“我说了,叫你放开你的猪蹄,你偏偏不听!”
花倾城用力甩开花富贵的手,后者直接踉跄往后坐倒在地。接着花倾城便拳头如雨下,把花富贵一张胖脸揍得更加肥肿难分。
“下次看到我家夫郎们,自觉离他们远点!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话落,花倾城背着竹篓,牵着沐离歌的手就走出了成衣铺,留下骂骂咧咧的花富贵和一脸惊恐的刘小松。
小二见状赶忙上前搀扶起花富贵,拍了拍她身上的衣服。
“花老板,还需要给您的其他夫郎们也带几件衣服吗?”
“哼!你们这凌青衣坊也是百年老字号了,怎的还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招待?小心她们白嫖,不给银子!”
顶着一张猪头脸的花富贵,把气出在小二身上后,也骂骂咧咧地走了,身后还跟着身穿一身丝绸新衣的四夫郎刘小松。只是衣摆略长,刘小松不得不双手提着,以防跌倒。
几人走后,店铺内室走出一名手持折扇,身着白色锦衣,气质出尘,且容貌俊俏的男子。
“小六子,方才是何人在此喧哗?”
小二忙弓身回答道:“回公子,是出身花桥村地主的花富贵,如今镇上富贵酒楼的东家。”
“哦,是那个暴发户。是因何事与人吵闹?”
“公子,对方是一位很漂亮的小姐,她那夫郎长得那也是相当俊俏,我就没见过那么好看的男子。当然公子您除外!
小的看他们貌似和花富贵还是旧识,花富贵调戏那漂亮小姐的夫郎,反被那小姐收拾了一顿。”
接着,小六子就绘声绘色地把刚刚发生的事描述了一遍。
“呵……”
“那花富贵的确是欠揍!不过听你所言,那位小姐倒是对自己的夫郎挺好?”
司乘风嘴角微微上扬,摇着紫檀木折扇,似笑非笑。
“依小的所见,确实如此。”
小六子眨了眨她那冒着爱心泡泡的双眼继续说道:
“真是女才男貌的一对璧人!哦,不是,那女子也很美。虽然他们衣着朴素,但气质却都是一等一的好。
本来那夫郎想自己买布回家裁衣裳,但他妻主居然一口气给他买了四件不同颜色的衣服。
虽然手头可能不宽裕,但还是愿意尽量给夫郎最好的,有危险的时候也是直接把他护在自己身后。小的在这里待了好几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在乎自己夫郎的妻主。”
“哦?当真如此?”
司乘风不太相信。
“千真万确,而且两人的名字也很好听,叫什么沐离歌花倾城的。”
“花倾城?”
听到这个名字,司乘风随即咬牙切齿,眼前顿时浮现出了顶着鸡窝头,涂着厚厚脂粉的一张脸。额下两条画得像毛毛虫般粗壮的眉毛,以及抹得像贴着大红椭圆贴纸的双腮,还有那涂得像两根腊肠那么厚的血盆大口……不由恶心得不行。
“你确定是叫花倾城?”
司乘风摇着折扇一脸怒气。
“公子,小的无比确定,这个名字我刚才至少听花富贵提了三遍,而且那位小姐也亲口承认了她就是花倾城。”小六子说得无比诚恳,就差诅咒发誓了。
“呵……”
“花倾城?难不成只是同名同姓?”
“知不知道他们二人离开后去哪了?”
听到自家公子的话,小六子把眼珠向上转了转,想了想回答道:“好像是说要去集市上采买东西,估计是往集市那边去了。”
“看好店铺,本公子出去一趟。”
司乘风收起折扇,一脸严肃,抬脚出了凌青衣坊,往集市方向走去。
小六子看着突然变脸离去的公子,不由脑洞大开地猜测:难不成公子和那位叫花倾城的漂亮小姐有感情上的纠葛?他们是新欢?还是旧爱?那沐离歌怎么办?她顿时又不相信爱情了。